“那棠棠看，是不是畫的。”秦長安很溫順地把臉湊到面前。

孟明憂抬起手指，在他眼下來回挲。

秦長安輕輕喟嘆一聲，似是滿足。

“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孟明憂收回手，瞥了一眼干凈的手指，看來他這兩天確實沒睡好。

“好的，棠棠。”

前排司機角徹底控制不住地往上揚。

為什麼三總是在三夫人面前這麼乖啊，簡直就跟一頭求主人寵的獅子似的。

車靜默了幾分鐘。

孟明憂著外面的夜景，直到手掌傳來比高出許多的溫，低眸看了看，男人的手指悄然鉆進指，掌心溫地住了的。

“我還沒有原諒你。”

孟明憂嗓音很輕，秦長安心臟劃過一抹疼。

“棠棠想讓我怎麼做？”他怎樣都可以。

“讓你守四年空房。”孟明憂瞥了他一眼。

秦長安不說話了。

他會瘋吧。

“放心，我沒那麼惡毒。”孟明憂笑了起來。

秦長安像瀕臨死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心跳不規律起來，“棠棠在欺負我，對不對？”

“就憑你后的秦家，我又能把你欺負到哪里去。”孟明憂說的很直白。

一向懂得趨利避害，這也是當初盡管疑心過一瞬和秦長安是否是真夫妻，但也沒有去探究真相的原因。

無論怎樣，會將主權掌握在手上。

“他們知道我離了棠棠不能活，就算棠棠欺負我，他們也只能忍著。”秦長安愉快地著。

孟明憂有些興味，“你似乎喜歡被我欺負。”

“棠棠為什麼不欺負別人只欺負我呢？”

“……”

前排司機差點踩錯剎車，驚出一把冷汗，默默地將小擋板升了起來，隔絕出兩個世界。

他不想丟掉這份高薪工作。

孟明憂再沒有說話，手也沒從秦長安掌中走。

車的氣氛溫馨而寧靜。

一直到了秦家別院，孟明憂和秦長安下車，才看著久站在邊的秦長安，眉輕輕挑了一下。

秦長安嘆了口氣，乖乖坐進一旁保鏢推著的椅里。

什麼時候才能站在邊。

這遠不如他另一條爭氣的雙。

孟明憂從來不推秦長安的椅，走在秦長安邊，保鏢推著椅，緩慢往別院走去。

嚴霆一眼看見孟明憂，孟家兩姐妹的容貌同樣出，放在人山人海里也是一眼見的存在。

“明憂姐。”他走上前，語氣十分親近。

孟明憂的視線在嚴霆臉上停留了很久，想起妹妹說的那句話。

嚴老夫人當年生的是一對雙胞胎，長相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有八分像，不怪嚴霆像堂哥。

忽然，手心被很輕地了一下。

醋。

孟明憂收回視線，往屋走，“進來說吧。”

嚴霆視線落在秦長安和孟明憂牽著的兩只手上，心想秦長安果然慘了孟明憂，不怪夢里的秦長安把都跪廢了，還是不肯放棄。

三人進屋，坐在了沙發上。

秦長安挨著孟明憂，手臂橫在那細的腰上，有外人在，孟明憂也沒拂他面子。

保鏢識趣地推著椅離開，傭人過來上了茶。

孟明憂看著貝貝被兩名傭抱上樓，房門傳來輕微的關閉聲，才淡淡看了一眼對面的嚴霆，“我這人，不太好騙，想清楚了再開口。”

嚴霆還是殷霆的時候，在臨城遠遠地見過孟明憂幾次。

給人的覺是如沐春風的，典型的溫人，他沒想到近距離相之下，其實這麼銳利，周有一無形的迫氣場。

“我和萱萱三年，臨大畢業典禮上，我心策劃了求婚，萱萱答應了我。”嚴霆將手機相冊打開，從茶幾另一頭推到孟明憂面前，“這些，都是萱萱我的證據。”

關于妹妹的過去，孟明憂很興趣。

拿起手機，緩緩屏幕，一張張欣賞那些甜合照。

近九的照片上，妹妹眼睛都是彎彎的，笑得甜。

孟明憂很耐心地把所有照片欣賞完。

然后點了一鍵刪除。

再來了個云端清除，最后手機恢復出廠設置。

秦長安眉眼微揚，驕傲又忐忑。

棠棠誅心是一把好手，他不想被誅心。

孟明憂全程表沒有一變化，嚴霆完全不知道孟明憂做了這樣可怕的事。

“我妹妹以前這麼笑啊。”孟明憂說。

嚴霆笑了笑，“萱萱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很笑。”

他們有很多好的回憶。

“那你做了什麼，讓不再對你笑了呢？”孟明憂輕輕地問。

嚴霆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

錦鯉苑里，一片殘余的春意盎然。

嚴漠九摟著綿綿的孟明萱，手指輕輕撥開汗的長發，“我幫你洗個澡，點藥膏？”

搖搖頭，“我沒那麼氣。”

“不氣是因為沒人疼。”嚴漠九將手拿起，吻手心，“我們明萱有人疼。”

孟明萱心口漲得滿滿當當的，眼圈控制不住地微紅，“好。”

嚴漠九心疼死了，抬手了的臉，起去放熱水。

然后走出來，將抱進浴室。

一番事后安下來，換上干凈床單，兩人重新躺回被子里。

“有沒有好些？”嚴漠九重新摟住。

孟明萱點點頭：“姐姐送的藥膏很管用。”

然后又不解：“可你不是說不用姐姐送的嗎？”

嚴漠九腦袋：“用給明萱的，不計較這個。”

孟明萱懂了。

他不用姐姐送的，但可以用。

孟明萱心很好，往他懷里鉆，臉頰輕蹭，“我好開心。”

“因為終于睡到哥哥了？”

“……”

孟明萱掐了他一下，到底誰睡誰。

嚴漠九的手機在黑夜里亮了一下，他騰出一只手過手機，看到封亦霖發來的信息，眸深了一度。

“誰啊？”孟明萱想不出有誰會在今晚打擾他。

“擾信息。”嚴漠九關上手機，“睡吧，我給你哼江南小曲。”

孟明萱累極了，也沒多問，很快在嚴漠九的輕哄下睡。

嚴漠九腦海里浮現出封亦霖那段文字，思緒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