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妄淡淡道:“線索有限,過來運氣。”
“……賊在東市出沒?”種蘇繼續問道。
“理應是。”李妄倒也不瞞這些無關要的事。事實上,那日他雖神智不清,卻記得那人一口長安話略帶口音,是以判斷出應非本地人,且上京不久。這類人最喜游逛東西市,而那小巷離東市較近……
“哦,這樣啊。”種蘇干笑道,心道以后再也不來東市了。
“那賊有何特征,”種蘇旁敲側擊道,“我常來這邊,日后可幫你多多留意一下。”
李妄答道:“猥瑣之極。”
種蘇:……
李妄又說:“惡心之極。”
種蘇再度咳起來。
李妄看向。
種蘇勉力止住,出抹笑容,道:“呵,賊嘛,果然名副其實。”
李妄微微垂眸,想了想,畔牽出一抹諷意:“倒有雙好看的手。”
種蘇的,默默的,將雙手蜷進袖中。
“好奇問句,找到那……賊后,將如何置呢。”
“砍了雙手,扔河里喂魚。”
咳咳咳——
種蘇正喝水,頓時瘋狂咳起來。還有心疑是將砍掉的雙手扔進河里喂魚,還是砍掉雙手后,再將人扔進河里喂魚……無論哪種,都十分殘忍。
“……水還有。”李妄眉頭微挑,展展袖袍,云淡風輕的替種蘇蓄滿茶杯。
種蘇不好再問賊究竟了誰這類問題,一則事關私不禮貌,二則實在沒膽量問。
發現事似乎比想象的要嚴重。
雖種蘇面對他多有點不自然,但當初既已出那“罪惡”之手,事后也沒什麼好說的。再者,都是男人——至明面上是男人份,理應關系不大吧。這人卻窮追不舍,大有不抓到人誓不罷休之意。
看來那日之事給他留下不小心理影響。
可也沒真的將他怎樣啊。
種蘇從杯沿上方打量李妄神,李妄投來一瞥。
“喝水喝水。”種蘇忙道,也提壺幫李妄蓄滿。茶水涓涓而出,帶著大麥的香氣。
種蘇大口喝下半杯,李妄也了,也飲下大半杯。
或許輕視了男人的貞德觀念?又或許這事不關貞,關乎的乃是男人的自尊?
又或者只因這人比較純,或者比較記仇,睚眥必報。
種蘇可以斷定這人比年長幾歲,按道理這般年紀的男子家中該早有妻妾,就算沒有,也不大可能未經人事。但回想起那日他的反應,又似乎有點青……不應該啊。
那麼,他多半屬于后者。
從天空傾瀉而下,一半照進廳中,李妄恰好坐在界,面孔登時半明半暗。金芒照耀的那一半里,面孔如玉,眼下一抹睫投影。另外一面卻眉眼清冷,薄顯的冷峻。
種蘇忽覺,這個男人有點令人看不。
正胡思想時,面上來了。
果然生意好是有道理的,只見大海碗里臥著一團鮮面,面湯乃從早到晚終日不熄火熬制的老湯,面上則是一只鵝,外加鹵制好,片薄片的燒鵝,鵝皮,吃辣的再淋點辣油,最后撒一小撮芫荽,簡直香味俱全,香味撲鼻。
種蘇瞬間被勾起食。
“趁熱吃。”
種蘇招呼李妄一句,自己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好吃!”
李妄也有點了,見種蘇吃的暢快,便也拿起筷子。
門外。
桑桑終于等到一張桌子,先看伙計將面送進去給種蘇了,自己也坐下來,點了碗面,邊吃邊等。
譚笑笑則始終守在門口,凝神靜聽里頭靜。面送進去時當然也用銀針查驗過,不知道主子能吃多。
李妄能來吃面已讓他意外,更意外的是,居然能跟人談這許多。他雖聽不見院中兩人說些什麼,卻一直有話語聲傳出。
這人上回跟陛下連遇三次,當真有緣,今日竟又上了。這人竟能跟陛下相談甚歡,本事了得。
忽然間,譚笑笑覺有些不對。
他豎起耳朵聆聽,里頭的談話聲消失了。
“公子?”譚笑笑不敢隨便開門,只在門外道。
里頭沒有應聲。
“公子?!”譚笑笑提高聲音。
“怎麼了?”桑桑走過來。
“里頭沒有聲音了。”
“剛不是送面進去了嗎,在吃東西吧。”桑桑說。
桑桑半推開門,也道:“公子?”
仍無應答。
聲音清亮,嗓門大,里頭不可能聽不見,聽見不可能不回答。
桑桑與譚笑笑對視一眼,下一刻,齊齊推門,飛奔而。
后院廳中,桌上三碗面,一碗未,另兩碗各吃了幾口,筷子掉落在地,茶杯倒在桌上,杯中茶水順著桌面滴滴答答流下。
種蘇和李妄,不見了。
第12章 荒郊野外
好黑。
怎麼這麼黑?
我是瞎了嗎?
種蘇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頓時驚慌起來,本能的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無法彈——的雙手被反剪綁在后,雙腳亦被綁個死結。
什麼況?
種蘇腦袋昏沉,□□一聲,與此同時,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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