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蘇點頭,自然。
李琬登時笑逐開,出潔白的貝齒,輕聲說:“你知道麼,從前不知你份時,我便想過,你要是兒家就好了,我們一定會為很好的朋友。如今居然真了。”
認識李琬這麼久,種蘇尚第一次看到李琬笑的這般高興,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然,不也跟著笑起來。說來其實有點慚愧,并未為李琬真正做過什麼,甚至還帶著一抹“功利心”,卻收獲了這樣一顆真心。若說從前對還有所保留,從現在起,便再無保留。
份暴雖然增加了風險,卻也并非全是壞事。
兩顆的心,坦誠相待,迅速靠近彼此。
“那你可千萬千萬小心呀。”李琬轉而擔心起來,“真的都沒問題吧。”
“只要再不出現昨晚那種意外,便應當不會有問題。”
種蘇心想應當不會這麼倒霉,再遇到落水這種事,而關于男子份的偽裝,除卻已向李琬展現過的結,口之外,其他部分也俱準備的相當周到。
“喏,這種小香丸,每日喝茶時加一顆進去,別人只以為是香料丸,實際上卻可以幫助適度改變嗓音。我的聲音是不是聽起來較為清雋,頗像男聲?”
的確是這樣,種蘇的原聲并未完全被制,只是多了幾分男子的清和沉,了幾分子的那種“細”,再加上刻意稍稍模仿男子說話的語氣腔調,儼然一把毫無破綻的聽男聲。
“吶,還有這鞋子。”
種蘇了鞋,朝李琬展示,只見鞋子里頭置兩塊墊子,足有好幾寸高,于鞋外頭本看不出來。
都說七尺男兒七尺男兒,種蘇高在孩兒中當屬于高的了,然而還是低于七尺,這種置鞋墊則能幫助種蘇短這種差距,更顯拔。以前便經常穿,如今來京,家中更是斥巨資,所打造的鞋墊更為穩固耐用,種蘇穿起來行自如,哪怕蹴鞠,也毫無障礙。
李琬充滿驚訝與贊嘆,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好厲害啊。”李琬說著說著,還有最后一個疑,那目飄啊飄,搖曳不定:“……那里……也有準備的吧……萬一……”
種蘇看李琬那目,有什麼不明白的,登時忍不住額,算是又見識到了李琬的另一面。看來從前在“種瑞”面前,李琬雖也自在,卻本未顯真,或者說相當克制了。如今的李琬更像個小孩兒,無知無畏,純真卻又充滿好奇。
“咳。”種蘇說,“……當然也有準備的。”
種蘇比了個手勢,然后湊近李琬,附耳對說了幾句,李琬雙眼圓睜,面頰登時紅了。
“……為預防萬一而備,應該……會用不到。”種蘇說。
李琬紅著臉:“我,我能看看麼?”
種蘇:“……”
種蘇:“你可是公主殿下。”
李琬小小聲:“公主也是人呀。”
種蘇:“……沒什麼好看的,丑的很。”頓了頓,也小聲道,“沒帶在上,以后有機會,咳,給你看看。”
種蘇到底是子,說起這個時,難免有些不自然,當初準備這項時,也是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努力將自己當做大夫郎中,視它為普通之便可。畢竟比起命來說,恥心之類的實屬不值一提。
李琬聽了這話,便笑起來,眨了眨眼,表示說好了呀。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李琬有些舍不得放種蘇走,卻不能耽擱種蘇,只得依依不舍的送種蘇到門口。
“你先好好蹴鞠,等以后有空,再找你。”
“好。”
接下來的幾日,種蘇便哪里也沒去,待在侍衛營,收斂心神,專心致志的進行訓練。
這支隊伍越來越合拍,越來越默契,種蘇與眾人都緒高漲,很有信心,定能贏得勝利。
長鸞殿。
“那邊訓練的如何了?”李妄午后起來,人還有點懶懶的,半靠在墊上,忽然開口問道。
“回陛下,據報是相當好,短短兩日,已頗有效,眾人都相當有信心。”譚德德回答道,“尤其種大人,球技高超,眾人都口稱贊……”
“這兩日都在營房里?”李妄截斷了譚德德,轉而問道。
“啊。”譚德德想了想,明白所指,如實道,“第一日因貓兒打架,種大人去了趟華音殿,之后便再未去過任何地方。”
李妄看著外頭的日,目懶散,沒有說話。
“陛下可要去侍衛營看看?這時應當都正在校場訓練,陛下去了,定更鼓舞士氣。”譚德德笑道。
李妄還是沒說話,沉默的坐了片刻,起,展了展袖袍,往外走去。
校場外把守著幾名侍衛,見到李妄,正要施禮,李妄卻抬起一手,止住了,譚德德在李妄后擺擺手,示意不要驚,侍衛們便悄無聲息退開,不做通報。
李妄站在校場外圍,隔著半人高的圍墻,朝里看去。
校場,眾人分兩組,正模擬正式比賽,踢的如火如荼。
“孫廷!往后!”
“楊和,注意側方。”
“景明,傳過來!”
“景明,接球!!”
種蘇著武人式的一窄袖勁裝,顯得十分利落,與眾人在場中奔跑,全神貫注,下午的日頭灼灼,所有人都一汗,種蘇亦是滿頭大汗,眉上掛著汗珠,雙眼明亮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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