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文菁菁還要死皮爛臉地跟著,阮凝玉瞧了一眼。
雖然覺得文菁菁很煩,但是這樣也好,總歸已經好人做到底,幫著謝凌解了圍,有文菁菁在的話,三個人總歸是沒那麼尷尬的。
誰知謝凌卻淡淡道:“我待會還有其他事務纏,余下的時間,僅僅夠講解一個人的文章。”
“萬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后到,既是阮表姑娘先來的,文表姑娘還是改天再帶著文章過來吧。”
被謝凌拒絕了。
文菁菁鼻子一酸,差點崩潰地哭出來。
如果以前的或許還會信,可是如今的卻知道,這只是謝凌支開的借口!
大表哥不過是想全他跟阮凝玉兩人單獨相罷了!
看見文菁菁吃癟,阮凝玉覺得很有趣。
于是阮凝玉頂著文菁菁恨不得吃了的目,跟謝凌一道離開了。
走了一些距離。
阮凝玉回頭,仍見文菁菁的影駐足在原地,目就不曾離過謝凌,眼眸癡癡。
不得不說,文菁菁真是對這位寡的表哥死心塌地的,連都要哭了。
于是阮凝玉沒忍住,揶揄著側的男人。
“文表姐看著就很想跟著我們離開,也想聽表哥授業解。”
“表哥這般不憐香惜玉,文表姐怕是心都要碎了。”
紅高高揚起。
謝凌卻停住了腳步。
“所以,表妹早就知曉文表姑娘對我的心意,剛剛這般是故意袖手旁觀,任由事態發展麼?”
男人瞇起眼。
……有這麼的明顯嗎?
阮凝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怎麼沒想到,幸災樂禍得太過明顯,竟謝玄機給看出來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即使隔著白紗布,阮凝玉都能到那底下猶如被一層冰霜籠罩,直直地穿人心。
謝凌沒想到,表姑娘非但不在意他,還想將他推給文菁菁。
所以一開始,分明就是坐視不管的。
阮凝玉:“表妹并沒有……”
穩住了心神。
心想,謝凌又看不見,怎麼就能肯定是什麼時候剛到那里的?于是便不慌了。
“表妹也是剛剛才過來,才見到表哥表姐的。”
卻不知道謝凌早已看穿了的謊言。
謝凌不再說話。
他不說話,阮凝玉越心驚膽戰的,于是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而是將他帶到了個離文菁菁已經稍有些距離的園子里。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他的兩個侍衛都對他寸步不離,可過去一段時間了,都沒看見蒼山或者負雪回來。
更稀奇的是,一路上都沒見到一個謝家的仆人。
阮凝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鬼園了。
本來還想路上隨機抓住一個仆人,讓他把他們家大公子給領回去的。
阮凝玉回頭,看著在后沉默跟著的謝凌。
哎,總不能讓謝凌瞎著眼就這麼走回去吧?等下男人不小心摔斷,那他不僅瞎了,還瘸了!
嘆了一口氣。
“既然表哥的侍衛還沒回來的話,那表妹便送表哥回庭蘭居吧。”
阮凝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
謝凌:“那便有勞表妹了。”
再走了一段距離,阮凝玉們卻犯難了。
只因昨夜剛下過雨,泥土都是的,而他們眼前這段路又沒鋪設石子路,地面又有碎石,走時尚且要小心翼翼地去避開障礙,更何況是失明的謝凌呢?
于是回頭去看后面面淡淡的謝凌。
“表哥,這路面坑洼不平,你可得多加小心,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千萬別倒了。”
旁的抱玉很識眼地上前,便要盡奴婢的本分,去扶著謝凌。
“大公子,你行走不便,讓奴婢扶著你走吧。”
誰知謝凌突然大變臉,周圍氣溫瞬間下降了好多。
抱玉被嚇到了,一時不敢上前。
阮凝玉忙道:“表哥,抱玉不是文表姐,沒有任何越界之心,只是在侍候你。”
“表哥便讓抱玉扶著吧,才能好走路些。”
然而謝凌還是淡著一張臉。
阮凝玉就奇了怪了,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千金不是從小被奴才侍候到大的,可謝凌這是怎麼了,竟讓抱玉一下都不行。
既然抱玉不行,那麼……現場便只剩下一個人了。
可又不可能去扶著謝凌啊,表兄表妹也要避嫌。
于是阮凝玉看著謝凌,若有所思。
只見男人站在被雨水打而濘泥的謝家園子,而他一雪,形高挑,長發漆黑,即使雙目被遮,可臉上依然是近乎刻板的一派肅穆。
他還是不知道在看他,任百般冒犯地打量。
阮凝玉雖然在打量他,但還是心虛,怕被他發現,于是很快就移開了眼神,轉而去看看周圍。
“表哥,此地泥濘路,表哥不能視,若是沒有支撐點,沒有人引著,恐會跌傷。”
于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樹枝。
“表哥,我拾了一樹枝,就讓它代為拐杖,我牽著這頭,表哥牽著那頭,讓表妹引著表哥過這段路吧。”
阮凝玉見到謝凌漸漸松開了眉,將那截樹枝遞給他,他很快夠到,抓住。
于是就在前邊走著,一邊說話引導著他去避開障礙,而抱玉也在邊上多加留心。
然而阮凝玉只顧著讓他多小心,自己走著的時候卻沒留心底下的石子,于是就這麼踩到了自己擺,形不穩。
抱玉驚了一聲。
“小姐!”
阮凝玉無奈向前撲了去。
而對方又是個“眼瞎”的。
阮凝玉撲到了謝凌的懷里,對方始料不及,謝凌下意識地扶住的腰,但奈何慣太強,于是兩人竟直直地向旁邊的草地撲了過去。
阮凝玉發髻上的銀簪掉了,三千青垂落,涼涼的發過了男人的鼻梁,過了那兩片仿若被霜雪雕琢過的薄。
待阮凝玉從那短暫的恍惚中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正躺在謝凌的懷中。
的紅還過了謝凌凸起的結。
男人上散發著淡淡的檀香之氣。
可令阮凝玉覺得恥的是,因秋冬裝大多厚重,于是冬日里便養了不穿的習慣。因今日帶系得松,沒想到這麼一摔倒,前的領口全都散開了,出大片旖旎雪,玉底下的香氣也隨之彌漫。
低下頭,便是謝凌那張白皙無暇的臉,日頭正艷,男人容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暈,竟如冠玉。
而他眉目蒙著白紗,神冷淡,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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