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
“一會兒有吃的,”他臂過來一腦袋,合到自己面前吻一吻額頭,“以后就別折騰了,換我去找你。”
楚桐就盈盈地著他,傻樂。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福記。
推開包廂門,里頭有四個男人兩個人,只有一個臉,是任明遠。
任明遠聽到聲響就道,“壽星來啦?”轉頭一看,“喲,小朋友也來了。”
有人招呼著要邵易淮切蛋糕。
邵易淮大解圍巾,道,“先吃飯。”
這場跟其他場子不同,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安排,主打一個純粹的過生日聚會。
上菜的功夫,眾人落座,邵易淮手搭在楚桐背后椅背上,附耳跟介紹,“這幾個都是我朋友,認認臉。”
人名太多,除了任明遠,楚桐最后只記住了其中一個人的,名莊婉。實在是氣質太出眾,靠著椅背煙時,那模樣特別慵懶,且有一種不聲的斂氣質,讓人過目不忘。
另外一個人名字有些怪,好像什麼小小,一聽就是小名。
菜上齊。
邵易淮給楚桐夾了幾個菜,問,“吃得慣嗎?”
楚桐包的鼓鼓的,捂點頭,“我不挑食。”
邵易淮就笑,“這麼好養?”
這麼多人呢,有點不好意思,在桌下用手指他大,被他干脆摁在了上,手掌包著的手挲。
小幅度掙了下,沒掙開,再掙扎恐怕反而落了痕跡,楚桐就干脆不了,只拿眼睛給他甩眼刀。
邵易淮還是笑,眸底是一片不聲的深沉。
他沒怎麼筷子,只跟朋友杯喝了幾杯酒。
楚桐湊過來小聲問,“你不嗎?”
邵易淮輕搖頭,扣著腦袋在耳邊低聲,“吃過了。”
這時候對面有個人明顯是喝醉了,大聲起哄,嚷著讓誰誰親一個。
楚桐還以為是自己被點名,嚇了一跳,抬眼過去,被點名的是個有點肚子的男人和小小,看那模樣和架勢,小小應該是作為那男人的朋友被帶來的,并不是邵易淮的朋友。
小小特別害,趴在男人口,撒說,“老公,不要了嘛。”
那個人就站起來罵道,“扭個屁,第一次見面,別他媽掃興啊。”
那男人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還是摁著親了一通,親著親著就開始小小的屁,末了,在上面打了一記,笑罵,“回去再收拾你。”
楚桐被這尺度震驚到,瞪大了眼睛去看邵易淮。
他的朋友都是這樣的人嗎?當眾這麼對待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邵易淮注意力全在上,本來在低眸看的臉,接到的眼神,笑說,“怎麼了?”
楚桐張張,“……他們……”
言又止。
邵易淮約意識到什麼,抬眸看過去一眼,那個喝醉的男人就晃晃悠悠坐下了。
明明沒喝酒,楚桐卻覺自己也暈乎乎的了,明明暖氣充足的包廂,穿著針織衫牛仔,卻覺周冷颼颼的,像是突然發現自己陌生的雪漠之中。
吃的差不多了,眾人招呼切蛋糕。
侍應生把蛋糕車推進來,邵易淮攏手點了兒煙,拿著點燃了蠟燭,有人說許個愿吧。
邵易淮搖頭笑,“沒什麼愿。”
“每年你都這麼說。”
莊婉笑著了句,覷了眼楚桐,楚桐沖笑一笑。
干脆地吹滅了,然后他咬著煙切蛋糕,先給了楚桐一塊。眾人都看著,但沒人敢起哄鬧兩句,都知道,他帶來的這個小姑娘,是不同的。
吃蛋糕的時候移步到屏風后沙發區,邵易淮疊坐在沙發里,楚桐捧著蛋糕坐在他側,小口小口往里送,有點兒魂不守舍,也沒嘗出滋味。
邵易淮那邊手拿著煙,一口,偏頭問,“好吃嗎?”
楚桐回神,挖了一點舉起來,“……還行,你要嘗嘗嗎?”
邵易淮微微張。
喂進去,看他吃掉,不知聯想到什麼,臉蛋兒突然紅了。
邵易淮仿似不覺,間震出笑音,“又怎麼了?”
楚桐不理他,低頭專心吃蛋糕。
有朋友過來跟他說話。
楚桐時不時扭頭看他。
他模樣懶散地靠在那兒,沙發旁一盞枝形裝飾燈,和的線落在他開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上、側臉上,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時不時抬手口煙,眉眼間能明顯看出幾分漫不經心的醉意。
還沒見過他這一面。依舊是溫雅貴重的,但好似有一點浮于表面的風流。
很有魅力,但是也很危險。
危險在于一種模糊的可能:被他掌控,又隨時會被他當做小玩意兒丟棄。
他這樣的人,真的會有專一忠誠的真心?
若不是早就過他的真心,否則,此時此刻,大約真的會懷疑。
似是察覺到呆愣愣的眼神,邵易淮看過來,目在臉上逡巡幾秒,問,“是不是困了?”
楚桐慢半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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