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個人……畢竟是中秋節,還是跟大家一起過比較好吧。”梁家豪道,“我也邀請了kk,你們倆一起,都是我的朋友,應該沒什麼不合適的。”
楚桐想了想,還是多問一句,“……你們的親戚都會在嗎?還是只有你爸爸他們?”
梁家豪就笑,“傳統節日,易家一定要闔家大團圓的,不止是我爸,整個易家都會聚在一起。哦對,除了表叔,他好像是要回京,跟邵家一起過。”
見還是面猶豫,梁家豪就道,“沒關系的啦,易家都很和善的,一起吃吃飯打打牌,也好過你一個人,是不是?”
思忖一番,楚桐還是拒絕了。
與邵易淮早已毫無瓜葛,與梁家豪也只是普通的好朋友,沒道理去易家做客。
執意如此,梁家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末了,只道,“那中秋那天我和kk一起來看你,陪你一會兒,然后我和kk再去我家。”
就這麼敲定。
邵易淮也沒有再聯系。
到了周末,楚桐和Winnie以及幾個同學,一起去吃燒烤開派對。
本來麼,自年初與邵易淮斷聯之后,就已平穩地渡過了失后的戒斷期,雖還是時常會想起他,但心已沒有任何的妄想和不甘,可自落地港島見了他幾面之后,一切都復蘇。
此刻再度斷聯,好似又要重新經歷一遍戒斷期。
日常很忙碌,但心不復平日里的生機,沉浸在一種死水般的平和之中。
以至于,飯后大家移至室喝啤酒玩游戲,被點到的人要講一件里的糗事,點到時,沒多加思考,便講了去年夏天,給邵易淮發消息說想好了,要與他見一面,然后被任明遠接到京郊莊園的事。
自然是去了邵易淮的名字,只講自己當初滿腔熱,要去表達,卻從他好友口中聽到,“那麼特殊,你娶啊!”的字眼。
那時才驚覺,他不想娶,也娶不了。
從未那麼難堪過,像當頭棒喝。
Winnie看出了眼中的淚,也看出了的強歡笑,豎大拇指道,“Pearl你好烈!”
楚桐故作輕松,拿話筒大聲道,“誰還沒過幾個渣男了。”
大家七八舌點了首《勇》。
幾個人摟在一起,對著屏幕唱。
唱到那句:
「我也希被憐」
熱淚撲簌撲簌滾落。
被堅定地選擇,好難啊。
被放在第一位,好難啊。
-
邵易淮不在老宅住,但每天下班總會往山頂去一趟,與易老太太說說話,飲杯茶,再回自己住。
中秋節這一周的周中,他與易嘉瑩在書房聊天時,正巧梁家豪特意從學校趕來,當面跟姑婆說一聲,“中秋家宴,我邀請了兩個朋友,其中一個不來。”
邵易淮在翻書,指尖微頓,抬頭看去一眼。
易嘉瑩笑問,“哪一位不來?你喜歡的那一位?”
梁家豪點點頭。
大約是顧著小輩的面子,易嘉瑩沒多問,聊了沒幾句,梁家豪借口說要去側屋洗澡換服,離開了。
邵易淮心不在焉,沒再多待,起告辭。
回自己住的路上,他給楚桐打了通電話。
響了許久,直到響起機械聲說電話無人接聽,自掛斷。
他沒再打第二遍,直接吩咐宗叔,去雅園。
樓層高,他站在樓下仰頭去。
一層一層數過去,屬于的那層,燈火通明。
被他傷了心。
在他面前哭得那麼慘,一字一句說不要再來找我。
此后那幾天,每晚下班他都來一趟雅園。
簡直像是守株待兔。
兔子當然不會兩次撞在同一個木樁上,他這個獵人,當得不合格。
中秋當天,天不亮就開始下雨。
臨近傍晚的時候,楚桐跟楚清荷打了通視頻。
“寶貝啊,今天有沒有跟同學們聚餐呀?”
“沒有哦,下大雨了,不好出門。”
“可以邀請同學們到家里來呀。”
楚桐笑了笑,“家豪本來邀請我去他們家家宴了,我對不起他,也沒立場去,就拒絕了。”
“……也好,想清楚了就好。”楚清荷覷著臉,試探問一句,“……是還沒忘掉那位邵先生嗎?”
楚桐苦笑,“媽,別提這個人了,我已決心忘掉他。”
楚清荷就沒再提。
兩人聊了些家長里短。
視頻那頭表舅也在,他零星聽到之前母倆的對話,拿著酒杯對屏幕里的楚桐說,“外面的男人,花招多得很,桐桐要小心些。”
楚桐點頭笑,“我知道的,表舅。”
表舅把酒一飲而盡,又道,“他肯定有很多甜言語,你啦,這輩子沒你不行啦,一個字都不要信,要看他的行。還有,給你花錢的不一定是真心,但不給你花錢的一定不是真心,這個你要區分開,要看他是不是為你的未來著想,是不是以你的利益為先。真正你的人,一定是希你未來過得好的。”
楚桐沉默了片刻,開玩笑似的,“……表舅,你說的不一定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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