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儀聽到死這個字，猛地臉一變，笑容也瞬間收斂，起惡狠狠盯著岑屹樓，“你怎麼能這麼說向！？”

“你從小哪哪都不如向，現在你也只是頂替了他的位置！”

“我已經在努力接你的存在，你為什麼連這個都要跟我作對！”

“方令儀！”岑忍無可忍，“這個家不歡迎你，你別拿著向當借口，向不是你用來攻擊屹樓的工！你滾出去！”

方令儀卻不聽那些，只是看著岑屹樓，“你太讓我失了，念之那麼好的姑娘，你不聽我的，你非要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岑屹樓直接打斷了。

“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你愿不愿意接，沒人在意，我也不是來取得你的同意的，甚至也沒人要問你的意見。”

“岑向死了就是死了，在這個家沒什麼不能說的，因為這是一個公開的事實，他再優秀，這個公司是我在撐，你的食住行是我在負責，我掙的錢，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夢，你也該醒醒了。”

“你愿不愿意接，那都只能接，你已經死了一個兒子，而且他死了很多年了，他就算是天縱英才也無法現在出現在你面前。”

方令儀氣得渾發抖，直接一個掌狠狠落了下來。

將岑屹樓的臉打得一偏。

“小樓！”

岑趕過去看，方令儀這掌打得很重，他的臉迅速的紅腫起來，角還破了口子。

“你這是干什麼，滾，趕給我滾！”

方令儀出了氣，仿佛有些心滿意足了，“你這張臉，是向給你的，向生得好，你才生得好，你要是用這張臉跟別的人結婚，向會多難過。”

“你變態吧，有病就去醫院看病。”岑屹樓一把甩開了過來的手，“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來我這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我不介意送你去神病院。”

“向才不會這麼對我！”方令儀執拗盯著他的背影，“憑什麼，憑什麼你會長得像向。”

岑盯著這樣神神叨叨的樣子，一臉厭煩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從小你就更喜歡向，覺得屹樓養在我邊，你不樂意，不滿意，覺得他不像向那樣活潑開朗，每個人的格都是不一樣的。”

“你總是挑刺，覺得他做的不好，明明兩個孩子生得都是一樣的，你卻非要說屹樓不如向好看，績不如向。”

方令儀不能忍一點別人說向的不好，立刻反駁道：“他奪走了向的公司，現在了中航的總裁，他就該替向活下去！念之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他娶了不是兩全其麼！？”

“什麼兩全其！章念之要是同意，我看腦子跟你一樣不清楚，我看你是向死了之后，就想讓屹樓為他的替！我絕對不會讓你把我們家屹樓變這樣，我實話也告訴你，這姑娘我看中意，我滿意地很，你要是敢搗，別怪我真的下手無。”

方令儀拿上了包，直腰桿離開，看樣子就是完全沒聽進去。

慧茹擔心地給老夫人拍背順氣。

“您也別生氣了，傷了子不值當。”

“我看就來氣，從小偏心眼就算了，屹樓那時候，做什麼都要說不如向，向那麼好一個孩子死了，我也心疼，我也難過。”

“可是空難哪里是說得準的，向他是個好孩子，可是屹樓也是啊，他們兄弟倆的關系，要不是方令儀在中間，怎麼會這麼別扭，向死后，屹樓接管公司，放棄了自己的機長夢想，他心里也苦，可是你看看方令儀，哪里想過自己兒子那時候的不容易。”

“他們夫妻兩個，只知道自己躲起來，把爛攤子給屹樓，屹樓那時候多不容易啊，他又要學做生意，又要去應酬，我看著都心疼，如今日子好了，生意上正軌了，倒是好，又要來惡心屹樓。”

“那章念之我不管怎麼樣，要是真的想把屹樓當向的替，嫁給屹樓，我看們就是一丘之貉！”

樓上，岑屹樓往臉上潑了一把水，閉上眼睛的時候，全都是小時候的畫面。

他站在邊，看著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奔向媽媽和爸爸。

“你看看你，整天森森地，你連笑都不會麼？”

“你哥哥跟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能拿第一了。”

“你想當飛行員？你是瘋了麼？我們家是做生意的，飛行員只是你的下屬，那說白了就是一個駕駛員，一個司機，你想讓別人笑話我兒子當司機麼？”

岑向死的那天，方令儀抓著他摁在了岑向的黑白照面前，質問他，“上飛機的不該是你麼？不是你想當飛行員麼？為什麼死的會是向為什麼不是你！！！”

他猛地張開眼，大口大口開始呼吸。

鏡子里的人，臉頰腫著，眼眶發紅。

已經不再去想的事，卻因為今天方令儀的到來，再次浮現在腦海。

手機震。

小鹿不撞：我媽說很謝謝你們今天的招待，讓我回家后給你們寄特產。

岑屹樓收拾起心，回復了。

【好，早點休息。】

鹿靈一邊敷面一邊歡欣雀躍地打開手機。

啥？就給我回復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鹿靈覺他好像心不大好的樣子。

不過他工作是忙的。

就算之前還沒去公司上班，每天也是拿著電腦不停地干活，還以為是公司老板榨。

也許是在忙呢？

這麼一想，就不打攪了。

岑屹樓洗了一把臉，又去看了看小唯，這才折返回了書房。

打了個電話出去。

那頭很快就接了。

“什麼事？”男人聲音低沉。

岑屹樓垂眸站在窗前，盯著小區樓下的夜景道：“巫，幫我查一下我媽，我看現在神狀態很不穩定，關鍵時刻我需要你采取措施。”

“哪方面？”

“等會我會把照片跟資料給你，主要是鹿蔓和鹿靈母，不要讓接近們。”

“還有，再幫我查一個章念之的人，跟我媽接，還有章氏集團最近的財務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