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玻璃旋轉門外,葉綿綿剛下車,就有一道人影從側后方沖過來。
對方一把抱住,喜極而泣,“綿綿,真的是你,蘇妍跟我說你還活著,我都不敢相信,嗚嗚嗚,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怎麼也不跟我聯系?”
葉綿綿呆了兩秒,聽出來人的聲音,不是章子初是誰?
哭得夸張,兩人又站在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引起側目。
葉綿綿趕把拉進酒店,找了個安靜的卡座坐下。
章子初激地打著哭嗝,“你回來怎麼不聯系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一想起你就難過。”
葉綿綿用力了手,有點難以應付現在的局面。
“我……”
“我知道,你還活著的事不想讓傅學長知道,就算你聯系我,我也不會跟他說的。”章子初自顧自道。
葉綿綿看哭紅的眼睛,心里一陣難,“對不起。”
原本還想假裝不認識的,可是面對章子初的坦率與關心,做不到。
章子初哭聲一頓,眼睫不停,“所以你真的是綿綿?”
其實心里也不是很確定。
葉綿綿的變化好大,尤其是這一職場麗人的打扮,氣場強大,帶著強烈的迫。
怕自己認錯,怕們只是兩個相似的人,聽到道歉,終于能確定,就是葉綿綿。
太好了!
沒死!
不用每次想,都去濱海酒店的懸崖,給送一束小白花。
葉綿綿嘆息一聲,輕輕點了下頭,“嗯。”
章子初“哇”地哭得好大聲,簡直是淚如雨下,“哇嗚嗚嗚嗚…………”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葉綿綿說:“嗯,我沒死,還活著,你別哭了好不好?”
遞了張紙巾過去,章子初接過胡了眼淚。
“你不知道我這五年來總夢到你墜海那天,我后悔慘了。”
“如果當時我跑得再快點,在你跑到懸崖前攔住你,或者在你墜海時拉住你……”
葉綿綿聽見的哽咽聲,眼睛不控制地潤了。
“都已經過去了,我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嗎?”
章子初瞪著,“那是你命大,那天你掉進海里,搜救船在海里打撈了兩個小時,就被傅淮山回來了。”
葉綿綿心頭一跳。
“我看見搜救隊下船,當時拼命求他們,他們都不肯回海上繼續打撈,最后還是薄先生幫忙,他們才又回海上搜救。”
“子初,謝謝你。”葉綿綿由衷激。
章子初抹了抹眼淚,“謝我做什麼,我也沒把你救回來。”
葉綿綿一時沉默。
當年那場婚禮太過慘烈,直到現在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章子初看著,試探地問道:“綿綿,你回來見過傅學長了嗎?”
葉綿綿沒瞞,“見過了。”
“見、見過了啊,”章子初結了一下,“那你有沒有發現他哪里不對勁?”
“你是說他失憶了嗎,昨晚金書跟我說了。”葉綿綿說。
章子初沒想到剛回盛州,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知道。
說:“是啊,當時你墜海里,他第一反應就是跟著跳海。但你也知道,他當時被你捅、捅了一刀,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夏知遠攔著他,險些沒拽住,然后秦卿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塊大石頭,狠狠砸在傅學長后腦勺,當場砸了個大窟窿。”
章子初用手比了個大概,“就這麼大個窟窿,傅學長當場被砸暈過去,我懷疑是故意的,后來傅學長醒了,醫生就說他失憶了。”
葉綿綿垂在側的手指緩緩攥,下頜線跟著繃起來。
沒想到傅晏寒當時會跟著跳海,更沒想到他是因為秦卿失的憶。
“他真的失憶了?”葉綿綿問。
章子初也拿不準,“應該吧,你知道我這種人本夠不上他們那個圈子,不過傅學長真的慘的。”
“嗯?”
章子初說:“你剛走沒多久,傅學長還在醫院養傷,他的工作被老傅總以休養為由全部停了。”
“為什麼?”葉綿綿不解。
傅家只有傅晏寒一個兒子,遠輝集團那麼大,傅淮山不至于奪傅晏寒的權。
章子初低了聲音,“因為老傅總跟初人重逢了,并且還給他生了個兒子,留洋歸來,能力不在傅學長之下。”
葉綿綿聽懂了。
難怪傅晏寒要吞并遠輝集團,原來他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麼看來,他們倒是殊途同歸。
“傅淮山公然讓私生子進遠輝集團,鄧蕓華沒有反應?”
提到鄧蕓華,葉綿綿心口鈍痛,那晚林書找來,給放了一段錄音。
是鄧蕓華與何醫生的對話。
才知道,原來爸本沒有得尿毒癥,全是鄧蕓華為了傅臻設計的。
對傅臻的激都化作了怨恨,仇恨像一柄尖銳的鋼刀將凌遲。
那一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只知道,要在婚禮前替爸爸報仇,哪怕殺人會坐牢,也在所不惜。
章子初說:“肯定有反應啊,左不過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但也沒阻止老傅總跟離心,還慘的。”
葉綿綿眉眼繃,一臉冷酷,“不值得同。”
章子初被眼中的殺意震住,一直不解,“綿綿,傅學長不是你暗了十年的小哥哥嗎,為什麼你會在婚禮當天捅他一刀?”
當時大家都說,葉綿綿是不甘被傅晏寒強娶,于是在婚禮當天捅他一刀,斬斷兩人之間的孽緣。
可覺得,葉綿綿不是那樣的人。
“我沒想捅他。”
章子初驚愕,“那你想捅誰?”
葉綿綿抿了抿,倉促地轉移了話題,“子初,你現在怎麼樣?”
話題轉得生,章子初也不介意,聊起了的近況。
“我現在是薄淵的書。”
章子初沒敢說,白天,是薄淵的書,晚上,是薄淵的床伴。
葉綿綿點了點頭,“薄氏集團好的,他們公司專做游戲開發,近幾年市值一直在增長。”
章子初了鼻子,有點心虛,“是啊是啊,公司福利還行,就是老板不做人,我準備辭職不干了。”
“哦~~”后忽然傳來一道惻惻的低沉男聲,“章書要不要詳細描述一下,我是怎麼個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