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站在清后道:“夫人,李嬤嬤并沒有胡說,據大雍律法,有妻停娶者,男徒一年,家減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夫人還是想好了再說。”
“對對對!”
李嬤嬤涕泗橫流:“二小姐說的就是這個……”
珍夫人嗤笑一聲。
剛要開口,卻見清面從容鎮定,一副有竹的樣子,心中咯噔了一聲,臉驚疑不定。
這時,人群中有個書生點頭道:“沒錯,《大雍·戶婚律》的確有這麼一條……”
“這麼說尚書犯了律法?”
“青天老爺們都知法犯法,我們小老百姓還怎麼活?”
“大家伙兒,我們去狀告君元停妻再娶!”
“沒錯,做的犯法,這日子沒法過了!”
“走走走!這人不是要趕我們走嗎?我們去府尹那里!去大理寺!”
百姓們突然全部起哄,紛紛揚言要去狀告君元。
這可把珍夫人嚇壞了!
不過是一個鄉下秀才的兒,雖然識得幾個字,但卻并不悉大雍律法。
原以為是清故意嚇唬,沒想竟是真的?
眼瞅著那幾人當真要離開,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珍夫人立即驚呼:“不行!”
那幾人皺著眉頭地回頭。
珍夫人厲荏道:“你們可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就要去狀告我家老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對,休要胡攪蠻纏!”
“走走,寫狀子去!”
沒想到那三人毫不給珍夫人面子,也不怕得罪君元這個戶部尚書。
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綠枝竟能找到這麼三個能人,簡直是句句在珍夫人肺管子上,又不得發作。
見幾人又要往大理寺而去,珍夫人心中一慌,不管不顧地跑下石階攔住三人:“我家老爺并沒有犯律法,你們不能告他。”
“停妻再娶就是犯法!”
“放肆!”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頭,卻見清破開百姓們而來,攜著一風華站在那三人面前,冷冷道:“我父親乃當朝尚書,豈會知法犯法?更不可能做出停妻再娶之事!”
“對對對。”
珍夫人早已慌。
此時清出來維護君元,下意識就附和道:“我家老爺沒有停妻再娶!”
“沒有停妻再娶?”
三人中一人突然回頭看向珍夫人:“那夫人是什麼?”
珍夫人:“我……”
那人道:“你方才說大人與你拜過天地,你是大人的妻,可據我們所知,大人的嫡妻可是將軍府的葉大小姐葉惜若!”
“沒錯,若你所言屬實,那君元實在可惡!”
“夫人不必擔心,我們這就去替你討回公道!”
三人大義凜然,一副要為珍夫人作主的模樣。
珍夫人卻急得心頭冒火。
誰要這幾個莽夫討公道了,若是真讓他們去了大理寺,老爺恐位不保!
“清兒,你快想想辦法啊……”
危急時刻,珍夫人不得不求救地看向清。
畢竟是葉惜若的兒,是葉老將軍外孫,只要開口,誰敢去狀告老爺?
清等的就是這一刻。
秀眉輕蹙,狀似憂慮地嘆道:“若不是夫人圖一時快,在外人面前說是父親的妻,也不會有今日之事啊,只怕父親不僅要丟,恐命……”
珍夫人臉一白:“那、那你趕去將軍府請……”
清搖頭:“來不及了……”
“那怎麼辦?”
“解鈴還須系鈴人,唯今之計只有夫人同大家說清楚了……”
珍夫人呆了一下。
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清雖然是府嫡,但因為葉惜若避居后院不管事,老爺也不疼,所以清從小就養了懦弱笨的格,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從來不敢在面前賣弄,但是剛剛……
珍夫人愣愣道:“清兒,你讓我說什麼?”
清黑眸盯著,莞爾輕笑:“當然是說夫人你方才撒謊了,你不是父親的妻,只是父親的妾!”
“嗡~”
珍夫人腦袋像被巨捶砸中。
整張臉都開始哆嗦起來。
清說什麼?
讓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是老爺的妾?!
可是老爺的原配!
清看著珍夫人抖的臉,輕輕嘆道:“如果不這樣說,只怕父親……”
此刻,珍夫人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是著了清的道。
瞪著清,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呀,他們要走了……”
清卻仿似沒聽到的話。
珍夫人深吸一口氣,突然揚起笑臉上前道:“諸位誤會了,我家老爺沒有停妻再娶,老爺的嫡妻自始至終都是葉姐姐,還請諸位不要毀了老爺的聲譽……”
“那你是……”
“我是老爺的妾!”
這幾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珍夫人盯著清的眼神恨不得能飛出刀。
苦心經營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拿到了府的中饋之權,獲得了老爺獨一無二的寵,無論府還是府外,所有人都漸漸忘了葉惜若那個老賤人,只記得這個夫人。
可今日全毀在清手里!
好個清!好個葉惜若!
看來這些年那對母倆都是裝的!
承認自己是妾后,珍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一刻,冷著臉甩袖回了府。
竟是連陸嶠南也不管。
圍觀百姓們面面相覷。
而方才針對珍夫人的那三人,也消失在人群中。
清轉道:“走吧。”
青鸞立即招呼車夫將馬車拉過來,扶著清上馬車。
就在清踏上腳凳時,一道悉的聲音突然急急傳來:“清清。”
陸嶠南雙眸通紅地看著清的背影,嗓音沙啞的不樣:“清清,我錯了!”
清只頓了一下就上了車。
“走吧。”
放下車簾,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陸嶠南。
陸嶠南大打擊。
直到馬車從邊經過,他還沒從那種恍惚中回過神來。
清清……為何這般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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