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什麼吼!”
顧老太太不耐煩道:“他不是沒死嗎?”
君元額角重重一跳。
他深呼一口氣,忽然道:“娘,您到底對四皇子都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
顧老太太側過子,嘟嘟囔囔道:“不就是小小地教……”
“等等!”
君元深知老娘心。
他打斷顧老太太,對站在遠的梅姑姑道:“梅姑,你來說。”
梅姑是跟著顧老太太一起到京都的,老太太邊的事最清楚。
梅姑上前,還沒開口就接到顧太太警告的視線,梅姑遲疑道:“老爺,我是老太太在來京的路上撿的,對老太太在老家的事也不太清楚。”
君元揮了揮手:“你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梅姑方才雖然站得遠,但后面顧老太太和君元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所以聽到了一些。
也知道了府中那個不人待見的表公子,竟然是四皇子。
那可是皇帝的兒子!
想到老太太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梅姑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爺,老太太、……”
梅姑不敢看顧老太太,低頭道:“當年老太太帶著我們來京都時,曾被山匪劫道,是表公子……不,是四皇子想辦法救了大家,可老太太卻將四皇子拋下,讓車夫駕著馬車逃了……
后來回京途中因為沒吃的,老太太又將從小伺候四皇子的丫鬟和娘都賣給了流匪,換、換了兩袋吃食,四皇子趕回來時……”
“你給我住!”
顧老太太突然暴怒一聲,要上前阻止梅姑:“賤人!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流民吃了,還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
“娘,你別鬧了!”
君元大喝一聲,眸通紅地瞪著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從沒見過兒子這般樣子,一時嚇得不敢再撒潑。
君元口劇烈起伏著。
他強著著心底憤怒和恐懼,看向梅姑道:“繼續說!”
梅姑也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戰戰兢兢繼續道:“四、四皇子逃出來和我們匯合時,正好看到伺候他的丫鬟被、被凌辱……娘也被……”
梅姑想到那個場景,竟哆嗦的說不出話。
“后來,那丫鬟和娘都死了……”
半晌,梅姑才帶著深深的恐懼道:“四皇子當時眸猩紅,那樣子像是要吃人,老太太害怕,命人將四皇子綁了起來,本來想將四皇子扔在深山,是四皇子突然說能帶著大家找到吃的,老太太才同意放了他……”
聽完梅姑的講述,君元只覺得腦子‘當’的一下,整個頭暈腦脹。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老娘來京都之時,竟發生這麼多事。
原本以為接回老娘,可以仗著老娘帶四皇子回京時,討一個人,卻不想老娘竟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
這哪里有人?
這分明全是殺頭的大罪!
“娘!”
君元眸猩紅地瞪向顧老太太:“您這是要害死兒子啊!”
他心積慮半生,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好不容易撿了個皇子在家中,卻不想竟……
“四皇子駕到!”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從前院傳來。
君元大驚。
他今日邀請了四皇子到府,但約的時間是辰時,四皇子怎麼會這麼早就到了?
而且還是在娘親剛回府就來了……
君元看向老母親。
突然道:“娘,兒子對不起您,但為了兒子的前途,也為了咱們府,您就委屈委屈……”
顧老太太還沒明白怎麼會事,突然君元開口道:“來人,將老夫人綁起來!”
仆人瞬間拿來繩索。
顧老太太猛地驚道:“君元,你干什麼?”
君元退到一邊,閉上眼不再說話。
“放肆!你們干什麼?”
顧老太太掙扎著,不許仆人靠近。
然而君元下的命令,沒人敢不聽。
很快,顧老太太被五花大綁起來,君元親自押著老太太前去迎接顧淮舟。
前廳。
顧淮舟一玄立在中央。
他雖背對著眾人,卻莫名給人極強的迫。
君元眉頭一跳。
立即押著顧老太太上前,噗通跪在地上:“微臣有罪,請四皇子責罰!”
顧淮舟轉,看著匍匐在地的君元,和他邊的顧老太太,眉梢微挑。
“大人這是做什麼?”
聽到顧淮舟這明顯不同于以往的語氣,君元腦袋更低了,他聲聲音道:“下是來請罪的。”
顧淮舟還沒說話,又是幾道太監的聲音傳來:“齊王駕到!”
“禮王駕到!”
“敬王駕到!”
君元心中一跳。
他今日并沒有請齊王禮王敬王,怎的三王都跑來他府中?
顧淮舟沒什麼表。
他抬眸看向門口。
就見齊王大步走了進來:“聽聞大人府上有好吃的,專門請了四弟,本王不請自來,四弟和大人不會怪罪吧?”
君元腦門直冒汗:“不敢不敢。”
禮王則好奇道:“方才老遠就聽到大人向四弟請罪,不知大人何罪之有啊?”
敬王搖著折扇湊熱鬧:“對啊!照理說你們府收留了子淵,這是有功啊,怎麼還請罪呢?”
雖然顧淮舟恢復了皇子份,敬王還是習慣喚他從前的名字。
顧淮舟也看向君元,勾起薄:“對呀,大人何罪之有啊?”
君元早嚇得臉蒼白。
一個皇子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如今四個皇子全來了他府中,這他如何是好?
但無論怎樣,今日老娘是保不住了!
君元閉了閉眼,心一狠,將五花大綁的顧老太太推了上去:“四皇子恕罪,先前母親不知四皇子份,對四皇子多有不敬,下特意將母親……抓回,就是為了給四皇子賠罪,還請四皇子看在老人家不知者不罪的份上,給一個……
全尸。”
最后兩個字落下,君元猛地閉上眼。
一行清淚自眼角落。
而顧老太太則震驚地瞪著他,可惜的被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