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舟差點來不及剎車,拉著摔倒的唐雪又跑了幾步才停下來。
他跪在旁邊掐著腋下把抱起來,“怎麼樣?有沒有摔到?”
唐雪搖頭,“沒有。”
又笑起來,笑臉燦爛,“陸秉舟,這個游戲真好玩。”
雖然還想繼續被拉著跑,但看他微微有點,攀著他的胳膊站起來,十分大氣地說,“你蹲下來,我來拉你。”
“你拉不。”陸秉舟說。
唐雪才不信,雪那麼,怎麼可能拉不?
直接推著陸秉舟讓他蹲好,然后轉過去背對他,手往后,回頭看著陸秉舟。
陸秉舟只好舉起自己的雙手,抓住過來的小手。
“準備好嘍,我們要出發嘍。”唐雪學著陸秉舟,也在出發之前喊了一聲。
只是,往前邁出一步之后,另一條怎麼也邁不出去了,雪地上拉人并不如想象的那樣輕松。
跑起來就好了,這樣想,使出吃的勁,弓著子用力向前。
還是紋未。
反而因為用盡力氣向前,腳下抓地不牢,反倒往后面。
“小心。”陸秉舟看腳,開口提醒。
唐雪本收不住力,人往一邊倒,陸秉舟躥起來接也只勉強接住,在摔倒之前用手墊住的頭。
兩人摔在雪地上,他上下,四目相對,距離極近,近到能覺到彼此呼出的熱氣。
相,周遭一切似乎都消失了,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陸秉舟的視線,凝在與自己僅有丁點距離的兩片薄上。
“唐雪,”他聲音發啞,“我想問問,你考慮好了嗎?”
唐雪進陸秉舟越來越深的眸子。
他眸太過灼熱,燙得別開眼,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嗯”。
考慮好了嗎?
想,主開口替他說的時候就已經有答案了。
陸秉舟耳力極好,他聽到了的應答,眼睛不斷瞪大,似是一時愣住判斷不出的意思,又似是太過突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盯著看了好幾秒,他突然整個下來,臉完全埋在頸窩里。
唐雪看著上方天空,眼睛眨了幾下,他……干嘛?
以為他問過了,也應了,他會忍不住做點什麼,比如親一下,當然也可能會更熱烈一點。
結果他是如此地不走尋常路。
又過了好一會兒,陸秉舟一下子跳起來,還順手把唐雪也拉起來。
他的臉、耳朵、脖子仍然紅得亮,害得不敢看唐雪,低聲問著,“是不是到你了?”
唐雪沒說話,看他還會做什麼。
陸秉舟把唐雪扶起來之后,就讓再次蹲下,他背過拉住的手,這次都沒有提醒,直接拉著就跑。
然后,唐雪被他拉著跑了好久好久,久到都膩了,索主翻車。
陸秉舟一直在拉車,很累,他停下來跪到唐雪旁邊,確定沒有摔傷,他直接倒在雪地里,四仰八叉地躺著,大口氣,不時還要對著天空大吼一聲,滿臉的笑。
唐雪看清了,這人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
等陸秉舟休息一會兒,就站起來跺了跺腳,說了兩個字,“凍腳。”
陸秉舟一骨碌爬起來,臉上仍然掛滿笑,“那我們回去。”
兩人走回火堆那邊,火早就熄了,陸秉舟還是用雪埋了一下,防止引發山火,而后就將帶來的東西全都收進背簍背里,牽起唐雪的手一起往山下走。
老家屬院區域,一群小孩子正在進行探險活,他們搜尋過許多空屋子,除了一些沒人要的破爛,什麼也沒找到。
最后大家停在一空房子里,將撿來的柴湊一堆,點起一個火堆,大家把各自帶來的干糧拿出來,進行野餐環節。
吃完之后時間也晚了,小孩子們又散開,各回各家。
于山子跟陸平安、陸喜樂走在一起,他里正說著,“我聽到我媽讓我爸過完年就打報告,我家也搬到老家屬院這邊來。”
陸平安跟于山子玩得好,高興點頭,“那我我爸介紹泥瓦匠給你爸,郝連長叔叔家修房子,就是我爸介紹的,我家跟郝連長叔叔家都修得可好了。”
于山子胳膊搭上陸平安的肩膀,沖他使了一個眼。
陸平安反應了一下,會意,給陸喜樂開門之后讓先回家,他關上門跟于山子去旁邊僻靜的角落。
“我媽昨天回來,半夜我聽到我媽說我爸越來越不中用,還我爸滾,說過完年再去青武市就再也不回來了。”于山子低聲音說,還長長嘆了一口氣。
陸平安抿著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于山子又問陸平安,“你爸還是跟你一起睡?你唐阿姨一次都沒他一起睡嗎?”
陸平安點點頭,“我上回想出一個辦法,好不容易有一天晚上憋好了尿,全尿床上了,我爸也沒帶著我去唐阿姨那屋借住。”
“那你你爸鍛煉了嗎?”于山子問。
陸平安撇了撇小,“我因為這個,被我爸狠狠揍了一頓!”
于山子也撇,“那你就等著你唐阿姨跟你爸離婚吧。”
陸平安一張小臉兒頓時沮喪了,“山子哥,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想讓唐阿姨跟我爸離婚。”
于山子攤手,“只有讓你爸好好鍛煉,天天晚上跟你唐阿姨一起疊羅漢。至……要半小時吧。主要就是得鍛煉臂力,要不然本撐不住。”
陸平安撓了撓頭,“山子哥,到底什麼是疊羅漢?半小時很難嗎?”
于山子想解釋,可語言有些匱乏,他干脆拉著陸平安躺下,然后自己趴上去,兩只胳膊撐在兩邊,煞有介事地說,“就是這樣,要一直撐著,不能倒下去。反正我爸趴在我媽上最多一分鐘就倒下去了。”
在拐角的另一面,唐雪跟陸秉舟對視,又同時把目移開。
他們聽了好幾句兩個小子的對話,陸秉舟差點沖出去把陸平安抓回來,暴揍一頓,被唐雪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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