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之前就跟秦舒說過,是一名軍嫂。
況且對秦舒又沒想法,自然不可能因為馮春艷的故意揭破就害怕。
馮春艷的另一層惡意,就不能放過了。
抬眸,淺笑看著馮春艷,“謝謝這位同志提醒,不過這些是我們駐地的家屬們整理的,托我帶到前線,給有需要的人。我雖然單力薄,提著這麼多東西非常吃力,但家屬們對前線戰士們的心意,我再困難也得幫忙帶上。”
說完這些,唐雪朝馮春艷一笑,就不再看。
馮春艷氣鼓鼓地看了唐雪了一會兒,不知道再說什麼,哼了一聲坐回自己的座位。
反正的目的就是讓秦舒明白,唐雪是個已婚人!
火車出發沒多久,就到了十二點,餐車工作人員直接推著小推車,挨個給大家發午飯。
每個人兩個二合面饅頭、一碟咸菜、一大勺白菜燉條。
等送餐車過去,唐雪打開腳邊那個箱子,梁建軍給帶的烤鴨就裝在這個箱子里。
唐雪拿出一只烤鴨,“這是我朋友給我帶的京市烤鴨,我丈夫跟你們都是戰友,算是我給大家午飯添個菜。”
綠皮火車座位都是相對而坐,他們這一圈坐著六個人,一只烤鴨分一分,每人都能分到不小的一塊,大家直接撕一撕,泡在自己的白菜燉條里面混著吃。
烤鴨的香味自然也跟著飄出去了,很多人目不由自主地往這邊看。
馮春艷又忍不住了,站起來看著這邊,“這位嫂子,你不是說你帶的東西都是你們家屬院的軍屬托你帶給戰士們的嗎?你怎麼能自己吃了呢?”
唐雪沒有看馮春艷,而是很無語地看了一眼秦舒。
秦舒也很給力,他看一眼馮春艷,用陳述事實的聲音說,“馮同志,唐雪同志是替別的軍屬捎了東西,那也不代表自己就什麼也沒帶呀。
“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朋友給帶的京市烤鴨,是自己的東西。”
馮春艷撅起了,不高興秦舒替唐雪說話,下面子。
可秦舒說的這些,又無可反駁。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唐雪又拿出來一只烤鴨,這回另外幾個人怎麼也不肯要了,都說讓唐雪自己留著慢慢吃。
“我箱子里還有一只呢,大家坐到一起就是緣分,你們就當是幫我忙,每人吃一塊吧。”唐雪勸說。
幾人實在不好意思,中午才吃過人家一只烤鴨,下午又吃,再跟人家男人是戰友,也不能這樣啊。
最后讓來讓去,看唐雪實在要把這只烤鴨拿出來,就有人提議把烤鴨分給其他人吃。
唐雪看到馮春艷扭過頭往這邊看,也沒管,扭撕下一塊鴨,接著連同油紙包將這只烤鴨傳給自己背后的人。
“大家看著分一分吧。”笑著說。
人家早就聽半天這邊推來推去讓烤鴨了,不用解釋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于是唐雪后邊幾個人撕下一塊鴨幾個人分,就把烤鴨又傳了出去。
唐雪看著,有了主意,又從箱子里拿出一只烤鴨,給過道對面的人,讓他們那一列一起分。
兩只烤鴨不多,但每人只撕下來一點解口饞,烤鴨還是很扛分的。
秦舒微微皺眉看著唐雪,總覺得每次將東西分出去,都松了一口氣的覺。
唐雪的確是松了一口氣,分出去一只烤鴨,的箱子就減重兩斤多!
今天總共分出去三只烤鴨,手提箱減了七八斤呢。
因為唐雪這兩只烤鴨,他們這節車廂氣氛特別好。
吃完晚飯,大家就拉起了軍歌,大家一起唱,聲音格外洪亮,引得別的車廂的人也跟著一起唱,慢慢的,整列火車都是唱軍歌的聲音。
唐雪在這洪亮的軍歌聲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座還是折磨人的,一直坐著,腰酸屁疼。
還沒地方去,頂多原地站一會兒,或者去接趟開水、去趟廁所。
睡睡醒醒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早起餐車又來送飯,這回唐雪沒拿出什麼東西。
午飯后有人說快到了。
云副院長說這趟行程三十個小時,算時間頂多再有兩個小時就得下車。
唐雪看著自己的大箱子,昨天減重七八斤的確替減不小的負擔,可讓提著這兩個箱子下車,覺得自己可能還是負擔不了。
東西肯定不僅是自己吃,以后會給誰也不知道,現在就分出去一部分又何妨?
在腦子里盤算,該拿什麼出來分,怎麼分,秦舒看一直盯著箱子,忽不妙。
這人該不會為了不再讓他幫忙提箱子,準備繼續把東西分出去吧!
就在唐雪的魔爪再一次向手提箱的時候,秦舒一把抓住手腕,低聲音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唐雪想掙,但秦舒手勁非常大。
如果鬧開,肯定不好看,索答應。
“你先松開我。”說。
秦舒沒有猶豫就松開了,要真不跟他談,他也不會強求。
而后唐雪先出去,到兩節車廂的連接。
沒一會兒,秦舒也過來了。
“你想說什麼?”唐雪直接開口問。
秦舒也沒含糊,問,“你不想我幫你提箱子,所以故意幫箱子減重,把東西分出去?”
唐雪挑眉,“不可以嗎?我說東西是軍嫂們一起準備的,并沒有說謊,的確是幾個嫂子來我家,幫我收拾的箱子。我本來不想帶,們說帶到前線哪怕分給戰士們也好。反正早晚要分,我提早分一些出去有什麼問題?”
秦舒看著,眉稍微挑,突然就笑了。
唐雪卻皺起眉,不悅道,“你笑什麼!”
秦舒努力止住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想法單純也善良的。”
唐雪瞪他一眼,準備回去,火車很快到站,得趕快把東西分給別人才行。
秦舒卻再一次拉住了。
唐雪急忙甩掉他的手,避開一步多遠。
秦舒舉起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對你有好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當我知道你已經結婚的時候,我的確心里不舒服,但我仔細想過了,不是失那種覺。這覺很奇怪,我也說不上來,但真的不是男之間的那種好,我從上火車起就開始想這個問題,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唐雪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是想說,我們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你對我的好是因為緣關系的羈絆是嗎?”
秦舒一拍掌,臉上是恍然大悟的表,“對!就是這樣!”
這回唐雪的白眼是真的翻出來了,“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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