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安念念心安理得地放下手機哼著歌兒鉆進了浴室,出來之后幸福地鉆進被窩準備刷十分鐘微博就睡覺。
手機還停留在剛才的微信界面,安念念一眼便看見工作群里有人發了一個紅包,腦袋還頓著手已經快一步點進去了。
搶到的瞬間看著紅包上的頭像,還沒來得震驚,闕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自知已經暴的安念念無念無想地接起了電話:“闕總,我剛才在洗澡沒及時回復您真的很抱歉。”
就,太離譜了吧。
闕濯竟然會大半夜的在工作群發一個紅包釣魚——而且還真就上鉤了!?
“嗯。”
聽著電話那頭男人的磁沉聲,安念念只能老老實實地又從床上爬起來給資本家干活兒。
“您明天上午九點有一場會,預計在十二點結束……”
闕濯一言不發地靜靜聽著,直到把明晚的飯局說完才又嗯了一聲。
“好,知道了。”
安念念尋思這事兒應該沒這麼簡單,便又追問了一句:“闕總,有哪里需要變更嗎?”
“沒有。”
“……”
不是,沒有您何必這麼大半夜的來問一呢!安念念癟著覺得這活兒是越來越難干了:“喔,我還以為您著急呢。”
“不著急。”
“……”
闕濯在那頭好像也能想象到安念念委屈又無辜的表,角不自覺地有些上揚。
“24號那天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嗎?”
任開早就在一周前開始提醒他還有半個月就要圣誕節了,錯過一次再等一年,不勝其煩。
“24號……我看看……”安念念翻了翻:“那天暫時還沒有排滿,目前只有梁教授那邊說要過來和您商談一些事。”
“嗯,我記得。”闕濯說,“那你呢?”
安念念愣了一下:“是晚上有什麼飯局需要我跟著一起嗎?”
闕濯噎了一下:“……算是吧。”
安念念被平安夜加班的噩耗打得一陣頭暈目眩,還企圖掙扎挽回一下和祁小沫的平安夜之約:“我這邊約了朋友一起吃飯,您大概安排在幾點?”
“……”
約了,朋友,吃飯?
“那就算了。”電話那頭傳來闕濯毫無緒的言辭:“畢竟是平安夜,這種特殊的日子,安書忙自己的私事吧。”
闕總最近幾天可能來大姨媽了。
一個不太普通的工作日,安念念坐在門口的書崗得出了這個結論。
雖然闕濯這幾天也就是和平時一樣,坐在里面工作,偶爾有什麼事就拿起線把喊進去,但別的不說,就那辦公室里的迫,誰進去誰知道。
今天一個上午被進去的部門主管哪一個出來不是如喪考妣,尤其是銷售部那位話癆還是拉著安念念打聽了十幾分鐘,問闕總最近是不是什麼刺激了。
可闕濯什麼刺激,安念念哪兒能知道,最后也只能好言好語地把銷售總監給哄走,然后繼續坐在這思考關于男人到底會不會有更年期這件事。
但——安念念今天的心還是不錯的。
上次電話中那個在平安夜的飯局一直沒有被安排到行程中來,今晚預計和祁小沫一塊兒吃飯逛街看電影,最妙的是明天還接著一個休息日。
這才下午兩點多,安念念就已經有點兒不在工作狀態,半個子都到今晚的假期中去了。
三點整的時候梁鴻博帶著助手柯新準時到訪,闕濯把兩人招待進辦公室,安念念詢問過之后按照慣例在茶水間準備飲品。
“念念。”
然而總有人讓準備的過程不是那麼順利。安念念將咖啡倒進闕濯專用的杯子里,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抱歉久等,馬上就好了。”
“你不要總是對我這麼客氣,聽起來真的好生疏。”柯新是以上廁所為借口溜出來的,繞了一圈才從這偌大的頂層找到了安念念所在的茶水間,“我之前給你發微信你怎麼不回?”
安念念回想起柯新那些麻兮兮的短信還覺得皮疙瘩,容也沒什麼容,長篇大論一大堆最后總結幾句話:在嗎?在干什麼?出來一起吃個飯?
“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況且……”安念念頓了頓,“柯先生應該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麼寫吧?”
現在闕濯這邊在積極地向梁鴻博發出合作請求,就是看中了梁鴻博手頭上的新能源技,技這東西貴就貴在獨家,一旦泄后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安念念除去出于對大局的考量,本也并不想搭理柯新。
“看不出念念你現在已經這麼了,不過你也應該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惹上麻煩的。”柯新聞言笑容溫和下來:“今晚有約嗎?”
“當然。”安念念把三杯飲品端上托盤,“麻煩您讓一讓。”
柯新側過子讓安念念出了門還一路跟在后:“念念,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和你敘敘舊,我沒有別的意思。”
敘敘當年你和琴琴撒狗糧的日子嗎?安念念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端著托盤進了闕濯辦公室。
梁鴻博和闕濯好像聊得還投機,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下午,柯新進去之后也沒再出來。
眼看距離下班只剩半小時,總裁辦公室門總算開了,闕濯親自送把梁鴻博送了出來,看得出兩個人談得很順利,安念念時隔多日總算在他臉上看出了那麼點些微的笑意。
闕濯高興了安念念也就高興了,跟著闕濯屁后面一路送梁鴻博進了電梯,梁鴻博還和闕濯有說有笑呢,柯新卻突然湊到安念念面前低聲音:“我待會兒在樓下等你,餐廳我已經訂好了。”
“……”
他這話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幾個人都聽見,安念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闕濯,就看他面如常與梁鴻博道別,看著電梯門緩緩閉合。
安念念想著上次喝了個半醉還讓闕濯給裝男朋友讓柯新滾的事兒,覺得自己可能應該簡單解釋一句,可闕濯卻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轉回到了辦公室里。
確實,于于理并沒有解釋的必要,和闕濯充其量只是雇傭關系,結束工作之后和誰去吃飯都是的自由。
但安念念看著闕濯的背影,總有一種微妙的“我好像要完蛋”的覺。
不過雖然闕總又不開心了,可下班時間到了——安念念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沒心沒肺地收拾好東西下了樓,一看柯新還真開著輛車等在公司門口。
“念念!”
有一說一,在闕濯都要加班的十二月安念念還能準時下班那真是鬼都能到的厚待,整個公司門口這個時間幾乎沒什麼人,柯新一眼便見往外走的安念念,立刻降下車窗朝招手。
“這里這里,念念!”
安念念忍著氣走過去,打量了一圈柯新那輛車的車。
“不錯嘛,買車了?”
柯新也沒弄清楚什麼意思,還有點得意:“是啊,上周剛提的,還沒載過別人呢,上來試試?”
“那好的,不過我就不上去了,”安念念直接抬腳對準他嶄新的車門來了一下:“因為,我!有!約!了!”
還有什麼比一輛新車剛上路就給人踹了一腳更讓人糟心的呢。安念念扭頭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剛拉開車門就聽見后柯新撕心裂肺的聲:“安念念!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安念念才不管柯新的咆哮,神清氣爽地上了車幸福地奔向祁小沫的懷抱。
倆人一見面又開心的忘了時間,一會兒罵罵柯新一會兒夸夸新出的服化妝品,時間就這麼在圣誕節氛圍濃郁的歌曲與甜甜的米花、巧克力牛中過去。
而另一頭的闕濯顯然沒這麼舒服。
他今天就連家都沒回,直接在公司坐到了十一點多,可關鍵是屏幕上的報表也沒看進去多。
換句話說,他在做自己最討厭的事,虛度。
直到任開的電話打進來。
“闕總,我可是犧牲了我平安夜的寶貴時間把報表審完了,現在已經發到你那邊去了,你看一下郵箱。”
“好。”
任開一聽闕濯這邊靜悄悄的,好像明白了什麼:“闕總,您這12月24日的大好時不會還在公司里蹲著吧?”
“要不然我要去哪?”闕濯點開郵箱把報表打開看了一眼,語氣平淡:“回家點一只火外賣和電視機慶祝圣誕節嗎?”
“你不會沒約小書出去吧——”
“有約了。”
任開一愣:“有約?男朋友還是朋友?同還是異?”
“不知道。”
闕濯腦海中浮現那位柯姓助手的臉,語氣愈發冷。
“可能是前男友。”
“前男友?”任開重復了那三個字一遍,咂了咂:“那有點危險啊,圣誕節是和前男友最容易舊復燃的節日。”
“……”
以前闕濯確實沒發現任開說話這麼不中聽,“還有事嗎?”
“哎哎哎你別急著掛啊,我朋友今天沒空理我,我一個人空虛寂寞冷,陪我聊聊天嘛。”任開這話趕話的竟然還撒起來了:“而且這馬上就圣誕節了,你一個人不孤單嗎?”
闕濯是真的被任開的撒給惡寒到了,兩道眉擰得死,趕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后他又在辦公室思忖了一會兒剛才任開的話,直接關了電腦,拎著車鑰匙直奔停車場。
那頭安念念剛回到家洗完澡,打開平板找了個劇準備一下假期開始前的熬夜時,結果剛上床還沒躺平就聽見門鈴響起。
這都快十二點了,安念念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某些刑偵劇和恐怖片的橋段,抖著兩條湊到門邊問了一句:“誰啊?”
門外片刻的沉默過后傳來了悉的磁聲:
“是我。”
“?”
資本家深夜到訪?
這就是資本永不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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