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僵持，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影熙此刻的力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即使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都已經非常艱難，甚至不確定，如果慕寒琛拒絕，自己還能不能有那個力氣去把嚨割破。

終于，慕寒琛妥協了。

“讓他們撤回來。”

他頭都沒有側，死死盯著那塊還抵在楚影熙脖子上的玻璃片，沉聲吩咐。

“是！”

后面的下屬立馬回復，趕過去打電話了。

直到電話打完，楚影熙才像是渾都卸下了力氣。

手無力的垂下，染的玻璃片從手中落，整個人都往地上栽。

“楚影熙！”

慕寒琛飛快接住楚影熙的上半，然后將人抱起來，大步往車里走，厲聲吩咐，“去醫院！”

“是！”

車飛快調轉了頭，一路疾馳往醫院趕去。

又是那悉的消毒水味，又是閉的大門，又是“正在手中”……

這樣的場景好悉，其實已經是兩年前了，但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讓人覺恍如隔日。

經過好大一番折騰，楚影熙終于從手室被推了出來。

其余的外傷還好，最嚴重的是頭部撞擊，慕寒琛將楚影熙抱進車里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頭被磕破，已經流了好多。

好在，手順利。

楚影熙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天很的黃昏，的睫微，一直在病床旁守著的慕寒琛幾乎立馬就察覺了。

本以為楚影熙醒來又會是和之前一樣的冷漠態度，甚至更差。

可是楚影熙在適應周圍的線后，看到慕寒琛地臉時，眼眸瞬間亮了，像夜幕中的星星，清澈，明亮，閃閃發。

這樣的眼神，讓慕寒琛悉又陌生。

因為，這是屬于楚影熙開始那幾年做自己助理時看向自己的眼神。

楚影熙臉上染上驚喜的笑意，眼中的深難以讓人忽略。

“寒哥！”

這個稱呼，楚影熙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過了。

慕寒琛整個人都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楚影熙。

楚影熙看他的反應，有些擔憂，“寒哥，你……怎麼了？”

楚影熙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這里是醫院？我怎麼會在這兒？”

楚影熙想轉一下頭，但是剛，就覺到一陣疼痛，“嘶……好疼……”

慕寒琛趕道，“你的頭傷了，先別，我去醫生！”

那一刻，慕寒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他心如麻，也手足無措，慌地連病床床頭就有呼鈴都忘了。

楚影熙看著慕寒琛的背影，眼眸中帶著不舍，沒有來得及住他。

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病床上，但是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慕寒琛真的很開心，這是以前做夢才會出現的景。

楚影熙的目一直落在病房門口，期待慕寒琛的到來。

慕寒琛很快就回來了，后跟著好幾個醫生，接下來是一系列復雜的人工兼儀檢查，足足折騰到了晚上。

醫生終于確定了診斷結果，楚影熙因為頭部撞擊迫神經，導致神錯，出現了人格分裂現象，按現在的況看，楚影熙正于四五年前的記憶。會產生這樣的現象，不只是因為頭部撞擊，還有這段時間以來長期的神繃和緒抑。而這樣的況不是固定的，可能不定期就會恢復四五年后，也就是現實的記憶，這兩種人格會替進行，什麼時候痊愈，醫生也給不了準確答復。

好在，這樣的況并不會造生命威脅，對人也沒有多大的傷害。

四五年前的楚影熙，還是那個對慕寒琛充滿慕和討好的楚影熙；而現實的楚影熙，已然對慕寒琛充滿恨意。

慕寒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心里思緒翻涌。

他快步走進病房，一打開門，就對上那雙一直盯著病房門等他回來的楚影熙。

楚影熙看到慕寒琛，眼睛里不自覺地就有了笑意，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惹得慕寒琛厭惡，只是聲音還是不自覺的清亮了幾分。

“寒哥，你回來了！”

這樣的楚影熙，慕寒琛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躺在病床上的姑娘，眉眼彎彎，皮白皙，即使是素，也有些蒼白，但五也因為此刻的笑意而生鮮活。

頭頂的燈打在臉上，那長長的睫就像兩只飛舞的蝴蝶，撲閃的時候，能撓進人的心里。

慕寒琛在怔愣片刻后，臉上出淺笑，朝楚影熙走過來，“嗯。”

楚影熙盯著慕寒琛的臉，失神了，在此刻的記憶中，慕寒琛從未這樣對笑過。

醒來后的楚影熙，滿心滿眼只有慕寒琛，即使慕寒琛從病房門口走過來的這段距離，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即使想掩飾，也百出。

這是四五年前的楚影熙，沒有什麼比此刻的反應更有力的證據了。

慕寒琛快步走到旁邊，坐下，他忽然抬起手，在楚影熙張的目下，將臉上的一小縷頭發理順。

慕寒琛從未有過這樣溫的舉，楚影熙聞到了對方上獨特好聞的味道，心跳如鼓震。

“寒哥……”

又喚了慕寒琛一聲，聲音張得有些發。

此刻，楚影熙陷了一種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明明即使做夢，都未曾夢見過慕寒琛這樣溫的時刻。

可眼前的慕寒琛，實在是太真實了，無論是表，溫，還是作，都真實得人琢磨不。

楚影熙想起了電視劇里驗證是否做夢的方法，的胳膊上還包裹著紗布，能移的范圍實在是太小了。

于是，楚影熙用沒有輸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狠狠按向食指的指腹。

嘶……

疼的……

楚影熙的右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旁邊的慕寒琛見此，神立馬張起來。

“怎麼了？哪里疼？！”

楚影熙亮著眼眸抬頭看慕寒琛，眼睛里像是裝了滿天的星辰，驚喜，雀躍，全在里面。

不是在做夢，眼前的慕寒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