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幕府綱紀!”
“絕不讓‘南紀派’繼續肆意妄為!”
“不願繼續沉淪的人,都隨我一起放手拼搏!”
……
類似於此的喊聲,在江戶各地響起。
無數武士——基本都是有家格、有家祿的直參子弟——嚷著“支援一橋”、“討伐橘賊”,烏泱泱地湧向赤坂門,加戰鬥!【注·直參:幕府的直屬武士,即旗本與家人的統稱】
乍一看去,彷彿“南紀派”喪盡人心,“一橋派”眾所歸。
事實上,絕非如此!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景象,純粹是利益使然。
德川家茂與直參不和——這種事兒,可謂是世人皆知,早就不是什麼了。
對直參們而言,他們最樂見的局面,自然便是“一不變”。
甭管誰做徵夷大將軍,甭管是發生什麼樣的,只要別讓他們的利益損,他們就心滿意足。
維持原有的制度,讓他們繼續特權,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滿日子。
而這,恰好就是德川家茂最厭惡的。
他一直很討厭腐朽墮落的直參子弟。
自上位以來,他的一大施政方向,就是消除直參們的政治影響力,以及他們花天酒地卻又不參與建設所帶來的財政力。
利益關係盤錯節的“直參集團”,遠不是些許手段就能扳倒的。
獵槍無法打中自己的扳機……憑自我改良,已無法去除這等痼疾。
德川家茂看得很清楚,若徹底打直參,他需要的是“改革”!而非“改良”!既然這座“陳年屎山”沒法清理,那就只能另立一座新山。
德川家茂近年來大力辦的“組建新軍”,便是這一想法的實現。
組建新軍……自打發生“黑船事件”後,這事兒被提及過無數遍,也多次落實,只不過最後都因各種各樣的變故而擱置了。
可隨著一橋慶喜的退,以及青登的飛速崛起,德川家茂的權威與日俱增。
數個月前,當德川家茂再提“組建新軍”時,儼然已有“誓要辦此事”的昂揚氣勢。
實際上,在他的資源傾斜與親自督辦下,建軍程序確實是一日千里。
其他事也就罷了,唯獨新軍的組建與推廣,是實實在在地犯到直參的利益,而且還是他們的本利益!就名義而言,直參乃幕府的正規軍。
一旦發生什麼戰事,他們就要接徵召,為幕府而戰。
如果有了新軍,那還要直參來做什麼?既然有了更加能打的新軍,那麼舊軍的逐漸邊緣化便是時間問題!直參的特權份的基石,便是其“幕府正規軍”的崇高地位。
換言之,新軍的組建是在刨直參的兒!一旦新軍組建完畢,並且功推廣開來,直參的影響力與存在勢必會大大降低——這是絕對的!
自的核心利益遭侵犯……這直參子弟們如何能忍?
綜上所述,直參子弟們的焦慮與懊惱,可想而知。
德川家茂力圖改革,而直參只想維持現有的制度……雙方兒就沒有談判的餘地。
這並非花點錢財、說些好話就能緩和的矛盾。
此乃不可調和的本矛盾!如此,越來越多的直參恨上德川家茂。
他們以“擅改祖宗章程”、“禍綱紀”為由,對德川家茂極盡汙衊之能事。
“恨烏及烏”之下,有些人連青登也恨上了。
至於為什麼要憎恨青登,他們給出的理由是“橘青登蠱了德川家茂!其麾下的新選組太過強大,這才讓德川家茂萌生了‘大力推廣新軍’的錯誤想法!”
漸漸的,他們有了統一的想法:若讓德川家茂繼續執政,咱們的鐵桿莊稼說不定真要沒了!必須要讓德川家茂下臺!
然而,想也知道,憑單打獨鬥,本不可能扳倒德川家茂。
唯有擁立一個能夠整合並統率他們的領袖,方可同德川家茂一較長短。
能跟德川家茂分庭抗禮的領袖……除了一橋慶喜之外,別無它號。
不論是從哪一角度來衡量,一橋慶喜都是直參子弟們理想中的領袖。
首先,打從一開始,“一橋派”就是以保守派的形象示人。
“一橋派”主張“驅逐夷狄,恢復‘鎖國令’,讓幕府重返往昔的‘正軌’”——這恰巧與直參的理念不謀而合。
其次,一橋慶喜素有賢名。
即使到了現在,也仍有不人堅持認為一橋慶喜的才能在德川家茂之上,嚷嚷著“若讓一橋慶喜來當將軍,他絕對能取得遠比德川家茂耀眼的績”。
最後,一橋慶喜的生父是水戶藩前藩主德川齊昭。
德川齊昭是出了名的保守派。
他反對一切改革方案,認為唯有堅守祖宗章程,才能讓天下長治久安。
德川齊昭早已死去,可其神仍存續在無數同黨的心中。
他影響,為其子的一橋慶喜也就變了保守派的“神圖騰”一般的存在。
眼下的戰事雖很突然,但嗅覺敏銳的直參無不注意到:這是將德川家茂拽下臺,擁立一橋公上位的大好良機!事實真相是什麼,完全無關要。
他們並不關心德川家茂究竟有沒有死,也不關心橘青登到底是不是賊。
他們只關心自家的鐵桿莊稼能否存續下去!
只要打敗“南紀派”,攻下江戶城,德川家茂不死也得死!橘青登不是臣也得是臣!
於是乎,“無數直參奔赴赤坂門,馳援一橋軍”的這一幕幕景,便這麼誕生了。
說到底,終究還是為了一個“利”字。
什麼“一橋公乃明君”,什麼“家茂已死,慶喜當立”,全都是用來掩飾自己的齷齪行徑的藉口。
當然,也不是所有直參都想跟德川家茂作對。
也有些直參貫徹了“忠義”二字,不願背叛將軍。
只不過……很不幸的是,這些擁戴德川家茂、願意為德川家茂而戰的直參,全都在先前的“江戶籠城戰”中英勇作戰,付出了不小的傷亡。
那些憎恨德川家茂的直參,在“江戶籠城戰”開打後,無不選擇消極避戰。
法奇聯軍一發進攻,他們就直接麻溜兒地撒丫子逃跑,或是索裝死,因此反倒都活得好好的。
跟德川家茂站在一邊的直參不剩多……
跟德川家茂不共戴天的直參還剩許多……
乍一看去,似乎真給人一種“南紀派”喪盡民心、失道寡助的假象。
……
……
江戶城,赤坂門——
“原田隊長!又來一批敵軍!”
原田左之助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扭頭看去——二十多名年輕武士嗷嗷直地衝戰場,見著穿淺蔥羽織的人,舉刀就劈。
原田左之助見狀,咬牙切齒地斥罵道:
“媽的……這幫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
難以計數的直參源源不斷地從各個方位趕至赤坂門,像極了匯大海的涓涓細流。這些傢伙不懂陣型,不曉紀律,空有一蠻力,實在稱不上是優秀的軍士。
不過,他們的參戰確實是為“死士軍團”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敢於自發上陣的人,肯定不是那種每天渾渾噩噩,連刀都不會握的廢。
這樣的酒囊飯袋,哪兒有膽子上戰場?早就躲到不指哪兒去了。
明知這是橫飛的戰場,卻依然敢來闖一闖的人,肯定是那種對自己的手充滿自信,同時也敢於浴搏殺的狠人!因此,眼下聚集於赤坂門外的直參子弟們,並非大眾印象中的行走,而是直參裡有的能戰、敢戰的英!
僅一會兒的工夫,青登、原田左之助等人就已注意到好幾個實力不容小覷的直參。
一橋軍的兵力在不斷增加,總數已逾三千!而這數字尚在提升!
原本已向新選組傾斜的戰場天秤,已然發生新的變化。
原田左之助飛快地轉目,在檢視戰場的同時,朗聲鼓氣道:
“叛軍來增援了!來得好!我正愁敵人太,不夠我殺!瞧吶!對面正不辭辛苦地送戰功過來,我們怎好不收?‘以勝多’可是咱們新選組的看家本領!擊潰叛軍!”
吼畢,他扭頭對旁的隊士說道:
“你們幾個!隨我來!”
接著,他提起掌中長槍,直奔戰況最激烈的場所。
松原忠司和中澤琴亦分別帶兵,像“救火隊長”一樣在戰場上往返奔走。
雖然新選組的戰鬥力早已是毋庸置疑,但刻下的兩軍鋒,無疑又讓新選組的強悍戰力獲得有力的驗證!
多虧了原田左之助的激勵,新選組的隊士們重拾起他們的自信。
屢戰屢勝的榮過往,讓新選組的每一位隊士都格外驕傲:就憑這些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伴隨著閃耀的刀槍芒,淺蔥的羽織翩翩舞。
“區區直參!快滾回去喝酒玩人吧!”
“哼!果不其然!作太死板了!你們的劍都是‘道場劍’!”
“讓你們這些爺見識一下‘戰場劍’!”
“你們全都是幕府的蛀蟲!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去死吧!”
平日裡耀武揚威的直參,不僅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有機會砍他們……就某種意義而言,這很好地提振了新選組的鬥志。
新選組的隊士們揮開手中的兵刃,懷揣著“報仇”一般的心態,對直參子弟們發起凌厲的攻勢。
捲刃的刀劍。
斷折的長槍。
暴在外的白骨。
拋散出去的碎裂肢。
海量鮮將大地浸泥潭。
一隻只腳將這“泥潭”踩踏得面目全非。
不斷有刀刃在揮舞。
不斷有石子、箭矢、彈丸在半空中掠過。
不斷有人倒下,然後有新的人以最快速度填補死者留下的缺口,繼續與對面展開廝殺。
遠方飛來群的烏,它們盤旋在戰場上空,不斷髮出“嘎——!”、“嘎——!”的聒噪聲,準備等戰鬥結束後,就立刻飛下去飽餐一頓。
憑藉著堅強的戰鬥力與鐵一般的紀律,新選組生生地將戰局維持在“平手”!一橋軍無法突破赤坂門。
新選組也無法擊潰一橋軍。
誰也奈何不了誰……戰局出現僵持。
後方的島田魁已經在為自己方才的“提前開香檳”到後悔了。
他小心翼翼地側過腦袋,觀察青登的面部神,寄希於青登能在當前這節骨眼裡,下達制勝的命令,一舉逆轉局勢。
但見青登面無表,遲遲不發一語。
因為生怕打擾到青登,所以島田魁不敢說話,連呼吸聲放輕了。
怎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一句話,確實是有著一定的玄學。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傳令兵自遠方奔來,氣吁吁地為青登他們捎來了新的噩耗:“主公!水戶軍來了!江戶北郊出現水戶軍!兵力逾三千!直往此地而來!”
這一霎間,島田魁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猛地睜圓雙目,表被強烈的震愕所支配。
相較之下,青登便要鎮定得多了,連眉頭都沒一下。
不過……他與其說是“鎮定”,倒不如說是“事先有所預料,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僅僅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後便扯了扯角,出半是慨、半是自嘲的冷笑:
“這一仗的規模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
……
江戶,北郊——
繡有“水戶三葉葵”的旗幟迎風而立,獵獵作響。
領頭的將領轉過腦袋,看向後的一眾士卒,威風凜凜地大喝道:
“快!都跑起來!戰鬥開始了!擊敗新選組!征討橘逆!奪回江戶城!欸——欸——”
水戶軍的將士們齊聲高喊:“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
……
水戶藩位於江戶的北方,距離江戶很近,說是咫尺之間也不為過。
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水戶藩的藩主常年在兩地之間往返。
出於此故,水戶藩的藩主素來有著“天下副將軍”這一戲稱。
水戶藩的綜合實力,無疑是諸藩中第一檔的存在!
論政治地位,它是“三家”之一。
論經濟水平,它坐擁35萬石封地,領的土地全都是關東平原的好地、地。
論軍事實力,它與會津藩齊名,是天下聞名的軍事強藩。
幕府的諸多親藩中,從不缺對幕府奉違的“二五仔”。
而在這堆“二五仔”之中,水戶藩絕對是最跳的那一個。
水戶藩第二代藩主德川圀主持編修的《大日本史》,為水戶學形的起點。
水戶學主張“尊皇勤王”,水戶藩的歷代藩主皆水戶學的深刻影響。
如此,便出現這樣怪誕的一幕:水戶藩明明是幕府的親藩,卻一直對皇室懷著極為尊敬之心,相比起幕府,更樂意同朝廷站在一邊。
不誇張的說,水戶藩的“二五仔”行徑,由來已久。
德川家茂既跟一橋慶喜作對,又有意打朝廷——水戶藩沒有任何理由不協助一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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