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綠楊打馬過來,沉聲稟報道:“公子,我們遇上山匪了。”
慕淮的人也隨後趕來,護在馬車外。
陳公公這時也在隨從的攙扶下了走了過來,他剛要開口,車簾就被重重掀開,沈雲商滿臉怒氣道:“陳公公這是怎麽回事啊,什麽人這麽大膽子敢劫宮中車隊!”
陳公公眼神微閃,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兩輛格外招搖的馬車:“總有人把錢財看的比命重。”
這就是怪他們太招搖,引來山賊了。
沈雲商只當聽不出來,不耐道:“我可是姑蘇城首富的獨,要是在陳公公手裏出了事,你們怎麽跟我父親代?”
“還有我未來夫君,他也是家中獨苗苗,有個好歹,裴沈兩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公公臉微沉,暗道這商賈之真是不知所謂,他可是陛下近侍,豈是能訓斥的!
但眼下他領了將二人完好帶進宮的旨意,以免生還是得忍一二,遂賠笑道:“沈小姐說的是,我們的人一定會保護沈小姐與裴公子的安危。”
慕淮這時候出個腦袋來:“勞煩順手將我一起保護了唄。”
陳公公皮笑不笑的應了聲,便轉回了馬車。
陛下真是多慮了,就這些蠻無禮的小輩,哪有腦子籌謀什麽大事。
待陳公公離開,裴行昭才朝綠楊沉聲道:“去看看什麽來路?”
“不必了。”
沈雲商阻止了正要離開的綠楊,看向朝他們飛而來的玉薇。
在綠楊一臉不可置信的目中,玉薇淡然道:“從武功上看應該是山匪,但他們的目的不在錢財,是沖著小姐和公子的馬車來的。”
沈雲商暗道果然如此。
“知道了,你佯裝不敵之後退回來,綠楊也是。”
“是。”
玉薇領命而去,綠楊還于震撼中:“不是,玉薇怎麽會飛的?”
裴行昭:“......”
他沒好氣道:“想知道什麽自己追去問,別給我在這兒丟人。”
綠楊恍惚的應了聲便追了上去。
車簾再次落下,沈雲商看向裴行昭:“怎麽打算?”
“靜觀其變。”
裴行昭面不改道:“我看這陣仗不像是要我們的命,那就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沈雲商也是這麽想的。
慕淮左看看右看看,皺起眉:“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不待裴行昭開口,慕淮就似是想起了什麽:“該不會又是那個二皇子搞事吧?”
一語中的,裴行昭瞥他一眼:“我們這一路可能不會太平了,到了下一個城鎮你便離開車隊。”
慕淮怒道:“我是那麽不講義氣的人嗎?!”
沈雲商淡淡道:“他的意思是你會拖後。”
慕淮:“......”
白瞎了他的義薄雲天!
小半個時辰後,戰局愈發不樂觀。
陳公公又過來了,臉上已再無方才的淡然:“裴公子,沈小姐,我看這幫賊匪不尋常,我們的人怕是敵不過了,這該如何是好。”
裴行昭面一變,急道:“我怎麽知道啊,宮中侍衛都打不過,我們的護衛又哪裏是對手?”
敢劫宮中車隊,侍衛還不敵,趙承北的手段怎麽越來越百出了。
沈雲商嚇的臉蒼白:“這可怎麽辦,我可不想死在這兒,早知道面聖這麽危險,我說什麽也不去,裴昭昭怎麽辦啊要不我們回去吧。”
他們不過是兩個紈绔子,出了這等事,陳公公不想著逃命倒還有心來問他們怎麽辦?
陳公公:“......”
他努力保持著平靜:“沈小姐,聖旨已下,不可違逆。”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嘛,你剛剛不是說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嗎?你的人怎麽這麽沒用啊?”沈雲商怒容滿面道:“哪裏來的山匪,膽子簡直是太大了,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劫!”
在鄴京,誰見著陛下邊的人不得給兩分薄面,陳公公何曾被人這麽下過面子,此時面上已經快掛不住了。
而這時玉薇綠楊分別傷被擊退回來,幾個山匪持著大刀就朝這邊沖來,沈雲商嚇的驚慌失措急急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逃命啊!”
裴行昭也配合的喊著:“對對對,先逃命。”
慕淮雖然不明白他們二人在演什麽戲,但也很配合的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然後,在陳公公不敢置信的眼神下,馬車疾馳逃竄。
沈雲商還不忘朝他喊道:“陳公公,我那輛馬車就勞煩陳公公一并帶著了,我們下一個城鎮會和。”
慕淮很是客氣道:“我那輛馬車不用管,車夫會趕過來的。”
陳公公:“......”
塵土飛揚,撲了他一臉,他盯著那輛四逃竄的馬車臉青一陣白一陣。
簡直是毫無禮數!
如此貪生怕死的樣子,殿下何須浪費時間試探!
馬車遠去,山匪頭子不由看向陳公公。
這,追是不追啊?
陳公公沒好氣的朝他們使了個眼,一幫山匪這才趕翻上馬追了上去。
馬車裏,裴行昭若有所思:“你覺得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我來的?”
沈雲商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在那小鎮上遇見的刺客,電火石間,驀地明白了什麽,喃喃道:“或許,沖我。”
趙承北莫非是在試探手中有沒有外祖父的兵力?
因為這種時候殺了和裴行昭,對趙承北沒有任何好,且那些山匪在打鬥時,本沒有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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