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很安靜,夜風吹拂而過,唯有樹葉撲簌作響,還有陣陣花瓣落下。
這株合歡樹長得很高, 樹干約兩人合抱, 年頭定然不小, 才會長得如此高大。至在京中, 俞文姝尚未看見這麼大的樹。
很喜歡花。
沈肅約知道對花的喜, 無論是小白曇手串還是那幅耳墜, 眼里的喜歡幾乎要溢出來, 便如同花一般,清冷又散發著沁人的芬芳, 讓人沉溺其中。
微微仰頭看著漫天花雨, 他黑沉的眸子里全是,的每一都被他仔細看在眼中。
俞文姝朝著合歡樹慢慢走近,直到走到樹下, 仰著頭閉上眼,花瓣落在臉上的覺。
空氣中是濃郁的花香, 讓忽略了那一夾雜在其中的沉沉檀香味。
沈肅朝著走去,他有意放輕腳步, 不想打擾看花的興致, 然而他的目牢牢的鎖住,像是要刻心里。
今日穿著裳的與花瓣十分相近, 在這漫天花雨中像是融為一了,就像是花中靈那樣靈且帶著幾分縹緲的仙氣。
不,是來救贖他的仙子,只是他一個人的仙子。
沈肅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他走到了邊,高大的影幾乎籠罩住。
逃不掉。
閉著眼的文姝輕輕聳鼻尖,似乎在濃郁的花香之中,嗅到了幾分別的悉的味道。
有些疑的睜開眼,目卻是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垂下的沉沉眸。
心口重重一跳,像是被什麼重敲擊了一下,俞文姝連忙站直子轉看向他,口起伏,眼眸微微睜大,好似要看清眼前這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表兄?”輕喚,聲音里帶著兩分疑。
沈肅看著,淡淡的嗯了聲。
俞文姝躲開他的目,這人怎麼走路沒有聲息,這里如此安靜,連半分腳步聲都未曾聽見。
沈肅忽然往前一步,離更近了。
下意識往后一步,抿了抿,往四周看了眼,聲道:“大表兄怎麼還未歇下?”
今日騎了馬不說,到了莊子上他還親自去安排了事,應當會有些累了吧。
沈肅又緩緩朝進了一步。
俞文姝察覺到他的迫氣勢,心中一突,他似乎有些不似平日那般冷肅,反而有些咄咄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微微仰頭看他,卻沒再往后退一步,好似要看清他的每一寸表,想要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睡不著。”他說,目牢牢的鎖住。
微熱的風攜裹著沉沉的檀木香氣包圍著,俞文姝快速眨眼眸,睫羽,從他這句話中聽出點別的味道。
是因為睡不著。
腦中全是的樣子和笑,沈肅看著的睫羽,如一把小羽扇刷過他的心上,接著是立致又圓潤的鼻子,目落到飽滿淡的上,微啟的櫻桃小口,能容下他的舌。
他的氣息變得又重又沉,眼眸中涌上,好似只有那張櫻桃小口能解。
俞文姝覺到他沉沉的氣息,輕輕吞咽了唾,別著頭不敢去看他。
濃郁的檀香味讓有些不能呼吸,張地著手中的帕子,渾汗豎起,這是在前院中,若是有人忽然出現,看見他們這樣……
俞文姝更張了。
沈肅的目不知落在哪里,但能覺到一般,無論是臉或是,又或是耳珠,都泛起滾燙的熱意。
“表妹為何不睡?”沈肅忽然問,聲音暗啞,仿佛落在耳朵上,麻猛地一瞬竄上后腦。
幾乎不住間的嚶嚀。
俞文姝不敢開口,怕一開口便發出破碎的聲音,大概是嫌不回答,沈肅又緩緩地低頭靠近。
“嗯?”他幾乎是用氣音發出來的,在間滾了又滾,又慢又沉,好似在折磨人。
俞文姝張口輕聲道:“我……”
想解釋,可他的氣息實在太過強勢,有低又啞的聲音仿佛悶錘敲在心尖。
話尚未出口,男人便在耳邊道:“我沒有香囊。”
明明是冷肅又低沉的嗓音,卻偏偏帶出幾分委屈的意味,好似在抱怨,為何大家都有香囊,卻只他沒有。
他是吃味了嗎?想到這個可能,心里泛起一又甜又的覺,麻纏上心尖尖,讓不自微微翹起角。
垂著頭,沈肅看不見角的弧度,只能看見的發頂那個可的璇兒。發間的飾品皆被取下,然黑緞般的長發帶著陣陣香氣,如瀑。
他專注地看著,卻不妨忽然抬頭撞他的眼中。
兩人四目相對,忽的蹙起眉尖,聲音又輕又,雙眸好似盈著水霧看著他,“大表兄,我本是做了給你的香囊,可誰知忘了帶在上,便沒有給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這般弱可憐的樣子落在沈肅眼里,哪里還會生得出半分氣,他恨不得把進懷里,好好安一番。
“不會。”沈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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