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畢竟是蘇州刺史之子,旁人都認得他,那幾位書生賠著笑恭敬喚道。
“再多一句,將你們都綁到長洲縣的縣衙里。”梁昭的眉頭鎖。
“梁公子,您怎麼來長洲了?”有人好奇問道。
“我怎麼來了?!”梁昭咬牙切齒說道,“當然是沈老爺親自到蘇州,給我一家遞了請柬。”
“——邀我來參加,沈訴訴,沈姑娘的婚事。”梁昭的臉臭得很。
旁人不敢再多問,一哄而散。
——
沈府里,沈訴訴正滋滋地挑選著自己婚服的樣式。
笑瞇瞇的,一看心就很好。
“小姐,您真的給梁公子送了請柬啊?”小滿好奇問道。
“當然了。”沈訴訴歪頭說道,“那個臭小子,我要他知道,他不娶我,有的是人要娶我。”
正說這話的時候,顧長傾剛從門外走進來。
他聽到了沈訴訴與小滿的對話,他只知沈訴訴被拒絕過,但并不知此人名姓。
“梁公子是誰?”他將布莊送來的紅緞拈起一角,狀似漫不經心問道。
作者有話說:
是誰!!!寫劇抓耳撓腮,寫文思泉涌。
原來是扶桑知我啊,那沒事了。
第13章
你騙我
“梁公子……”沈訴訴沒覺哪里有點不對。
隨口應道:“就是那個膽敢拒絕我的臭小子啊。”
在平江書院的時候,梁昭表明心意前,他們相得還算不錯。
梁昭喜歡,什麼事都順著,所以還待見此人。
至于后來拒絕,就是后話了。
顧長傾想起他剛醒過來的時候,沈訴訴過來見他,見了面,第一句就喚他登徒子。
沈訴訴喚梁昭那句“臭小子”,似乎與喚他的時候,語氣是一樣的。
他的長睫微垂,又道:“請他做什麼?”
“顧南舟,你生得比他好看,功夫也比他好。”
沈訴訴理直氣壯道:“我請他,當然是為了氣死他。”
“不過人家是江南第一才子,你自小習武,還失憶了,所以在文采這一塊,還是被他贏了去,真可惡!”
沈訴訴自言自語道。
顧長傾知道沈訴訴孩子氣,什麼都喜歡和別人比一比,就連這夫君,也要分出個高下來。
他有些無奈,搖頭輕笑一聲。
“顧南舟,你笑什麼?”沈訴訴將自己面前深綠的布料舉到前,比了比,又問道。
“我不會讓他比過我。”顧長傾道。
“沒關系,我主要看臉,你長得比他好看就行。”沈訴訴倒是大方。
“我習武時候,也略讀了一些詩書。”他掩輕咳一聲說道。
“這樣嗎,到時候你可是要給我作詩的,我連幫你作詩的夫子都請好了。”沈訴訴興道。
“你既然可以,那我就把他辭了。”繼續說道。
“可以。”顧長傾低眸,將面前一匹較深些的紅緞拿出,“穿這個。”
“那我穿哪個好看,我覺得紅鮮亮些,但我爹說子一般婚服著綠,更莊重。”
沈訴訴挑著自己面前那些深淺不一的布料,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若愿意,便穿淺些的,與春日正相襯。”顧長傾為挑了個。
“行,我穿什麼都好看。”沈訴訴笑瞇瞇的。
對于婚禮真正的意義沒什麼概念,只是想打扮得的。
顧長傾凝眸看著,此時此刻竟有了一種不真實的虛幻。
這分明只是一場形式上的婚姻,他卻意外地上了心。
沈訴訴的笑映在那鮮明的緞之后,他的長睫微,恍了神。
即便沈府的人明知這婚事是為了保住沈訴訴不進宮,但這禮數是做全了。
沈嚴知曉顧長傾的真實份,沒讓他贅過來。
——他怕死了的顧長儀氣得還魂過來捅他一劍。
沈家生活富庶,實際上沈嚴本人為縣令的俸祿并不足以支撐這樣富裕的生活。
沈嚴有一遠方表弟,名喚聞澤,與他甚篤,比親兄弟還好。
聞澤從商,前些年去了西域做生意,到現在還沒回來。
但聞澤的產業還留在江南,他又未親,所以名下產業皆由沈嚴打理,收也都付到沈嚴手中。
聞澤在長洲縣東有一宅邸,占地廣,部布置比沈府還好,沈訴訴閑時也會搬到那里去住。
前些日子,沈嚴給聞澤寫了信,說明事原委。
顧長傾現在就掛名在他族中,住到聞澤的大宅里,到時沈訴訴嫁過去,就順帶搬到那宅子里住。
至于婚的六禮,也由聞澤那邊留下的族中人代為辦。
聞澤未親,亦無后代,沈訴訴也算得上是他們那邊唯一的晚輩。
聞澤若故去,其家產也是由沈訴訴繼承,所以聞澤那邊對此事格外上心。
沈嚴為清廉,其實也算窮,奈何他兄弟有錢,所以這婚禮也算江南近年來最隆重的婚事了。
沈訴訴婚前,就忙著折磨給制作婚服的繡工,這里那里不滿意都要改。
這邊一改,顧長傾那邊也要連著修改,所以時常扯上他與自己一道試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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