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負責照顧年輕人講述了昨天的經過。

    中午的時候，天氣有一點沉沉的，看著快要下大雨。負責的護工徐大姐照顧好吃完午飯，去樓下的食堂解決自己的午飯。

    季樓派來的這位張姓保鏢蹲在病房裏守著遊昕昕的。

    生活能夠自理，做小蛋糕都沒有問題。平日裏有徐大姐照顧已經夠了。小張就有些無所事事，每天能做的事也就是蹲在門邊陪著閑聊幾句。

    誰知道昨天就能那麽巧，徐大姐下樓去吃個飯。病房裏來了個平日裏的病友，唉聲歎氣地訴苦，說今天出院，兩個來接的家人都沒有。

    自己一個老人行李又多，腳還不方便，眼看著要下雨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邊說邊哭，又說羨慕遊命好，家裏派兩個人在這裏陪著，孫也時常過來。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怪可憐的。

    遊昕昕聽著就難過，在們村裏有很多老人老無所依，病了之後，子不聞不問地，晚年過得很淒慘。確實很有誰家孫像自己家昕昕這樣孝順的。

    想到這裏，遊就吩咐小張去搭把手，幫忙搬運行李送病友下去打個車子。

    小張本來有些猶豫。就說，“徐大姐馬上就回來了，我這好手好腳的，有啥好擔心的。年輕人莫不是舍不得花費車錢，不怕的，來，這裏給你報銷。”

    說著還從口袋裏出一張皺的一百元，說要給病友打車。

    都說到這份上了，小張隻得聽從了。心裏想著這些天確實也沒啥事，自己去一趟不過搬運點行李，分分鍾就回來了。再說了徐姐每天吃飯都很快，沒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誰知道這一離開，就出了大事。

    那個老人家囉囉嗦嗦磨嘰得很，一會了這個一會了那個，磨蹭許久才終於收好東西，小張下樓攔了車，送走了人，再回病房的時候，病房裏已經兵荒馬，遊心髒病發作，被送去搶救室了。

    “我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人高馬大的小張漲紅著臉，低下頭，“我真沒想到。季總，李哥，你們罰我吧。怎麽罰都行。”

    李荃攔了他一下，自己站到季樓麵前，“季總，這事怪我沒安排好。是我沒告訴小張事的嚴重。”

    他死死攥了拳頭，心底悔恨和怒意織。他不是沒有告訴小張事的嚴重，他是和小張一樣，本沒有預料到那些人會這樣喪心病狂。

    季樓垂下眼睫。

    這不是屬下人的錯。他在遊邊安排人手，不過是為了多一點人手照看遊的生活而已。並沒有想到那些人找不到遊昕昕，為達目的居然會毫無底線地對一個病弱的老人家出手。

    是他沒有安排好。

    怪他錯估了人心之惡。

    徐大姐手指使勁著角，哭得雙目紅腫，“我，我也是被人絆住了。回來時候，老太太已經出事了……嗚嗚嗚。都是我的錯。”

    “你看到人了嗎？是誰來過？”遊昕昕冷著臉問。

    “我來的時候，就看見老太太一個人倒在床邊。人已經昏迷了。我那時候徹底慌了，隻顧著急著護士。”徐護工這樣說，

    “但後來我後來問了護士，護士說進來了好些人，有男也有，病房裏還傳出過一點爭執的聲音。”

    遊昕昕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說話了。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很顯然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

    “醫院說監控壞了。你們也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對不對？”遊昕昕問季樓，聲音有一種詭異的平靜。

    季樓緩緩閉上了眼睛，“對。”

    “那你說不是沈雅和你……母親？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季樓不說話了，此時的他心中怒火難平，懊悔至極。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但他基本能夠猜到罪魁禍首是誰，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此刻的遊昕昕。

    遊昕昕的絕和悲傷他能夠理解，那些人的可惡之他更比誰都清楚。

    然而此刻的他卻還隻能保持著沉默。

    “你不是說什麽事都不用擔心嗎？你不是說會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季樓！你騙我。”

    “你們都一樣，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你們都……”

    眼前的世界變得昏暗，天地在視線中翻轉，遊昕昕倒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臂接住，抱在了懷中。

    一天一夜大悲大痛，滴水未沾，遊昕昕暈倒在了季樓的懷中。

    李荃幾人上前扶，季樓擺擺手，把遊昕昕小心地摟在自己的懷裏。他現在什麽也不想管，很想就這樣抱著，守著。

    隻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是這樣的無力，不僅沒有護好，甚至在這樣的時刻把抱上床的力氣都沒有。

    最終，遊昕昕被安置在病房的病床上，醫生進來給掛了一點營養。臉很差，沉沉睡著。

    季樓坐在的邊，逐一分派布置，待下去各種事。

    “季總，事我們一定辦好。您也休息一下吧？”李荃斟酌著語句，小心翼翼地說。

    季樓隻揮揮手，“沒事，你們去辦吧。”

    人都離開到屋外，這間單獨為他們騰出來的病房安靜下來。

    屋子裏線昏暗，季樓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椅上攤開了一臺小巧的電腦。

    季樓的十指飛快在鍵盤上跳，冰冷的屏幕籠在他的麵孔上。但他仍然時不時轉頭看病床上的那人一眼。看見遊昕昕皺起眉頭，不安地了一下。

    季樓放下不斷探出對話框的電腦，想要手一那人的頭頂，隻是手在半空，又輕輕歎息一聲，收回了手指。

    “季總，我們調了醫院附近主口的監控，據那段時間出的車輛找到了這些人。你看一看視頻。”

    “季總，您待的事我們在做盤，但還需要一點時間，如果不惜代價的話，三天有可能辦到。隻是本會非常高。”

    “季總……”

    病床上傳來一點細微的聲音，季樓抬頭看遊昕昕。

    遊昕昕臉慘白，額頭上滲出一顆顆冷汗，把自己整個人蜷起來，手指死死抓住被單，在不斷發抖，口中含糊不輕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