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麵冰冷的季樓在聽到遊昕昕的名字時，臉上終於出現了變化，憤怒的目落在季明煦上。

    季明煦怒罵的聲音卡殼了一下。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季樓那種可怕的眼神能將自己撕碎。

    這好像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挑季樓的神經，雖然是在自己如此不堪的狀況下。

    在他的記憶裏，自己這個哥哥在任何時候都冷靜，沉著，緒穩定——是所有家長心目中的典範。

    季明煦覺得自己終於小小贏了季樓這麽一回，於是笑得更加猖狂。

    “哥哥，我看你不隻是殘了……”他神輕蔑地打量著季樓，“你怕是連正常男人的功能，都已經沒有了吧？”

    “嗬，你知不知道，昕昕更喜歡的是我，說你滿足不了，給不了一個人的歡愉。很後悔沒有早點來找我。”

    季明煦尖銳地大笑起來。那副極度扭曲的模樣，讓他看上去像一隻徹頭徹尾的怪。

    “哈哈，樓哥。昕昕說你不行，說你就不是個男人。”

    “你清醒點吧，是個聰明的孩。不可能把自己搭在你一個殘廢上，所以選擇的是我。”

    “哈哈哈，你和不過是協議夫妻，假夫妻，假的！”

    暗啞的聲音伴隨著怪笑。陣陣閃電中，季樓冰冷的麵孔忽明忽暗。

    李荃怒罵一聲，手指力度收，將季明煦的臉死死在地板上。他心中對季樓這個弟弟恨極，見他如此辱自己最尊敬的季總，恨不能將這個人三刀六個，就地宰了。隻是季總沒有發話，他不能這樣做。

    季明煦的臉被按在地上，麵容扭曲，卻還在拚命說話。

    “我們剛才很歡樂，”季明煦趴在地上，歪著臉用憐憫的眼神瞥著季樓，“你一定不知道昕昕嚐起來有多甜，多好。沒錯，你什麽都比我優秀。那又怎麽樣呢？你要不了，你得不到。”

    說完，季明煦又是一陣狂笑。

    “李荃，把他拉過來。”季樓冷冷地說。

    李荃心中憋了多時火氣，終於收到命令，直接踢了季明煦膝窩一腳，扯著跪地的季明煦朝前拖拽，抓起季明煦的頭發，迫使他抬頭。

    季明煦齜牙咧衝季樓笑。

    雷聲大作，似乎要將窗欄撞破。

    屋季樓麵無表，看著笑得癲狂的季明煦，手不不慢解開領帶，摘下袖扣，折起襯衫的袖子。

    他做著這些的時候，有條不紊地問季明煦：“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季乾送進監獄？”

    “我怎麽知道？你不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怪嗎！”季明煦掙紮，李荃從後麵扭了一下他的胳膊，讓他發出一聲慘。

    季樓坐在椅上，彎下腰低頭看季明煦。

    兩兄弟有些相似的臉湊得很近。

    季明煦看見季樓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雙瞳孔漆黑得像是沒有底的深淵，有一種不聲的恐怖。季明煦的心底莫名打了個，微微抖起來。

    “我其實給過他很多次機會。可是他最終還是了我的底線。”

    “你也是。”季樓盯著季明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做了不.可.饒.恕.之事！”

    他朝邊的人出手，“皮帶。”

    馬上有人解了一條皮帶遞給季樓，季樓握在手中，手背青筋鼓起，一鬆一試扯，發出啪的一聲破空聲。

    “你……你想幹嘛？”季明煦結結。

    他其實沒想過季樓真的會把自己怎麽樣。

    他想過季樓會把自己外放，會沒收他的財產，或者會將自己繩之於法——但他其實不認為季樓會對他用私刑。

    不論他在外人麵前怎麽詆毀季，說季樓不好，其實在他的心裏最深知道自己這位長兄是一個風霽月的君子

    不論自己做再過分，再惡劣的事。季樓這樣的人也不至於像某些人一樣背後手，不會奪人命。

    也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的這個哥哥會縱容，忍讓著他們這些緣至親，他才敢這樣。

    人本都如此，因為心底清楚對方是君子，反而敢這般肆無忌憚。如果對方是真正的毒之人，他還不敢這樣。

    “季樓！你不可以……”

    啪！

    清晰的破空聲響起，火辣辣的疼痛撕開季明煦的後背。

    他慘一聲，癱在地上。

    “按住他，讓他著。”季樓冷冷地吩咐，揮起皮帶往下！

    “你，你居然——啊！”

    “啊！不要！救命！”

    “痛，好疼。太疼了。饒了我！”

    “住手啊，饒命……哥，哥……我不敢了。”

    皮帶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手地下去。李荃用力扭曲季明煦的雙臂，讓他撅著屁趴在地上著。

    冷月清風一般的季總終於下凡了一回，可讓李荃和一眾保鏢出了惡氣。

    看著季總這位上不得臺麵的弟弟，撅著屁在地上罰。一個個魁梧大漢都裂開了。

    季總打得可真好，這家夥就該狠狠一頓。覬覦自己的嫂子，汙言穢語嘲諷自己哥哥，死了也是該。

    每一個人此刻都恨不能在這個時候，湊份子踹上兩腳，跟著出上那麽一口氣。哪個男人得了這種氣？

    一開始季明煦還能倔強兩聲，不過兩三下打下來，他就慘著開始討饒。現在早已經痛哭流涕，滾在地上一味哀求。

    “哥，我不敢了。放了我這一次……啊！”

    “饒了我……饒了我。”

    “求求你。我什麽也沒做，我真的什麽都還沒做啊。”

    “我剛剛是騙你的，我沒。一下都沒有。饒命，哥……哎呀！”

    “饒……”

    後麵聲音漸漸弱下去，季樓的手卻沒有停，一下，兩下，三下……每一道都攜著破空的勁道，狠狠呼在季明煦的部上。

    直到他涕淚滿麵，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搐。蘇燁才皺了皺眉頭，上前勸阻。

    “季總，差不多了。”蘇燁按住季樓的手臂，低聲勸他。

    季樓猛地抬頭，破碎的暗火聚集在眼眸深，殺氣騰騰。

    蘇燁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把那條汗跡淋淋的皮帶從季樓手中拿走。

    在場所有的人中最為震驚的大概是蘇燁。他是看著季樓長大的，無論季家發生了什麽重要事件，季樓何曾這樣失控過。

    不過也好，年輕人如果一點火氣都沒有，活得也未免太清冷了些。

    這次的事，他能發泄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強，蘇燁想，自己隻要看著點，別真出了人命就行。

    這個該死的明煦爺，就活該被爛屁！

    他幹出這樣惡心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