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保鏢一出手,那就是真格的,畢竟他們三說了,要看到明顯的傷。
忍耐許久的嚴霆終于發出聲音。
他在劇痛之中,看著遠無于衷的孟明萱。
在夢里也是這樣,明明發燒住院需要朋友照顧的人是他,可徐立一來告訴說嚴漠九傷了,立馬丟下他跑去照顧嚴漠九,然后把他忘在腦后,幸好嚴漠九不是每次都傷。
喜歡他的側臉。
卻沒那麼喜歡他的正臉。
才不無辜呢。
嚴霆自嘲地想。
在解氣的拳打腳踢中,秦長安看著孟明萱,用溫和的嗓音哄,“明萱不哭啊,姐夫替你出氣。”
剛剛孟明萱心里一閃而過的那抹恨死秦長安了的念頭,就真的只是一閃而過。
其實比任何人都激秦長安,因為他救了姐姐。
“謝謝姐夫。”孟明萱緒慢慢平復下來。
“一家人,不必客氣。”秦長安心下微松。
危機解除。
孟明憂輕輕拉過孟明萱的手,“這里吵,我們到外面等。”
“嗯。”
孟明萱乖乖地跟著孟明憂走出門口,一路走一路在想著怎麼解釋自己的一些行為。
最近緒波太大,姐姐和九哥一樣敏銳,肯定早就察覺了,畢竟嚴霆跟姐姐胡說八道過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起那些糟心的過去,一是自己不愿回想,二是不愿意姐姐和九哥知道那些。
姐姐可以為不要秦長安,九哥可以為推遲復仇計劃,他們把疼到了骨子里。
他們最想做的就是保護好啊。
要是他們知道死過一次,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很自責很自責。
嚴霆胡說八道沒關系,但不能承認,上次姐姐就是試探,如果姐姐知道真的死過一次,姐姐恐怕很難原諒秦長安,可想讓姐姐和貝貝幸福啊。
“做噩夢了?”
孟明憂牽著孟明萱到車上吹空調,秦家司機懂事地按下電子手剎,下車去曬太。
“夢到一點點。”孟明萱了,“夢里我沒有和殷霆分手,九哥說他要去京都報仇,如果我想去京都,就給他打電話,他會來接我。結果殷霆拿我手機改掉了九哥的手機號其中一個數,還刪掉九哥的微信用另一個假微信冒充九哥,切斷了我和九哥的所有聯系。”
孟明憂看了一會兒,“我問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只要回答一個嗯字就行了。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蓋彌彰。
笨笨的。
孟明萱:“……”
九哥說過的,說多錯多,怎麼忘了。
“靠一會兒吧。”孟明憂拉過,將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自從知道有個寶貝妹妹之后,我腦海里偶爾會浮現一些記憶碎片,以前你好像就喜歡這麼靠著我。”
孟明萱一下子難繃,落一滴眼淚在孟明憂子領口上。
孟明憂頓了頓,抱住孟明萱著背輕哄,“只是個噩夢而已,有姐姐在,姐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明萱的。”
哄妹的嗓音溫又輕盈,如同羽過人的心臟,可那雙垂下來的水眸中,卻藏著凜人的寒。
……
打完人回家,孟明萱緒好得不得了。
本來不是太恨嚴霆的,畢竟嚴霆是被威脅才對冷暴力的,何況現在還非常激他的不之恩。
可嚴霆害得到死沒跟九哥說上一句話,讓收不到消息的九哥那麼難過,就不能不恨了。
“看起來高興。”
嚴漠九懶懶地等在樹下,看著下車的幾個人。
“九哥!”孟明萱立馬跑過去,投進他懷里。
“不老公了。”他手接住。
“私下再。”不習慣在外面老公。
“行,從臨城回來,好好給我聽。”
孟明萱抬起頭。
嚴漠九神正常極了。
輕咳,貌似是想多了,九哥怎麼可能那麼壞。
“我高興是因為姐夫幫我暴打了嚴霆一頓,打豬頭那種暴打。”孟明萱解釋,“我可不是因為見到什麼人才高興的哦。”
不要他誤會。
嚴漠九一副散漫的語氣,“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孟明萱,“……”
真是多余解釋了。
“嚴霆藏了很多跟明萱的合照,明萱笑得甜極了。”孟明憂推著秦長安的椅走過來,微笑接話。
“姐姐?”孟明萱傻住,姐姐干嘛提這個。
嚴漠九微頓,一把勾住孟明萱的腰,霸道無比:“現在沒信心了,快再解釋一遍。”
“……”
孟明萱反應過來,在嚴漠九懷里悶笑。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起來。
“是要出門嗎?”孟明憂看了一眼不遠的幾輛車,保鏢們都圍在車邊。
嚴漠九點頭,“我帶明萱去一趟陸家,有貴客。”
“那你們出發吧,我們先回去陪貝貝。”孟明憂頓時明白貴客份不小,且不宜在外面提起。
“不急,唐鈞和封亦霖都還沒出發,貴客也還沒到,我先帶明萱回去換服。”
“好,那你們忙。”
“嗯。”
“姐姐姐夫再見。”
四人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孟明萱回到臥室后,才一邊找服一邊問坐在沙發上看的嚴漠九,“是什麼貴客啊?”
嚴漠九讓穿隨意舒適休閑一點,也不用化妝。
想陸家來的貴客份一定低調又尊貴,不然九哥不會特地說明要做什麼樣的打扮。
“陳家人,最上面那位是司令。”嚴漠九解釋,“陸京茜的父親陸釗救過陳司令的兒,陳小姐的將哥哥隨后就認了陸京茜父母為干爸干媽,現在陸京茜和聶子煬領了證,他們打算公開兩家關系了。今晚陳司令一家四口會到陸家做客,算是兩家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那我們為什麼要去啊?”孟明萱倒是沒想到聶子煬能有這麼大造化。
嚴漠九起,手替解開盤發,“因為陳司令一直都知道,聶子煬是我的人,當初我們把手到京都時一個項目被卡,陳家暗中幫過忙。”
孟明萱瞬間對陳家一家人產生好。
知恩圖報最棒了,人品杠杠的。
卻說陸家這邊,早就忙活上了,雖然陳司令和陳將因公務要晚點到,但陳夫人已經帶著兒陳永晴先到了。
陳永晴小時候弱多病,像只貓兒,全家人疼著寵著。
而在遭遇綁架后患上創傷后應激障礙,兩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尤其害怕材高大的男人,因為這會讓想起綁匪。
唐鈞收到他九哥消息讓他直接去陸家,他就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今天的唐鈞,一白休閑西裝,正式中著風流,一雙桃花眼顯得很是多。
他剛一走進陸家別墅,就看到一個穿淺綠長的孩子在前方低頭數臺階,腳下卻忽然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表呆呆的摔下去。
唐鈞預計此刻會有一聲尖,但他的判斷卻失誤了。
他沖過去一把接住,避免摔個狗吃屎。
“……”
“……”
四目相對,唐鈞依稀覺得這孩兒有那麼一丟丟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陳永晴張了張口,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只剩意慢慢爬上白的面頰。
“混賬東西!放開我兒!”
“王八蛋!放開我妹妹!”
兩聲怒喝從唐鈞后傳來,唐鈞瞬間清醒,立刻將孩兒扶正,松手。
‘砰’!
唐鈞挨了一拳頭。
力道之大,他好歹也算個練家子,都差點飛出去。
“不……”
陳永晴看唐鈞被哥哥打,急到張口,卻只艱難地發出一個極細極細的音節。
陳司令和陳將雙雙不敢置信地轉頭瞪,是聽錯了嗎?
陳將深吸一口氣,看向大冤種唐鈞,上前就又是一拳過去。
對不住了,你犧牲一下。
他想聽到妹妹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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