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這會兒,說不上什麼,有些惱怒,沈寒時剛才聽講那些話,心中必定是覺得十分好笑的!
可又知道,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和沈寒時生氣。
不過沈寒時能做出這個決定總歸是好事。
如今能平息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蕭寧遠率兵進潤州,控制潤州,得到皇位。
到時候,自然會天下太平。
玉姣雖然和蕭寧遠因為賢妃生了嫌隙,但玉姣知道,蕭寧遠若是當了皇帝,不會是一位昏君。
至,眼下不會。
至于以后的事,玉姣也說不準。
人心最是難測,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可以不忘初心呢?
馬車此時已經了,瞧著這方向,是要將玉姣送回暢園。
回去的路上,玉姣看著沈寒時問道:“沈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寒時點了點頭:“說。”
玉姣道:“沈先生怎麼知道,我在潤州?還能第一時間找到我?”
遲疑了一下道:“難不,那個小販是你的人?”
玉姣本來覺得,狗兒是蕭寧遠的人。
可今天,沈寒時第一時間趕來,玉姣便有了幾分疑。
沈寒時淡淡道:“嗯。”
說這話的時候,沈寒時還在閉目養神,玉姣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知道自己沒聽錯,沈寒時也不會騙人。
那……竟然是沈寒時派來的人?
沈寒時睜開眼睛,看向玉姣。
他的眸深邃,帶著幾分蠱:“薛四姑娘就沒什麼別的還想問問的嗎?”
玉姣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沈先生怎麼知道,我人沒死,還逃到了潤州?”
沈寒時輕笑了一下:“薛四姑娘弄的那幾尸,想著金蟬殼倒是妙計,只是……沈某的眼睛又不瞎,那些尸都死了五日了,更何況,薛四姑娘難道忘記了,沈某除了在宮中教習,還在何任職?”
玉姣想明白了。
沈寒時在大理寺。
大理寺主邢獄,時常會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
沈寒時能看出尸死亡時間,很是正常。
但……
玉姣忽然間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我死后,蕭寧遠請了大理寺的人過來驗尸?”
玉姣想到這,頓時張起來。
開始知道那狗兒,不是蕭寧遠的人后,玉姣心中暗道,這蕭寧遠怕是以為已經死了。
可要真和說的一樣,是蕭寧遠請了大理寺的人過來,那假死的事,也瞞不過蕭寧遠啊!
見玉姣神張,沈寒時淡淡道:“蕭侯知道你死了,便把你埋在了織雪山莊。”
這是實。
玉姣若有所思:“所以蕭寧遠沒發現我的異常……可是沈先生,蕭寧遠既然已經把我的尸埋了,您……又怎麼發現那尸死了五日?您該不會是……把我的墳頭刨了吧?”
玉姣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沈寒時的臉卻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玉姣瞧見這一幕,愣住了。
“真……讓我說對了?”玉姣遲疑了一下問道。
沈寒時沒有否認,只是冷聲道:“薛四姑娘人不是好好的在這馬車里面坐著嗎?那怎麼算得上是你的墳頭?”
“薛四姑娘若是那麼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墳頭,沈某不介意將你送到兩軍戰的地方,到時候,刀劍無……薛四姑娘自然會得償所愿。”
玉姣抿了抿,心中忍不住地想著,沈寒時能把自己救出來,就說明沈寒時是心腸頂好的人。
只是這樣好心腸,看著也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嗆人?
玉姣小聲道:“我只是有些疑沈先生為什麼要這樣做,沒有責怪沈先生的意思,沈先生若是不想說,不用回答的。”
沈寒時目幽幽地看向眼前的玉姣,冷聲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你不清楚嗎?”
這一句反問,把玉姣問懵了。
玉姣想到了一些什麼,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甚至覺得這馬車,有些不夠寬敞。
讓呼吸有些困難。
但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于荒誕……沈寒時這種人,又怎麼可能在乎一個,背叛過,給人當過妾室的人?
在乎到,知道的死訊,都要刨開的墳頭去看看?
能猜想到這些。
但對自己又不夠自信。
覺得,自己這種人,本不配得到沈寒時的在意。
“沈……沈先生……我……”玉姣說話的時候有些打結。
沈寒時面無表地說道:“是有人求到我的上。”
玉姣長松一口氣,接著道:“那肯定不是蕭寧遠,也不可能是瑯兒……瑯兒知道我的全部計劃,不可能多此一舉。”
沈寒時看向玉姣,隨口問:“你覺得可能是誰?”
“總不可能是徐昭吧?”玉姣問。
沈寒時神淡淡:“是葭兒。”
玉姣想到沈葭,心中忍不住的,神也有些許容。
玉姣道:“不管怎麼說,都謝謝沈先生的關心,若是沒沈先生派來的人護著,我約莫活不到今日。”
沈寒時面古井無波,此時抬眸看了玉姣一眼,開口問:“你問了我許多問題,今日,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玉姣做出洗耳恭聽的神:“沈先生,您說。”
沈寒時道:“用不了多久,蕭寧遠就會控制潤州,拿下建寧帝,為這大梁新主。”
沈寒時微微一頓:“你想過,自己要怎麼辦嗎?”
玉姣被沈寒時這麼一問,給問住了。
沈寒時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不管你和蕭寧遠之前的事是做戲,還是真生了嫌隙,如今你懷了蕭寧遠的孩子,若是想回到他的邊,他自然不會拒絕。”
“以你的聰慧和姿,再憑借這個孩子,在宮中定然有一份立足之地。”
“只不過,后宅尚且兇險,宮中更是詭譎,蕭寧遠若是為帝王,邊必然要再納其他妃嬪,你愿意回去蹚這渾水嗎?”
說這話的時候,沈寒時就盯著玉姣,想從玉姣的神之中,看出點什麼。
玉姣之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今日被沈寒時這麼一問,這心中,倒是有些許的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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