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之前擔心的非議與唾罵不複存在,誰都羨慕慧眼識珠,竟和一個沒有緣的庶兒同母,如今養發達了,了晉王妃,和宗室扯上關系,全族人的臉上都增。
紀蘭芷困之餘,又為母親到高興。至,盛氏不必再擔心淪為族中罪人了。
夜裏,百忙之中出空閑的謝藺終于有機會來小院見一見未婚的妻子與長子。
紀蘭芷今晚知道謝藺會來,特地梳妝打扮一番。
紀蘭芷換上盛氏為備好的梨花繡紋春衫,綰了隨雲髻,發上戴了一圈珍珠蓮花冠。
小娘子披著松霜綠的披帛,聽到遠傳來馬車的蹄聲,轉站立,裊裊婷婷,如世外仙子。
馬車停下。
男人擡起修長白皙的指骨,簾下車。
這是謝藺被封為晉王後,和紀蘭芷見的第一面。
謝藺沒有穿賜的親王裳,他挑揀了一件家常的青袍,腰系玉帶,長玉立,端的是芝蘭玉樹的清貴公子風姿。
謝藺下地,眸輕輕一瞥,掃向紀蘭芷。
他朝走來。
紀蘭芷遠遠看到清雋秀的謝藺,他上的狼狽不見蹤跡,看來這些日子,他應該過得十分滋潤。
紀蘭芷沒有熱迎接謝藺進門,反倒是立在他的面前,靠近了,小聲問:“母親認我為親,皇帝賜下冊封親王妃的婚旨……這一切事宜,是不是二哥的手筆?”
實在膽大,竟還敢稱晉王為那個鄉下的二哥。
謝藺卻沒有半點不喜。
郎君薄輕抿,思忖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是念盛大娘子對于琢哥兒的關照之恩,又恐一位婦人人非議。是你的母親,我知你憐、敬……如今這樣,無人敢說盛大娘子的不是。而你為王妃後,可隨我就藩封地,琢哥兒也能由生母親自教養,不好嗎?”
紀蘭芷啞然,男人實在巧舌如簧!
謝藺又道:“若是外人為正妻,琢哥兒沒有母親照拂,恐怕會諸多委屈。我知枝枝心善,定會于心不忍,方才出此下策。”
謝藺說話的語氣清淡、緩慢,娓娓道來,他說話的神態、語氣,實在端正,猶如一位謙謙君子,教人生不出他會耍的錯覺。
紀蘭芷沉默:“……”
覺得二哥這話,似乎有點道理,但細細琢磨,又好像腦子沒轉過彎來,要被人誆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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