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佯裝鎮定: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你們到底要干嘛,天化日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原來你還知道王法呢?”秦祈語氣嘲諷,“那你賣給白大慶這個轉胎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遭報應?”
男人避開秦祈冰冷的目,“我就是個普通道士,平時幫桐城的人驅驅邪,看看風水什麼的。你說的那個什麼丸,我聽都沒聽過。”
梁聞大步上前揪住男人的領,“還他媽裝傻是吧?”
“我、我沒裝啊!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南星走過去,從秦祈手里拿過小藥瓶,擰開,倒出里面的藥丸。
黑的藥丸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仔細聞,還有腥味。
南星眸一沉,看向男人。
“你知不知道,煉制這種混人的轉胎丸會折損壽?”
男人聞言口而出,“這里面哪有人?不過是一些和象牙犀角之類的材料……”
說到一半男人反應過來,他落了南星的圈套。
表頓時變得很難看。
“我的意思是……我見過別人做轉胎丸,他們都是用,沒人用人。”
“是嗎?”南星微微挑眉,將黑藥丸放回小瓶子,走到男人面前。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里面混的是,就說明藥丸是假的,起不到轉胎的作用。”
“那小茹的孩子又是怎麼從孩兒變男孩兒的呢?”
男人支吾,“我怎麼知道,自己懷的就是個男孩兒吧?”
“再說了,懷的是男是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幫人看這個?”
見男人執迷不悟,南星也不再跟他迂回,盯著他的眉眼掐算了一下,道:“你邱實,今年四十六歲,中年喪偶,還有一個智力發育不全的兒子。”
聽到南星這麼說,男人倏然睜大雙眼,“你,你怎麼……”
南星沒搭理他,繼續道:
“為了給兒子治病,你每天起早貪黑,想著給他攢夠一筆錢,等你死后還能有人照顧他。”
“但你上了歲數,學歷不高,又不是很好,力活你干不了,腦力活更是沒人要。”
“于是你想到了坑蒙拐騙。”
“一開始你確實是靠騙,說是驅邪看風水,其實就是裝模作樣。”
“后來因為一個機緣巧合,你接到了轉胎的邪。”
“這個藥丸只是你的障眼法吧?”南星晃了晃手里的小藥瓶,“你以為自己弄一些藥丸賣給別人,就可以蒙蔽天道的雙眼,讓它看不到你躲在暗的所作所為?”
“你是不是把天道想的太簡單了?”
邱實被南星問得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面前的小丫頭看著年輕,卻這麼有本事,說的全是對的。
他確實中年喪偶,還有個智力發育不全的兒子。
之所以接轉胎的邪,也是為了賺錢。
這些都被說中了。
“這些年你除了幫白大慶,還幫過不人吧?那些人給的報酬都不低。”
“你看著存款越來越多,貪念也越來越大。”
“但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其實有痊愈的機會?”
“是你自己把機會葬送了。”
邱實聞言睜大雙眼。
“你說我兒子能痊愈?這不可能……”
“我帶他去過很多醫院,醫生都說這病沒的治。”
自從兒子確診,他不知道跑過多地方。
無論是大城市的大醫院,還是鄉野村醫,他都沒放過。
最絕的時候,還找過跳大神的。
那些人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給他兒子喂奇怪的藥,對著他念奇怪的咒語。
但都沒用。
南星搖了搖頭。
“你兒子不是天生癡傻,而是丟了一魄才變現在這樣。”
“只要找回那一魄,他就會變正常。”
“你不是道士嗎,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邱實一愣,迫不及待地問:“那怎麼才能找回他的一魄?”
南星嘆了口氣,“我說了,原本是有機會的,但你把機會葬送了。”
“什麼意思?!”
“轉胎是,這些年你一再犯忌,天道降罪于你,已經將你兒子的那一魄收走了。”
“所以,他永遠都不可能好起來了。”
邱實:“……”
“還有,你不覺得你兒子的也越來越差了嗎?”
“那是因為你做的那些事,有一部分反噬到了你兒子上。”
“原本他可以健健康康的。”
“但因為你,往后他只能在病榻上生活。”
“而你給他準備的那些錢,最后也都被他拿去治病用了。”
邱實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搖著頭,口中念叨:“怎麼會這樣,我的兒子……”
看到邱實這個樣子,秦祈冷冷道:“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就不是了?你看看你把小茹禍害什麼樣了?”
小茹那麼善良的姑娘,差點兒就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邱實落得這個下場,完全就是活該!
只是可憐了他的兒子。
原本有機會變正常。
結果因為他的貪念,要一輩子癡傻下去了。
邱實捂著臉,手指狠狠嵌進皮。
幾秒后,忽然用力捶打起自己的腦袋。
像是在報復自己。
南星沒有阻攔,對秦祈道:“他還幫哪些人轉過胎,全部調查清楚。”
“好,沒問題。”
那些被換胎的孩子,大概率會和崢崢一樣是子命。
用拜樹的方法,至能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
……
房間里。
霍酒酒和小茹換了聯系方式。
“我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你們拜樹的過程中有任何問題,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謝謝……”
看時候不早了,南星準備回去看看司和蘇扶雅醒了沒有。
梁聞送三人出去,道:“直播間我已經關注了,下次直播的時候我給你們打賞。”
南星笑了笑。
待他們離開,梁聞回到房間,對小茹道:“還好你看了星塵大師的直播,也算是懸崖勒馬了。不然白大慶那混賬一服,說不定你又要回頭。”
小茹苦地扯了扯角,“其實我不是看了直播才要跟他離婚的。”
“嗯?”梁聞挑眉,“那你是什麼時候有這個打算的?”
小茹低垂著眼眸。
喃喃道:
“上個月,我聽到他和那個算命的聊天。”
“那個人告訴他,轉胎之后孕婦可能會有危險。”
“大慶說,沒關系,孩子活著就行……”
“當時我渾發冷,手腳冰涼。”
“我不敢相信,大慶竟然會這麼對我。”
雖然已經知道那男人是什麼德。
但聽到小茹說的,梁聞還是了拳頭。
小茹深呼吸,“所以我就跟他說,我怕孩子保不住,想去外面待產。”
“他聽了覺得有道理,就把我送到他兄弟家了。”
“然后我就聯系了你……”
霍酒酒直播的時候,梁聞已經趕到白家了。
就是因為,在看直播之前就聯系了梁聞。
也算是給自己爭取了一點時間。
“這個混賬東西……”梁聞目冷,“等著,哥一定幫你收拾他!”
……
回白家莊的路上,霍酒酒用手機刷微博。
結果看到蘇扶雅和司一起上了熱搜。
#司家母婚
#蘇扶雅小妾
#白家莊詛咒
霍酒酒點進去,看到有網友發出了兩人被背出老宅的照片。
照片上,蘇扶雅和司上穿著差不多的喜服,不知生死。
網民們頓時議論紛紛。
【這不是司太太和兒嗎?】
【們這是怎麼了?】
【是活著還是死了?】
【你們沒看星塵不移的直播嗎?司被白家莊的老祖宗拐跑了,大師帶著司太太去找,結果司太太跑,也被拐跑了。】
【這麼刺激???】
【蘇扶雅小妾是什麼鬼……沒點進來之前以為是和司常林的趣play。】
【好家伙,他倆的play應該沒人想看吧?】
網友們雖然不清楚老宅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通過想象力就已經腦補出很多了。
此時,白家。
蘇扶雅從昏迷中醒過來。
看到躺在旁邊的司,連忙過去晃。
“,快醒醒!”
司皺了皺眉,睜開雙眼。
一雙眼睛里滿是困。
待想起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噌”的一下坐起來。
“救我……南星救我!”
蘇扶雅抱住司,“別怕,媽媽在呢。”
司回過神來,看到蘇扶雅,眼眶一下就紅了。
“媽……”
撲到蘇扶雅懷里,委屈地哭出了聲。
蘇扶雅拍著的背,“好了好了,那個鬼已經不在了,別怕啊。”
話音剛落,蘇扶雅就看到擺在桌上的茶杯了一下。
以為是看花眼了,手了眼睛。
茶杯又不了。
“真的不在了嗎?”司在蘇扶雅懷里,心忐忑,“南星有沒有把他收了啊?”
“的工作就是抓鬼,肯定收了啊。”
“可是,那個鬼很厲害……”
“那只是你覺得,在道士面前,他什麼也不是。”
這次蘇扶雅說完,茶杯直接“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司“啊”的一聲,“什、什麼聲音?”
蘇扶雅也被嚇到了,但為了安司,還是著頭皮道:“沒什麼,就是水杯不小心掉地上了。”
松開司,下床去撿水杯。
誰知,下一秒。
“啪——”
房間里的燈忽然滅了。
司繃不住了,抱著腦袋在床角,“他沒走,肯定沒走!”
蘇扶雅也冒出一冷汗。
們不是從幻境出來了嗎?
既然出來了,南星肯定把那只鬼收了啊。
怎麼會放他在外面晃?
想著,蘇扶雅道:“應該不是鬼,就是燈泡壞了,你等著,我去找那個老頭子過來修……”
“別走!”司住蘇扶雅,“媽,你在這呆著,我害怕。”
蘇扶雅有些無奈,“沒事的,我很快回來。”
說完就去擰門把手。
結果擰了幾下,門把手紋不。
就在這時。
房間里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
“跑什麼,不是都親了嗎?”
這個聲音實在太清晰,兩人全都聽見了。
司的神經本來就繃得很。
聽到男人的聲音瞬間崩潰了,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發瘋似的尖起來。
蘇扶雅也跳回到床上,和司抱一團。
下一秒,門開了。
南星進門看到的場景,就是司和蘇扶雅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在床腳。
一個眉清目秀,容貌清俊的男鬼坐在桌上,百無聊賴地用掌心顛著核桃。
如果不是他上還穿著那喜服,南星甚至沒認出他是誰。
“南星……南星你來了!”看到南星,蘇扶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個鬼還沒走,他還在,你怎麼沒把他收了啊?”
南星睨一眼白葳,淡淡道:“他是白家的老祖宗,道行很深,我收不了。”
“收不了?”蘇扶雅花容失,“那怎麼行,萬一他再纏上怎麼辦?”
司聞言尖著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給他!”
白葳角一,“呵呵,就跟誰愿意娶你似的,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呢。”
南星如實復述:“老祖宗說他之前是被愿力影響了神志,現在清醒了,覺得司配不上他,讓別擔心。”
司:???
不是……
什麼配不上他?
就他長那麼丑,貞子都看不上他吧?
司覺得自己到了侮辱,仗著南星在場,把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氣急敗壞道:“幫我轉告他,我覺得他也配不上我。”
“不用轉告。”南星道,“他已經聽見了。”
司:“……”
白葳沒想到司比他還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是真不明白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
竟然會對這種線一團麻的人產生興趣,還收走了的香囊!
想著,白葳把香囊往床上一扔。
司眼睜睜看到香囊像變戲法似的出現在眼前。
南星也早就把這茬忘了。
眼下看到香囊,想到這東西招桃花的作用,徑自拿起來拆開。
香囊里面是一張常見的招桃花符。
只不過。
畫符的人靈力低位,下筆時不夠果決,有好好幾筆都畫歪了。
這也是白葳一個間之人會被吸引的原因。
南星不語,指尖輕輕一捻。
符紙自下而上燃燒。
不消片刻便燒黑灰。
“你干什麼?!”
蘇扶雅想攔,但已經來不及了。
皺眉,“這是我給求的東西,你怎麼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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