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調。

霍酒酒得知南星要一個人去找惡鬼，試圖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

“那只惡鬼差點要了傅輕宴的命，道行肯定不低，你一個人去怎麼行？”

“但是若虛道長的靈力還沒恢復。”

提起能和同行的人，南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若虛。

畢竟在鏡像世界的時候，是若虛和并肩作戰打跑了玄天。

“那傅輕宴呢？他不是氣運之子，大號充電寶嗎？帶上他會不會穩妥一點？”

南星果斷搖頭，“不行，惡鬼本來就是沖著傅輕宴來的，帶他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啊，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霍酒酒耷拉著肩膀，愁眉不展。

忽然，想到什麼。

“對了，咱們怎麼把凌霄給忘了？他現在是特調的人，而且道法也很厲害呀。”

南星眉梢微挑，心中似有所想。

霍酒酒是個急子，沒等南星發話，就打電話把凌霄到了辦公樓。

得知事的來龍去脈，凌霄毫不猶豫道：“我陪你一起。”

擔心凌霄像若虛一樣靈力損，南星把可能發生的事告訴他。

“那只惡鬼比想象中厲害，他的道行高到可以附在活人上不被發現，你跟我去，不保證能全而退。”

“如果是這樣，我就更不能袖手旁觀。”凌霄道，“除魔衛道本就是玄門中人的分事，更何況那只惡鬼還和玄天有關。”

當初他加特調，就是為了鏟除邪道。

現在不正是個好機會？

“那就辛苦凌霄道長了。”南星微微頷首。

“還是師兄吧。”凌霄笑笑，“你我都是玄門后人，聲師兄不為過，道長聽著太顯老了。”

南星本就不拘泥于稱呼，見凌霄不愿意被稱呼道長，也就順著他道：“知道了，凌霄師兄。”

下午，南星和凌霄一道前往龍虎窟。

惡鬼通常在夜間出沒。

這個時間過去，抵達龍虎窟剛好太落山，可以直接行。

南星在出發之前給傅輕宴發了條信息。

時至今日，和傅輕宴已然達一種微妙的相模式。

互相報備，互不干涉。

這樣也好。

傅氏集團。

傅輕宴正在開會，看到手機上彈出南星發來的短信想都沒想就點開。

容只有短短幾個字：【有事外出，今晚不回家。】

傅輕宴微微皺眉。

南星也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了，有時候是留宿在觀瀾別墅，有時候是莊園。

但這一次，傅輕宴心里卻有種不好的預。

他鬼使神差點開定位，果然看到屬于南星的坐標正離市區越來越遠。

聯想到昨晚在花園里拋出去的符紙，傅輕宴心里有些雜。

或許是他想多了？

“傅總，這個項目還要繼續推進嗎？”

與會人員的提問將傅輕宴的思緒拽回當下。

他摁滅手機，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工作上。

……

南星和凌霄趕到龍虎窟時，太剛好落山，夕余暉籠罩在荒無人煙的山頭，營造出一種詭異的靜謐。

這里和普通的荒山不同，因為靈力極度匱乏，百年前又是難民們埋尸的地方，氣重到在很遠的地方都能察覺。

“師兄戴著護符嗎？”

哪怕知道凌霄修為比自己只高不低，南星還是提醒了一句。

“戴著的。”凌霄笑了笑，“放心，我會保護好你。”

南星微怔，“師兄也要小心自己。”

兩人很快循著氣的源頭來到龍虎窟深。

這段時間每天分辨那只惡鬼上的煞氣，幾乎印在腦子里，只要惡鬼現，立刻就能察覺。

“應該就是這里了。”凌霄指著一個半人高的口，“氣從口涌出，那只惡鬼想快速修煉邪力，這里是最佳場地。”

南星不置可否。

彎腰從口看進去，見里面漆黑，于是拿出一張照明符。

“做什麼？”

“里面太黑了，用照明符打個。”

“最好不要。”凌霄道，“你說那只惡鬼道行很深，亮容易引起他的警覺。”

南星站在原地，雙眸看向他，像是在問：那怎麼辦？

里這麼黑，他們總不能黑進去。

誰知凌霄卻道：“把眼睛閉上。”

南星不知道凌霄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

下一秒，覺凌霄在面前結印，作掀起一清涼掌風。

“唰——”

忽而一道白從眼前閃過，隨之消失不見。

又過了幾秒，凌霄道：“可以睜眼了。”

南星睜開雙眼，沒有覺到什麼異樣。

“我給你下了一道觀夜決，可以短時間提高你的夜視能力。”

南星了自己的眼睛。

觀夜決？

這個法聽說過，但怎麼作，需要用到什麼口訣并不清楚。

“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嗎？”凌霄問。

他以為憑借南星的修為，這種初級法肯定掌握的差不多了。

南星搖頭，“師父很早就不管我了，很多法我都是通過自學。”

“自學？”凌霄到驚訝。

如果南星是自學，那現在能掌握這些能力已經很厲害了。

假以時日，肯定連他也比不過。

“凌霄師兄，我們還不進去嗎？”

見南星故意轉移話題，凌霄意識到不想繼續聊下去，便沒再追問。

兩人順著低矮的口進石窟。

在觀夜決的幫助下，南星能夠約看看清里的廓，只是因為太已經落山，外面不進一點，那些廓影影綽綽，就像被蒙在霧里。

“人有五六識，除了視覺，我們還可以通過其他來分辨周遭的況。”凌霄低聲，嗓音溫潤清冽，“試著用心，哪怕沒有觀夜決的幫助，仍然能在黑暗中行。”

南星這才發現，凌霄從進就一直閉著眼。

哪怕是這樣，也能在漆黑中行自如。

不愧是玄門新秀法大賽中蟬聯第一的人……

南星忍不住慨。

兩人一路前行。

越是靠近深，氣就越重。

忽然，凌霄抓住的手腕，“等等。”

南星也在這時到那悉的煞氣。

“是那只惡鬼。”南星蹙眉，“應該就在里面。”

凌霄低低應了一聲，道：“萬事小心，現在我們在明，它在暗。”

“嗯。”

南星點點頭，調靈力做好準備。

遇到這種道行太深的鬼，甩符紙就不管用了，還是得靠法。

凌霄于黑暗中悄悄掐了個訣，匿掉兩人上的活人氣息，而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去。

南星隨其后，約看到地上遍布著不知道來自什麼種的森森白骨，和白山井底的場景有點相似。

黏膩的空氣中到彌漫著腥、腐爛的氣息……

“窣窣——”

遠忽然傳來一陣極其細小的聲音。

南星耳廓微，向那方向看去。

只見昏暗中驟然冒出一團藍鬼火，明明滅滅，似是在引人上前。

南星剛要邁步，就被凌霄攔住。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擔心南星誤會，又補上一句，“這可能是那只惡鬼的障眼法，我們不要一起行。”

南星覺得凌霄說的有道理，點點頭，道了聲“好”。

凌霄循著那團鬼火走過去，隨時做好與惡鬼正面鋒的準備。

就在這時。

黑暗中“唰”的一道影子閃過去！

凌霄暗道不妙，轉提醒南星：“小心。”

南星只覺得一悉的煞氣撲面而來，但比在游上聞到的濃上百倍、千倍。

下一秒，黑影發出低沉的邪笑，帶著玉石俱焚的架勢撲向南星。

南星眸一沉，雙手快速結印打向黑影，口中同時念著：“風出艮角，地戶排兵，巽方前路，呼煞猛風……”

幾乎是在最后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從手中打出的金頓時化為一狂風吹向那團黑影。

許是這風來得太突然，凌霄腳下踉蹌，險些撞到旁邊的石墻上。

過漫天砂礫，凌霄看到南星筆直地站在原地，雙手并攏，眉眼低垂，正借由狂風的力量將空氣中的氣撕碎。

凌霄不有些驚訝。

若是換做尋常道士遇到這事，定然會直接念出驅邪咒，甚至是天降五雷將那惡鬼收了。

但別忘了，這是在窟里。

一道天雷劈下，不只是惡鬼，可能連帶著他們也被活埋了。

而且他剛才注意到，黑影不只一個，應當是那惡鬼幻化出幾個分試圖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而南星使出風咒，剛好可以將惡鬼分吹散，再準打擊。

凌霄不敢怠慢，對著黑暗中若若現的廓迎風沉：“金萬道，破邪無蹤，急急如律令！”

“轟——”

狂風吹散屏障的瞬間，金穩、準、狠地打在惡鬼的本上。

惡鬼發出一陣痛苦，彌漫在周的黑氣猶如一塊石子砸濃墨，四分五裂。

南星迅速甩出一張符紙打在搖搖墜的惡鬼上。

惡鬼發出劇烈震，旋即搐地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窟風勢漸歇，飛沙走石也緩緩落地。

凌霄擔心符紙效力不夠，又對著惡鬼下了道封印，將它困在陣法里面。

而后，與南星換目。

收服惡鬼的過程比他們想象中順利很多。

順利到……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但是哪里不對勁，兩人也說不上來。

窟里的氣本來就存在，應該是惡鬼修行時屠殺生靈留下的痕跡。

而煞氣也確實屬于這只惡鬼。

除此之外，窟之中就沒有其他邪祟了。

“南星，這只惡鬼你打算怎麼理？”凌霄問。

南星微微蹙眉，看著地上疼到搐一團的黑影問：“為什麼要害傅輕宴？”

至要弄清楚這只惡鬼的份。

惡鬼掙扎了一會兒，用著老年男人低啞的聲音道：“你過來，過來我就告訴你。”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收了？”南星無視惡鬼的引，冷冷道，“你已經你已經被我控制了，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意料之外的，惡鬼聽到這麼說非但不害怕，反而笑道：“那就把我收了吧，反正我已經死了，還怕再死一次嗎？”

南星聞言臉更沉。

早該想到，這只惡鬼是塊難啃的骨頭，讓它說實話比登天還難。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滿足你。”南星提氣，波瀾不驚的雙眸盯著地上的黑影，“等你灰飛煙滅，不管你和傅輕宴有什麼仇什麼怨，都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說著，準備結印將惡鬼魂魄打散。

卻不知同一時間，被和凌霄踩在腳下的水洼掀起眼幾乎看不清的細微漣漪。

窟，地上有水蓄積本很正常。

但直覺靈敏的玄師道士就能察覺到，這些漣漪是有規律的。

規律到有些異常。

凌霄耳骨微，似是有所察覺，沉聲道：“南星，退后！”

但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平平無奇的水洼生出一強大吸力，將他們拽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后，兩人眼前的場景隨之倒轉。

等凌霄再回過神來，發現他和南星仍在窟中，而那只惡鬼卻消失不見后，口道：“糟了……”

南星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原來被他們踩在腳下的本不是什麼水洼，而是玄天開在窟里的鏡像通道！

凌霄試圖破開水洼上的封印，卻發現無濟于事。

鏡像世界的口也被堵住。

他們被困在這里出不去了。

“哈哈哈——”

水洼那頭傳來惡鬼幸災樂禍的笑聲。

南星過腳下的水洼看過去。

見那只惡鬼還被困在陣法里，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他和凌霄雖然被困在鏡像世界，但那只鬼也跑不掉。

然而，這份安心并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看到惡鬼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手將一縷沒被打散的分引到邊。

“你們以為弄個陣法把我困在這兒，我就走不了了嗎？”

“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已經習得了魂轉移的方法，只要再過一個時辰，我的魂就會自轉移到分上。”

“到時候我可以繼續縱橫天地，而你們兩個就只能死在這里，永遠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