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宴呼吸微滯。
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只是沒想到南星態度這麼堅決,在他反復暗示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也許對來說,自己的確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想到這,傅輕宴心里有點發悶。
他再次看了眼時間,起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至現在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
“我去公司了,你今晚想住茂園還是回傅家都可以,如果住這里,門碼是你的生日。”
說完,頎長影消失在飯廳門口。
看著手里的三明治,南星微微抿。
的確是個遲鈍的人。
但傅輕宴這段時間的變化,就算是塊木頭也能看出來了。
也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才不想由著這段沒有結果的關系發展下去。
畢竟,和傅輕宴本就不是一路人。
一心修道,傅輕宴卻深陷名利場。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注定無法相。
……
南星來到特調的時候發現凌霄也在。
經過一晚的休整,凌霄也恢復如初。
他告訴南星那只惡鬼已經被封印,如果玄天一直不現,就手除掉它。
“所以那只惡鬼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傅輕宴?”霍酒酒好奇地問。
南星真假參半道:“就是一只普通的惡鬼,因為覬覦傅輕宴的命格,就對他手了。”
“想不到氣運之子還有這樣的困擾!”霍酒酒天生神經大條,聽到南星這麼說也沒起疑,反而同起傅輕宴來。
上午十點,秦祈把一部分鏡像世界的害者家屬帶到特調。
打眼看過去,男老都有。
歲數最大的拄著拐杖,步履蹣跚。
歲數最小的上穿著校服,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
“這些害者家屬的親人都已經找到了,多虧了時宇他們這兩天沒日沒夜加班。”
秦祈把四名新員工的工作況大致匯報了一下。
重點夸獎了時宇,說他特別努力,從頭到尾都沒喊過累。
正說著,當事人就來了。
時宇上穿著特調的統一服裝,看到南星立馬跟打招呼,“星姐,上午好!”
南星道了聲好,問秦祈:“是你讓他們這麼我的?”
“哪有哪有,這都是他們自發的,姐是一種尊稱,不然總不能你星妹吧?”
不一會兒,簡融和顧小爍也來了。
后者手里拿著一個比臉還大的棒棒糖,問南星:“吃嗎?”
“吃什麼吃,馬上要干正事了。”秦祈往顧小爍腦袋上來了一下,“家屬們都到齊了,現在就等著和親人見面了。”
顧小爍哼了一聲,到簡融后,“糖是小姐姐買的,你怎麼不打……”
看著同事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南星忽然有點舍不得。
加特調的這段時間,很開心,也很充實。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這樣下去。
霍酒酒捕捉到南星緒里的波,問:“怎麼啦,是昨晚抓鬼抓累了嗎?”
南星搖頭,“沒有,就是忽然有點慨,覺得能認識大家很幸福。”
霍酒酒聞言有些驚訝。
認識南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主表達心里的緒。
“南星,你不會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吧?”
看到霍酒酒這副反應,南星才意識到平時在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麼形象。
笑了笑,“沒玩真心話大冒險,也沒輸,我是認真的。”
霍酒酒愣了兩秒。
接著,上前抱住南星。
“認識你我也很幸福,不,是非常非常幸福……”
“你們兩個干嘛啊,忽然在這里上演姐妹深。”秦祈上吐槽,鼻子卻微微泛酸。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
如果當初他沒有連線南星,在得知小芽的死訊后,說不定會發瘋,甚至自尋短見。
加特調對他而言不只是幸福,更是一種救贖。
南星了霍酒酒的手臂,“好了,我就隨口慨一下,接著干活吧。”
霍酒酒點點頭,揚起笑容。
不知道的是,南星這句“隨口”說出的真心話并非突發奇想的緒宣泄。
而是發自心的謝,和依依不舍的告別。
……
“小伙子,我們真的能見到他們嗎?”
房間里,五名家屬已經到齊。
歲數最大的老滿懷期待地問秦祈。
“放心吧,肯定能見到,人都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秦祈口中的“那邊”就是鏡像世界。
他不確定老聽不聽得懂,只能含糊表達。
南星看過這個老的資料。
的姐姐在幾年前被換走,當時只是覺得姐姐變了,卻沒想那麼多。
后來姐姐去世,整理的時候發現了姐姐的日記。
里面提到“如果能重新選擇,我不會這麼做”。
還提到“那個世界的自己一定很孤獨”。
老的孫子看了日記里的容,聯想到最近鏡像世界的案子,連忙帶著日記來特調報案。
結果辦案人員去到老的家里,還真在衛生間發現了鏡像世界的通道。
老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直到秦祈聯系說真正的姐姐找到了,仍然不敢相信。
至于那個初中生,南星也有印象。
他被換走的是一只小狗。
這也是這些鏡像世界的案子里,唯一一個害者是寵的。
卷宗里提到,去年暑假的時候他在家睡覺,一睜眼發現小狗旺財不見了,而它的狗窩里多出一只玩狗。
男孩兒以為爸媽趁他睡覺把旺財送人了,當時跟爸媽大吵一架。
結果爸媽罵他腦子有問題,還帶他去看了神科。
最近他也是在網上看到了鏡像世界的案子,抱著試試看的念頭聯系了特調。
沒想到經過檢查,狗窩里竟然也有一個鏡像通道。
雖然案落實了,但男孩兒卻沒抱什麼希。
畢竟旺財丟了一年,還丟在了平行時空,能找回來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然而這一次,上天眷顧了他。
顧小爍在鏡像世界的小區里排查后,發現了一只和旺財一模一樣的流浪狗。
問了一下鄰居,得知它在這個小區附近流浪了一年,時間剛好對得上。
“這個該死的邪教頭子,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和親人分別這麼久。”
害者里的一個中年男人氣沖沖道。
“咱們已經算幸運了,你看小秦,他朋友找到的時候都已經……”年輕人言又止,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又有人問那個邪教頭子到底是誰,能不能趕把他決了。
眾人齊刷刷看向站在旁邊一道士服的凌霄。
凌霄:“……”
別看他,看他也沒用。
他要是能找到玄天,現在也不會在這了。
“他會付出代價的,但不是現在。”南星從外面走進來,一聲安讓害者家屬們寬不,“特調立的目的就是減非自然案件的發生,只要特調還在,作惡之人就一個也跑不掉。”
南星將手里的替娃娃放在桌上,對凌霄道:“這里就給你了。”
“沒問題。”
由于害者家屬只有五個人,為了不浪費人手,這次只由凌霄一個人帶他們過去。
凌霄將娃娃擺正,雙手結印,食指中指并攏向前一指。
娃娃們當即一,周散發金。
家屬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出驚嘆的表。
“哥哥,這是什麼呀?”男孩兒好奇地問。
“用來寄存八字的替娃娃。”凌霄道,“剛才我把自己的八字寄存到了娃娃上,這樣就可以在鏡像世界停留更長時間,也能更好的保護你們。”
“那……我們不能用娃娃嗎?”中年人問,“如果我們也把八字寄存上去,不就可以在那邊多呆一會兒了?”
凌霄猜到家屬會這麼問,認真答:“不是所有人的八字都能被寄存,這種行為存在風險,特調擅自打開通道讓你們和親人見面已經算是破例了,不能再節外生枝。”
雖然這個答案不是家屬們想要的,但他們理解特調的難,便沒再多問。
“一會兒你們幾個跟我,鏡像世界里最多停留十分鐘,有什麼想說的,都提前在腦子里想好。”
凌霄說完,領著幾個人前往通道口。
霍酒酒想起直播間的已經被晾了很久,問南星:“這麼激人心的時刻,不給網友們匯報一下嗎?”
“看你。”南星道,“反正直播間以后也是你來運營,你想怎麼弄都行。”
霍酒酒愣了一下,約覺得哪里不對。
雖然遲鈍,但不傻。
“為什麼是我來運營,這不是你的直播間嗎?”
“是我的,也是你的。”
“……”
霍酒酒撓了撓頭。
還想問什麼,就聽南星道:“快去吧,再慢就趕不上了。”
……
凌霄帶著一行人來到最近的鏡像通道口。
看到眼前的場景,霍酒酒傻眼了。
“凌霄師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地方這麼高,萬一摔下去豈不是要變殘廢?”
家屬們也被嚇到了。
“小伙子,忘了跟你說,我恐高……”
“雖然我想見旺財,但如果見旺財的代價是跳樓,那還是算了吧。”
“就沒有其他通道了嗎?”
一行人站在特調的天臺,臉煞白地往下看。
凌霄看一眼時間,“這是距離最近的通道,和其他通道沒什麼區別,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眾人:“……”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時,中年男人道:“你們不想去就回家,別在這里浪費時間,這麼寶貴的機會,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老也道:“我都這把歲數了,早就看淡生死啦,小伙子,你帶我過去吧。”
在兩人的影響下,其他人也紛紛改變想法。
“跳樓”雖然可怕……
但也算是個值得珍藏的回憶吧?
“如果有人實在害怕,就拿著這個。”凌霄拿出幾張安神符,“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為速度真的很快。”
從這邊到那邊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估計安神符還沒起作用,人就已經過去了。
雖然凌霄這麼說,但大家還是手忙腳地拿走安神符。
霍酒酒本來也想拿一張,結果發現凌霄只準備了五張。
就……
很難。
“小九,你應該不怕吧?”凌霄明知故問。
霍酒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怕,我怎麼會怕呢,呵呵。”
在凌霄的指揮下,家屬們按順序站好。
凌霄站在隊首,向空中拋出一張符紙,擲地有聲道:“天地無極,萬法無障,以符為憑,破障于此,速速開通。”
“呼——”
狂風自通道涌出,吹得家屬們東倒西歪。
為了確保這些人的安全,凌霄一個個將他們領過去。
到霍酒酒的時候,見竟然頂著狂風舉起手機。
凌霄:?
“直……直播!”霍酒酒的聲音被風聲遮住,斷斷續續,“很彩……要……留念!”
凌霄通過霍酒酒的型讀懂的意思,無奈嘆氣,隨后摟住的腰,沉聲道:“抱了。”
他是真搞不懂霍酒酒。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直播?
而且到了那邊手機也沒網。
霍酒酒左手舉著手機,右手摟住凌霄的腰,狂風將的發吹得凌不堪。
哪怕是這樣也不忘對著鏡頭出笑容,“大……家好,我馬上就要去鏡像世界啦,啊,媽媽呀!!!”
話沒說完,凌霄便摟著他凌空一躍。
霍酒酒當即發出殺豬般的慘。
剛剛進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這什麼況?
直播跳樓?
太刺激……不是,太不正能量了吧!
與此同時,祁氏集團會議室。
魚的祁玉堂被耳機里霍酒酒的尖聲刺得眉頭一皺,“嘶”了一聲。
“祁總,您怎麼了?”
書看到祁玉堂痛苦的樣子,以為他不舒服。
祁玉堂捂著耳朵擺擺手,“沒事,你們繼續……”
他就不該在開會的時候魚進南星的直播間。
沒看到南星就算了,還差點兒被霍酒酒這一嗓子給送走。
書端了杯水過來,又問祁玉堂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祁玉堂想了想,道:“那就休息一下吧。”
他還想看看那個鏡像世界是怎麼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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