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想明白怎麼回事,南星繼續道:“祁小姐先坐吧,傅總馬上就回來了。”
祁寶兒張了張,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你怎麼在這,不是傅輕宴約我過來的?”
“我在這和他約你過來有什麼沖突嗎?”
“……”
覺到南星眼底的不善,祁寶兒意識到不對,有種想要逃跑的沖。
但來都來了,人沒見到就走未免顯得做賊心虛。
想著,祁寶兒拎包坐到沙發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高影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傅輕宴,祁寶兒眼前一亮。
不管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男人永遠那麼耀眼,輕輕松松就能將的目吸引過去。
見祁寶兒來了,傅輕宴只淡淡看一眼,便將手里的紙袋遞給南星。
“你要的朱砂,我在樓下藥房買到了。”
南星接過紙袋,說了聲“謝謝”。
“里面還有蛋糕和咖啡,要是了可以墊墊肚子。”
得知傅輕宴親自下樓去給南星買下午茶,祁寶兒眼睛都瞪圓了。
更讓破防的還在后面。
南星拿出蛋糕,是星星形狀的,跟的名字莫名契合。
“這是你特意選的嗎?”
“嗯,喜歡嗎?”
“很可。”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祁寶兒都快把掌心掐破了。
忍不住問傅輕宴:“傅三,你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和南星秀恩的吧?”
傅輕宴似乎終于想起辦公室里還有個大活人。
他坐到正對著祁寶兒的單人沙發上,問:“祁小姐不知道我你過來的原因?”
祁寶兒抿不語。
以為傅輕宴對興趣。
但是看他現在的態度,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傅輕宴微微前傾,雙手叉放在膝上,鷹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你送我的畫是怎麼回事?”
祁寶兒聞言,心臟驀地跳一拍!
傅輕宴這麼問,難道是發現了?
可教召喚畫靈的人明明說過,畫靈和鬼不一樣,因為蔽很高,連玄師也很難發現。
下意識看向南星。
卻見南星正低頭認真吃著星星蛋糕。
捕捉到祁寶兒的小作,傅輕宴挑眉,“看我未婚妻干什麼,難道你想從里得到答案?”
祁寶兒:“……”
雖然心里翻江倒海,但祁寶兒還是控制著臉上的表,裝傻充愣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那天沒來畫展,我想送你一幅畫留作紀念,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只是今天有個人聯系我,說這幅畫其實是他畫的,你只是借花獻佛,我覺到了欺騙。”
原來不是畫靈的事?
祁寶兒松了口氣,矢口否認:“我畫畫從沒找過代筆,肯定是那個人胡說八道,你把他聯系方式給我,我親自問他……”
見祁寶兒毫不猶豫跳進他挖的坑里,傅輕宴笑了笑。
接著將畫框從沙發側面拿出來,放在桌上。
畫上的人魚材曼妙,紅海之上的魚尾波粼粼,令人如癡如醉。
祁寶兒約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傅輕宴接下來的問題正中靶心。
“我在這幅畫上發現了大量跡,既然是你畫的,那祁小姐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些跡是怎麼回事?”
“……”
祁寶兒聞言臉瞬間變白。
也是在這時反應過來,傅輕宴剛才那句話是在詐。
本沒人說這幅畫不是畫的。
之所以問,就是想聽親口承認,然后再問跡的事。
祁寶兒忍著心頭的慌,鎮定道:“什麼跡?我只是用了紅料,你是不是弄錯了……”
“祁小姐,你知道和畫靈結契也會被反噬嗎?”南星冷不丁開口。
祁寶兒一怔,“你、你說什麼?”
反噬?
教這招的人沒說啊!
“你八字本來就弱,接這種東西更容易遭到反噬,當然這都是后話了。”南星頓了頓,“祁小姐現在還是應該想想怎麼解釋畫靈的事。”
“什麼畫靈,聽都沒聽過……”祁寶兒解釋不來,干脆就將矛頭指向南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也只是送了一幅畫給傅三而已,你因為這點小事給我潑臟水,會不會太過分了?”
見祁寶兒打算裝傻到底,南星直截了當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你把手出來不就知道了?”
“……”
“和畫靈結契需要用到自己的,你連續滴四十九天,手上應該有不傷吧?”南星表平靜,“都說畫家最珍視自己的雙手,看來祁小姐是個例外。”
“我、我才沒有……”
“或者我們也可以化驗一下畫上的DNA,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對比一下不是難事。”
聽到驗DNA,祁寶兒強撐緒的終于崩塌了。
畫上的確實是的。
如果真驗,肯定能驗出來。
咬著,兩只手攥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祁小姐還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傅輕宴靠在沙發上,冷冷看。
就在祁寶兒絞盡腦想辦法澄清時,一道影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傅總找我什麼事?”
祁寶兒定睛一看,竟然是祁玉堂!
張了張,“哥,你怎麼……”
祁玉堂也很驚訝,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祁寶兒。
不僅如此,南星也在。
辦公室里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勁。
“出什麼事了?”祁玉堂問傅輕宴。
傅輕宴指指桌上的畫,“你妹妹送我的畫里有臟東西,我差點兒被那東西纏上。”
“啊?”祁玉堂一臉懵。
祁寶兒的畫里有臟東西?
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以為傅輕宴是在開玩笑時,祁寶兒忽然開口道:“哥,是我錯了,你罰我吧。”
畫上的是鐵證,洗不掉。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
祁寶兒這麼想著,眼圈瞬間紅了。
哽咽道:“我只是仰慕傅三,想讓他對我有點印象,聽說在畫上滴可以實現愿,就試了試……”
祁寶兒故意不提畫靈的事,把自己形容一個不知的害者。
祁玉堂想說的話哽在嚨里。
怪不得祁寶兒之前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原來是謀劃著用這種方式拿下傅輕宴。
早知道是用這種邪門歪道,他肯定不會同意。
“你從哪聽的這些七八糟的東西?”祁玉堂皺眉,“你自己什麼樣不清楚嗎,之前在香城撞鬼的事都忘了?”
祁寶兒抿了抿,沒說話。
傅輕宴卻是嘆了口氣。
“祁爺,你應該關心的是我吧?我才是那個差點被纏上的人。”
“……”
“如果不是南星之前送了我一塊護玉佩,我可能就要為畫靈的盤中餐了。”
祁玉堂沒想到事這麼嚴重,下意識問:“那個畫靈有這麼厲害?”
“畫靈的力量和畫家本人的愿力有關。”南星道,“祁小姐應該是很喜歡傅三,才會連續滴了四十九天的指尖。”
“什麼玩意,滴四十九天……?!”
祁玉堂本來就很震驚了。
聽到南星這麼說,立馬把祁寶兒的手扯過來。
看到祁寶兒手指上麻麻的傷口,祁玉堂兩眼一黑。
祁寶兒使勁把手回去,臉很難看。
“你是要畫畫的,把手弄這樣,瘋了嗎?!”
“我……我不疼。”
“這是疼不疼的事嗎?”
“行了。”傅輕宴打斷兩人,“你們兄妹倆想安對方回家安,別在我這。”
“……”
祁玉堂深呼吸,努力平復了一下緒。
在他的印象里,祁寶兒一直很懂事。
但這次做的事簡直可以用“瘋魔”來形容。
思及此,祁玉堂道:“這件事確實是寶兒的錯,寶兒,快跟阿宴道歉。”
祁寶兒站起來,“對不起,是我錯了……”
看到自家妹妹為了追自己的死對頭把手弄那樣,還要當眾道歉,祁玉堂心里有點不舒服。
但他也清楚,這事是祁寶兒有錯在先。
傅輕宴幾個月之前剛被人下過死咒,對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最為敏。
祁寶兒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他這幅畫,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我今天你過來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說,以后管好你妹妹。”傅輕宴直視祁玉堂的雙眼,“當然,也管好你自己。”
說完,他站起來,“人你領走吧,畫我來理。”
眼看自己籌謀這麼久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祁寶兒心里的委屈到達頂點。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驀地開口:“傅輕宴,我希你不要討厭我,我想跟你做朋友,畢竟……”
“畢竟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祁寶兒說,傅輕宴果然出迷的表。
祁玉堂亦是不明所以。
傅輕宴喜歡南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祁寶兒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祁寶兒邁步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桌上糖紙擺件。
傅輕宴剛想警告別自己的東西,就聽祁寶兒道:“這張糖紙是誰送給你的,還記得嗎?”
“你想說什麼?”
祁寶兒苦笑,不答反問:“聽說你一直在找玉壺島上救過你的小孩兒,不知道你找到了嗎?”
聽到這,傅輕宴約猜到接下來要說什麼。
果然下一秒,祁寶兒便晃了晃糖紙道:“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小丸子。”
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各異。
尤其祁玉堂。
他對“小丸子”這個人有所耳聞,也知道傅輕宴一直在找。
但怎麼也沒想過會是自己妹妹。
最重要的是,他本不記得祁寶兒去過玉壺島。
他定了定神,問:“寶兒,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是小丸子,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而且當我得知傅三在找小丸子時他和南星已經訂婚了,說出來也是多此一舉。”
“……”
祁玉堂腦子有點。
不認為祁寶兒會記錯這麼重要的事。
但又確實沒有任何征兆。
傅輕宴盯著祁寶兒看了一會兒,問:“你說你是小丸子,那你是什麼時候去的玉壺島?”
“很多很多年前,還在上兒園的時候,老師帶我去玉壺島采風,我在山上遇到了你。”祁寶兒把知道的事半真半假地說出來,“你被一只熊追,我用辣椒把熊趕跑了,還送了你一顆糖。”
看著傅輕宴的表,試圖捕捉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然而什麼也沒有。
傅輕宴非但沒有表現出開心的緒,反而用一種審視的目看著。
這讓到很不舒服。
“那只熊是什麼,還記得嗎?”
“……”祁寶兒目躲閃,“時間過去太久,記不清了。”
聽到妹妹模棱兩可的回答,祁玉堂心生懷疑,忍不住道:“寶兒,你最好想清楚再認領這個份。”
祁寶兒從小生慣養。
別說是熊,連大點的狗都害怕。
如果是為了讓傅輕宴原諒隨便認領小丸子的份,那等真的小丸子回來就完蛋了。
這邊祁玉堂剛為祁寶兒了把汗,祁寶兒便掏出手機道:“我還留著老師的電話,現在我就打給,讓幫我證明。”
祁寶兒打開功放,撥通一個號碼。
嘟聲過后,對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喂?”
“老師,我是寶兒,我想問你件事。”祁寶兒不時抬眼觀察傅輕宴的表,“大約十幾年前,我上來兒園的時候,你是不是帶我去過玉壺島寫生?”
“玉壺島?”人思索了一會兒,“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咱們是坐直升機去的,只待了一天,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想跟您確認一下,麻煩您了。”
掛了電話,祁寶兒的信心明顯提高了不,也敢直視傅輕宴的眼睛了。
“我說這些不是想改變你的想法,只是想告訴你,我想靠近你是有原因的……”
傅輕宴沉默許久。
就在祁寶兒認為這事穩了的時候,男人忽然道:“雁過留痕,既然你當年是乘坐直升機上的玉壺島,那一定有出行記錄,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如果你真的是小丸子,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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