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你說。”

屠韻表憂傷。

“當初我自殺的時候太沖了，沒有考慮其他人，尤其是我……”

“我是帶大的，得知我的死訊痛不生，有好幾次想輕生都被護工發現了。”

“我很對不起，所以想讓你幫我轉告，就說韻兒很，希能好好活下去。”

“還有我的朋友，小芙。”

“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認識十幾年了，當初勸過我不要被陶沐梓騙了，但我沒聽。”

“這些年我偶爾會去看，發現一直在照顧我。”

“我很激，也很愧疚……”

“我們曾經約定過會去參加對方的婚禮，我也親自為設計過一套婚紗。”

“婚紗圖紙在我臥室倒數第二個屜里，整理我的時候沒發現，希你能幫我找到，把圖紙給小芙，就當是留給的紀念。”

南星聞言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高鶴軒見南星答應了，連忙道：“大師，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我活著的時候匿名資助過一個，是個很努力的小姑娘，我答應會送一份人禮，但是沒能做到。”

“一直不知道資助人已經去世了，以為他只是單純忘了這個承諾，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轉告經紀人，我里的那支定制鋼筆不是送我的禮，而是要送給那個孩兒的。”

“哦，對了，昨天我還在民宿看到了！”

南星微微挑眉，“看到？”

高鶴軒點頭，“崔紫琦，現在是京科大天文系的學生。”

南星聞言有些驚訝。

崔紫琦，不就是跟同屋的那個孩兒？

高鶴軒又道：“千萬別讓知道鋼筆是我送的，我希能認為資助人一直好好活著，這樣也能好一點。”

“好，我答應你。”

兩只鬼了卻心中夙愿，頓時如釋重負，連聲向南星道謝。

南星出兩張符紙張。

掐訣之前輕聲道：“下次記得別人之前先自己。”

隨著符咒生效，兩道鬼影化作一縷青煙飛向天邊。

見兩只鬼走了，陶沐梓懸著的心倏然落地。

長舒一口氣，道：“南星，謝謝你，我會給你打錢的！”

南星目沉冷，沒說話。

忽然，看到陶沐梓脖子后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陶沐梓似乎也察覺到異樣，手了脖子。

最近頸椎總是不舒服，膏藥也沒用。

這會兒脖子發，以為頸椎病又犯了。

殊不知在的背后，一個模糊的團子正牢牢抱著的脖子，里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南星：“……”

見符的效力已經消失，陶沐梓看不到脖子上有什麼。

也幸好看不到。

因為那個團子似乎已經扎到的之中，像腫瘤一樣和融為一。

南星知道，這是陶沐梓曾經打掉的孩子。

因為尚不形，以嬰靈的形態跟在邊。

如果今天站在面前的是別人，或許還會為了刷點經驗把團子收了。

但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

兩個守護靈還在的時候，嬰靈還不敢對陶沐梓做什麼。

現在守護靈走了，也就可以肆無忌憚做它想做的了。

“南星，你在看什麼？”

陶沐梓見南星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心里有點發。

該不會除了那兩只鬼之外還有其他鬼跟著吧？

“沒什麼。”南星搖了搖頭，“繼續直播吧。”

導演角一。

這還播什麼？

雖然他從陶沐梓發瘋那會兒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但現在鬧劇結束，大家都驚魂未定，總不可能再裝作若無其事地坐著聊天。

導演看一眼時間，道：“今天就播到這吧。”

直播一關，司寰宇再也忍不住，起對陶沐梓道：“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麼在娛樂圈混下去的，等著被封殺吧。”

陶沐梓回過神來，咬牙瞪司寰宇。

“我只是想火，這也有錯嗎？”

“呵，你倒是誠實。”

“是啊，我就是很誠實，不像你們這些人，虛偽得要死！”陶沐梓冰冷的目掃過眾人，“能在這個圈子混下去的哪個沒點心機，你以為就無辜嗎？”

陶沐梓指著江以。

“說是被強迫的你就信了？是個年人，如果不想被老男人包養，隨便用什麼方法都能擺，我看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陶沐梓！”

導演一呵，把陶沐梓嚇得渾一激靈。

擔心說出更多口無遮攔的話，導演趕讓工作人員把弄走了。

房間總算清凈下來。

阮俊豪撓了撓頭，“陶沐梓怎麼回事，覺腦子不正常了似的……”

南星：“因為剛才我給用了見符，到驚嚇，再加上長期被鬼跟著，上氣重，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

蔣實：“所以你提議講鬼故事，是因為看到了陶沐梓后的鬼，想趁機曝？”

南星不置可否，“陶沐梓的心理承能力比一般人強，如果沒有前面的氣氛烘托，在看到鬼之后不一定會馬上破防。”

不破防，就不能坐實是故事里的小A。

聽到這，導演終于明白南星眼底的勝券在握從何而來。

他深呼吸，“不管怎麼說，這塊燙手山芋是解決了。”

陶沐梓在直播里發瘋，違背了合同條款，節目組有權跟解約。

就是不知道這一出鬧劇下來，《歸》還能不能正常播出。

南星看出導演的顧慮，安道：“放心，這個節目可以正常播出，后續口碑也不會差。”

導演一愣。

旋即睜大雙眼。

“真的？你確定還能播？我本來還擔心……”導演余掃過江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本來還擔心有人針對。”

江以在節目里曝金主，金主不會坐視不理。

他都做好《歸》胎死腹中的準備了。

誰知南星當場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南星清楚導演說的“那個人”是誰。

鑒于周圍沒有外人，直言道：“我說過，我會幫江小姐擺那個男人，以后他不會再干擾江小姐的任何決定，包括錄什麼節目。”

江以眸閃爍，鼻腔泛起一酸。

但很快，眼底的就變擔心。

“南星，謝謝你愿意幫我，但那個人權勢很大，我不希你有什麼危險。”

“權勢再大能大得過司家？”司寰宇忍不住皺眉。

江以連忙道：“寰宇，這件事你不要手……”

同意南星幫，是因為南星會法，說不能用什麼特殊的方法把那人解決掉。

但司寰宇只是個普通人。

如果他以司家爺的份來蹚渾水，那就是權勢之間的抗衡。

司寰宇未必有勝算。

“怎麼，你信不過我？”

“不是信不過你，而是……”

“江小姐，二哥。”南星打斷兩人的對話，“你們好好錄節目，我有辦法對付他。”

見南星一副有竹的樣子，司寰宇不慨，他這個妹妹實在太厲害了。

影后都解決不了的人，說對付就對付！

傅輕宴那小子簡直撿了大便宜……

雖然心里這麼想，但司寰宇還是道：“我知道你厲害，但也要保護好自己，遇到困難就去找傅輕宴……”

“找他干什麼？這點小事還用不到他。”

南星笑了笑。

那笑容落在江以眼底，猶如一縷強刺破黑暗。

被困在牢籠里這麼多年，早已被歲月磨平棱角。

但南星信誓旦旦的樣子又讓找回了一沖破牢籠的。

也許，真的能重獲自由呢？

江以抿了抿，掏出手機。

“南星，我加一下你的微信吧……”

“我手機沒在上，你先加我二哥，到時候讓他把你名片推送過來。”

南星不聲看了司寰宇一眼。

司寰宇悄悄給豎起大拇指。

……

夜幕低垂。

司寰宇和南星走在鄉間小路上。

南星原本想用幻影移形回去，但司寰宇說什麼都要送，其名曰飯后消食。

“妹妹，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還得跟那個煩人多住兩天。”

一想起陶沐梓黏糊糊的樣子，司寰宇就渾發麻。

“我也是為你們節目組著想。”南星道，“后跟著兩只鬼，八字輕的人跟呆久了會生病。”

“說起來，那兩只鬼還可憐的……”

兩人邊聊邊往南星住的民宿走。

快到民宿的時候，司寰宇停下腳步。

月傾瀉而下，照亮他那張言又止的臉。

南星猜到司寰宇送回民宿的目的，挑了挑眉，“二哥是想問我江以的事吧？”

司寰宇訕笑，“咳，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他相信江以是害者，也不在乎是不是被老男人控制過。

但他怕他們不合適。

“江小姐人不錯，就是格有點悲觀。”南星看向司寰宇，“二哥，我不想左右你的選擇，如果你真的喜歡，可以追求試試，但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司寰宇心里“咯噔”一下，忙問：“什麼心理準備？”

“江小姐的心冰封太久，很難被焐熱，而且有點恐男。”

司寰宇：“……”

“不過如果你有足夠的耐心，冰塊也是會融化的。”南星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看了的面相，發現是個很重的人，二哥如果真把追到手，千萬不能做對不起的事，否則以江小姐的格，很可能再也振作不起來了。”

江以的世界就像一座玻璃房，輕輕一下就會碎。

一段可能會讓重生，也可能會讓走向滅亡。

司寰宇從南星的話里聽出機會，心臟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也有可能同意，是嗎？”

南星猶豫片刻，如實道：“你和上有姻緣線，但不像正緣那樣深，我不確定你們能不能走到最后。”

司寰宇的心像過山車一樣，上去又下來。

他悻悻問：“所以我們就算在一起也會分手？”

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不在一起。

“姻緣線并非一不變，江小姐目前在方面比較閉塞，沒有結婚的打算，但如果有一天想通了，說不定就變了你的正緣。”

“……”

“人的命數就像一條公路，這條路很長，中間會有很多分叉路，雖然目的地不變，但路過怎樣的風景卻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南星笑了笑，“二哥，我相信你能做出對的選擇。”

……

司寰宇離開后，南星還在想兩人姻緣的事。

之所以沒有把話說太死，是因為從沒遇到過這種況。

像正緣，又不像正緣。

怕司寰宇的姻緣斷送在自己手里，不敢說不行，又怕自己看走眼讓江以傷，只好把選擇權回到司寰宇手里。

思忖間，南星走到房間門口。

推開門，看到三個孩兒正在一張床上看手機。

見南星回來了，霍酒酒連忙放下手機。

“南星你回來啦？”

南星走過去，“你們在看什麼？”

崔紫琦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里不時嘟囔著：“垃圾，太垃圾了……”

霍酒酒解釋：“陶沐梓后跟著的鬼名屠韻，的好朋友站出來曝陶沐梓了。”

說著，把手機遞給南星，“你們那邊一團，應該沒時間關注網上的向吧？”

南星接過手機，就看到“陶沐梓 PUA大師”的詞條登上了熱搜。

正所謂墻倒眾人推。

陶沐梓當眾發瘋后，關于的八卦一個接一個曝出來。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ID為“糖很甜”的孩兒。

孩兒自稱是南星故事里小B的朋友。

說小B和陶沐梓“往”期間一直被PUA，曾多次試圖輕生。

為了讓廣大網友相信說的話，“糖很甜”在正文下面配了好幾張聊天記錄和照片。

南星點進去。

映眼簾的是陶沐梓和屠韻早年的一張合影。

屠韻的臉被打上馬賽克，但不難看出很幸福，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然而，后面幾張照片畫風突變。

磕破的腦門，流的角，青紫的傷痕……

南星微微皺眉。

繼續往后劃，劃到兩人的聊天記錄。

越看，臉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