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段清秋真跑去揭他做的那些事,傅從云強行把火氣下去,裝出一副害者的口吻道:
“我是騙了你,但我也是不由己,老爺子的亡魂已經進化出詛咒的能力,他威脅我,如果不幫他離陣法,就要詛咒伊伊……”
段清秋一怔,“你說什麼?”
見人緒被調了,傅從云乘勝追擊:“我就伊伊這麼一個兒,不能眼睜睜看著出事,只能先答應他。”
“清秋,你相信我,我是為了伊伊才去見他的……”
“如果不是他威脅,我怎麼會大晚上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傅從云邊說邊觀察段清秋的表。
他很清楚,段清秋之所以阻止他和傅飛章接,是怕他壞事做太多影響到兒頭上。
所以他現在這麼說,段清秋不可能不著急。
果然,下一秒。
段清秋放在手機,急不可耐地問:“那后來呢,他改變想法了嗎,你又是怎麼傷的?”
傅從云咳了兩下,“我找了個道士過去幫他解除封印,但是沒功,他被困的陣法實在太強大了,至于我傷……就是個意外,龍虎窟地勢陡峭,晚上又看不清,一不小心就踩空了。”
“那伊伊怎麼辦,陣法沒破,他還會繼續詛咒伊伊吧?!”
“他看在我誠心誠意幫他的份上已經同意放過伊伊了,只是……”傅從云又咳了幾下,“清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把老爺子的亡魂放出來,讓他取代傅輕宴,傅氏就不可能歸我所有,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傅從云握住段清秋的手輕輕了,“清秋,你是我最的人,我們是一家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伊伊……”
有那麼一瞬間,段清秋似乎真的被說了。
然而當對上傅從云深的雙眼時,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猛地把手回來。
傅從云一愣,“怎麼了?”
“沒、沒什麼……”段清秋整理了一下頭發,表有些恍惚。
剛才的對視莫名讓想起傅從云向求婚的時候。
當時他也是這麼深。
淪陷在男人編織的溫鄉里,對未來充滿期待。
朋友們都說,能嫁給傅家大爺是三生有幸,往后的日子肯定幸福滿。
也這麼認為。
直到日子一天天過去,男人逐漸揭下虛偽的假面,出藏在下面的真面目。
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
段清秋回過神來,匆匆起:“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這就走了嗎?”傅從云表現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嗯,我回去陪伊伊。”
段清秋離開后,傅從云眼中的散去,只剩一片寒意。
他不允許任何人打他的計劃。
就算這次沒功,也還有下次。
只要傅飛章的魂魄沒有散盡,他就還有機會……
“咔噠。”
思忖間,病房的門被打開。
一道悉的影走了進來。
“阿宴?”
看到來人是傅輕宴,傅從云眼底閃過一驚詫。
傅輕宴沒說話,慢條斯理走到病床邊,后還跟著江岑。
傅從云注意到,江岑手上戴著一副黑手套。
他皺了皺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這麼晚了還沒回去嗎?我沒什麼事,不需要人陪護……”
傅輕宴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須臾,給江岑使了個眼。
江岑從隨攜帶的背包里掏出一袋黑乎乎的東西,徑直朝他走來。
傅從云一愣,“你……干什麼?”
“大哥這是明知故問?”傅輕宴居高臨下看著他,墨雙眸寒意流淌。
“我不明白……”傅從云結輕滾,“阿宴,你這段時間有點奇怪,是出什麼事了嗎?”
“奇怪的難道不是大哥嗎?”傅輕宴眉梢輕挑,“表面上對我這個弟弟護有加,私下卻讓人給我的未婚妻下藥……”
傅從云瞳孔一,“下藥?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給弟妹下藥?”
傅輕宴沒有理會傅從云的辯解,指尖輕輕敲打床沿。
“我們都還沒結婚,大哥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
“南星說那藥苦的,但應該很有效。”傅輕宴微微俯,直勾勾盯著傅從云的眼睛,“這種好東西總不能讓一個人用,你說對吧?”
話落,傅輕宴示意江岑手。
江岑沒有半點猶豫,即刻掰開傅從云的,把藥使勁往里灌。
“唔……咳咳……!”
傅從云被嗆得不停咳嗽,藥湯流得到都是,模樣十分狼狽。
看著人前矜貴優雅的長兄淪落到這般田地,傅輕宴眸深暗,手指不自覺。
他也不想兄弟之間的關系鬧到這步田地。
但傅從云背叛他在先,每一步籌劃都是奔著要他命去的。
如今他只是送他一副斷子絕孫藥,又有何不妥?
很快,一袋藥灌完。
傅從云大口大口著氣,驚恐地看向傅輕宴。
他從沒見過傅輕宴這副模樣。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上了似的。
“味道怎麼樣?”
“你……”
傅從云瓣抖,一口氣堵在口,上不去下不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大哥也早點休息。”
傅輕宴微微頷首,轉離開病房。
空氣恢復寂靜。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傅從云盯著傅輕宴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而后,抑制不住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那家伙想讓他斷子絕孫。
卻不知道他早就沒有生育能力了。
倒是南星……
聽傅輕宴的口吻,應該是把藥喝了。
要知道他讓段清秋送去的藥烈極強,一旦進便無法消散。
這意味著,傅輕宴如果執意娶南星,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傅從云笑著笑著,目再次狠厲起來。
他是傅氏長子。
傅氏本來就該是他的。
他早晚會得到一切……
……
回到家,段清秋輾轉反側難以眠。
想了很久,還是把傅喬伊了過來。
“伊伊,有件事媽媽要向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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