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著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發干,臉頰已經變得有些消瘦的楚韻,心里除卻憤怒之外,還有了一些心疼。
傅庭州想,到底是誰把楚韻變這副模樣的?
他看著那雙空無助的眼睛,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楚韻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另一個與楚韻有相似臉龐的人。
不過有一點,傅庭州倒是確定,他知道楚韻這次回來,一定是因為心里還有自己。
如果只是單純為了救江景而過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畢竟在傅庭州眼里的楚韻,是個十分膽小的人。他依稀記得有一年春節,楚韻給他包餃子剁餡時,手指不小心被菜刀切破了,疼得流了不眼淚,埋怨菜刀太重了。
后面還要傭去給換一把更薄更輕的菜刀才肯罷休。
還有一次,好像是在下雪的時候,楚韻在給他織圍巾的時候,竹簽一下子刺破了的掌心,疼得冒了一冷汗……嘟著把織了一半的圍巾扔在一旁,說再也不這種東西了...結果第二天,楚韻還是拿起了竹簽繼續織圍巾。
這樣的例子在傅庭州腦海里有不,他閉上眼睛時就會想起很多。
想到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時,傅庭州居然覺自己的火氣消散了幾分,這點讓他自己都覺很驚訝。
明明在楚韻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用一百種方法來折磨這個罪該萬死的人,可是在見到楚韻那雙漉漉的眼睛時,他腦中浮現的只有楚韻對他的好。
甚至就在剛剛,他對楚韻說出那些刻薄無比傷人的話,也只是單純地想要嚇唬嚇唬。
就連楚韻像個法一樣數落他的罪名時,他也只覺到了對方的眼睛十分迷人。
“你在想要怎麼弄死我嗎,傅庭州?”楚韻冰冷刻薄的聲音,瞬間把沉浸在幻想中的傅庭州拉回了現實。
他看向楚韻,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要放在那里,但為了保持那副高高在上的形象,他的臉依舊孤傲。
“我沒有想過弄死你,楚韻。”
“那你要干什麼,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我先走了。”
“走?你走去哪里?”
明明楚韻說這話的時候,是站著不的,但傅庭州的眼睛似乎出現了幻覺,在某個瞬間,他真看到了楚韻邁著步子離開了。
他有些驚慌,忍不住快速上前,一把將楚韻扯到懷里,隨后毫不顧及對方的,強行摁住楚韻的頭往自己懷里塞。
“你要去找季晏禮嗎?楚韻,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去想要找季晏禮!”
“放開我!”
“我不會放手的,你心里一定還有我,要不然你今天怎麼會主回來?”
“神經病吧,我是為了江景!要不是你用這種卑微的手段威脅我,我永遠都不會回來!”
“我不信!”
楚韻不再給予傅庭州任何回應,心里無比清楚,這是傅庭州又犯病了。同時,也在想,傅庭州會在什麼時候暴怒呢?
說不定就是下一秒,他會像狂躁癥病人一樣把房間里的東西砸個稀爛,然后扔出椅子把房頂的吊燈也砸了...
然而,這次的傅庭州居然一直在保持安靜。
這讓楚韻覺不妙,像是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一樣令人生畏。
“小楚,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你要是走掉的話,我會瘋掉的!”傅庭州摟著楚韻,恨不得把整個人都進里一樣。
楚韻依舊沒有給予回應,認為正常人和神經病之間,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我真的會瘋掉的!小楚,其實......算了,其實我知道很多事,但我一直沒說。你再等等吧,等李唯兒把孩子生下來了,我趕走好不好?
然后,把的兒子給你來帶...到時候我們就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多好...”
這些話像是帶一樣在楚韻的耳朵里直接鉆了進來,毫無防備的瞬間覺很惡心,反胃,憤怒,失,還有好幾種負面緒織在一起,最后都變了對傅庭州的厭惡。
“你瘋了,傅庭州。”楚韻試圖掙扎開,可傅庭州的力氣太大,無論如何都不了一點。
聽著令人厭惡的心跳聲,楚韻恨不得有一把鋒利的剪刀能進傅庭州的心臟,讓它停止跳。
【滴滴滴...】
傅庭州的手機鈴聲,像是救世主一樣的解救了楚韻。
傅庭州松開手,轉面向窗臺接了電話,“喂媽,怎麼了?”
“你快來醫院,你在新聞上看到了你和楚韻的事,氣得直接心臟病復發了,現在正在急診室搶救呢!”
“什麼?誰給看的新聞啊,不是說這段時間不要讓接那些東西嗎?”
“老太太自己無聊看的,庭州...你快來吧,陳云說這次嚴重的!你被搶救的時候,里還一直念叨著你和楚韻的名字呢!”
聽到電話里盛晴嵐著急的語氣,楚韻約約覺到傅庭州下一秒就要炸了。
果然,就在電話剛掛斷的瞬間,傅庭州抬手,一個重重的掌清脆地落在了楚韻的臉上。
扇的腦漿幾乎都要搖勻了。
“都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因為你最近鬧的這些破事,害得心臟病復發!楚韻,你真是很不要臉!”
這次,楚韻沒有到意外和驚慌。早就料想到了傅庭州會突然緒失控而發。
上一秒還在溫的說你,下一秒掌就會落在你臉上,這就是傅庭州啊,一個徹頭徹尾的瘋狗!
“現在就跟老子去醫院,要是出事,你去陪葬!”話音剛落,傅庭州便暴地扯住楚韻的胳膊,拉著往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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