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起自己如今的份，連忙快速收回目，背過，淡聲道：“我們要在這里過一夜，況且你這樣子也不方便出去，臥室給你，我去外面睡，有任何需要我，不過……你最好稍微忍耐下，另外，多喝水，會好的。”

水壺和水杯，都擺在了床頭柜上。

代完，殷遲舟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熱，是會傳染的。

他慶幸自己的克制力，一向不錯。

當知道對方是霍擎之后，陳穎芝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整個放松了起來。

說不上來原因，似乎從一開始，那個中年男人在自己心里，就很有信任度和親切。

但那子難勁兒，卻是越演越烈。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溫水一杯一杯的喝，后背的汗干了又，反反復復，黏在上。

陳穎芝踉踉蹌蹌起，拉開柜。

里面擺放著幾件浴袍，未拆封，還是馬仕的。

暗罵了一句，隨便挑了件，撐扶著墻進了衛生間。

許是這一番折騰花費了太多力，進去之后，連服都做不到了。

手抖了半天，才勉強蹬掉。

期間，不小心到什麼，嘩啦一聲，花灑里的水噴涌而出，濺了滿。

“啊！”

水是涼的。

陳穎芝本能地嚎一聲，慌忙去索開關，結果高估了自己的腳，又啪嘰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這下，連都不出來了。

陣陣耳鳴聲中，依稀聽到有道悉的聲音了句小芝。

像是，殷遲舟。

但怎麼可能呢。

八是自己看錯了，那人本沒來。

都怪他……

不，怪自己，太武斷，太自以為是。

陳穎芝狼狽的歪躺在地磚上，好在花灑里的水很快變熱，自達到舒適的溫度。

不過藥效似乎也到達了頂峰，熬一熬什麼的，本不可能了。

現在就希，淋下來的水，可以重新變冷，能幫助挽回一點即將失去的理智。

咚咚！

“小芝？”

“你沒事吧？”

耳朵里依然像隔著層玻璃，聽不真切。

陳穎芝半瞇著眼，水霧騰騰，白茫茫一片，一道修長的影沖到了面前。

金的面，在浴室燈下很亮。

是霍擎。

應該到窘迫和排斥的，可詭異的是，自己明明不蔽，卻沒有過多的不適。

有的，只是赧。

被自己一瞬間的反應給驚到了。

原本只是冷熱的拉扯，現在連腦子里都像在拔河。

不過很快，藥就剝奪了的所有，沒給遲疑的機會。

“幫我……幫幫我……”

孩出纖細的手臂，白得發的上滾著晶瑩的水珠。

水汽纏繞上脖頸，是個正常男人，都忍不了這種景。

可殷遲舟不能。

他了干的，目不斜視地將人抱起，輕輕放進浴缸里，順手扯下浴巾，蓋住了那充滿青春氣息的軀。

關掉花灑，調試浴缸水流的溫度。

“熱……好熱啊……”

一聲又一聲，對于眼下的殷遲舟來說，和催命符也差不多了。

他渾淋淋，鼻腔發熱，一時間，也分不清是花灑里的水還是汗水。

浴缸里的水位線上升到一半，浴巾漂浮了起來，他連忙按下去，卻在收回手時，被對方一把拽住。

“霍叔叔……遲舟……繼父……”

孩難地喃喃著，一會兒一個名字，到最后，竟是哭了起來。

殷遲舟守在一旁，看著那張酡紅的俏臉蛋，眸晦暗不明。

最近他總在想，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是不是應該坦誠一點，主一點。

可每次看著這張臉，涌的心思就散了。

他賭不起。

他需要更加確定，才敢邁出下一步。

他殷遲舟，其實是個卑鄙的膽小鬼。

水冷了，就添上熱的。

反反復復，不厭其煩。

幸好小吧臺有電解質水，否則怕是有水的危險。

殷遲舟仔細地照顧著，只在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咬著牙給予了適當安。

后半夜，孩終于消停了。

疲憊不堪地昏倒在浴缸里，漉漉的發黏在一起。

眼眶是紅的，臉頰是紅的，同樣一片嫣紅，還被自己咬出了兩個細小的口子。

殷遲舟輕嘆一聲，拿過一條新的浴巾，繼續目不斜視的將其撈出、干，包得嚴嚴實實，再送到大床上。

軀一陷的席夢思里，孩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嚶嚀。

“霍叔叔……”

剛要離開的腳步頓住，他轉過，終于控制不住，俯吮住那細的角。

“小芝，無論我是誰，你都會上我的，對嗎？”

陳穎芝逃了。

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回憶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整個人差點再經歷一次被火燎烤的覺。

床尾有全套嶄新的，是的尺碼。

簡直不敢細想霍擎為什麼會知道，三下五除二穿好后，悄悄溜了出去。

離開前，經過男人躺著的地方。

那麼權高位重、令人忌憚的大人，長手長腳蜷在單人沙發上，即使隔著面，也能到對方的疲憊。

愧，不安……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緒涌上心頭。

于是，陳大小姐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這麼跑了。

比起進來時的神神，離開時相當簡單又容易。

沒人阻攔，也沒人詢問。

走廊，房間……到靜悄悄的。

昨晚的繁華，就像真正地進到了地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穎芝沒敢多停留，快步走進街道，沐浴在雨后的晨中，回過頭，著那扇不起眼的門，再次到心有余悸。

手機沒電了。

抬手攔了輛出租車，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陳宅。

門口的張媽一見，驚訝道：“小姐，您昨晚去哪了啊？爺一直在找您，他說……”

“我哥呢？”

“爺早上去了公司，說一旦有您的消息就打電話通知他……”

“別跟他說，待會兒我自己打！”

丟下這句話，陳穎芝上了二樓，一頭鉆進自己的房間，呯地一聲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