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面無表的看著沈星明，重復了一遍，“吃醋？”

沈星明挑眉，“不是嗎？”

“你有病還是我有病？”陳落學著的樣子挑眉。

沈星明失笑，忍了忍笑意，“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不想孟雨再壞你的事，這姑娘的確有點心急了，這麼快就想把你下去。”

陳落不置可否，神淡淡的抿了口水，思索半晌，道：“其實大可不用來我，等事都辦妥了，我自己就會走人。”

沈星明笑了笑，“得，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這就辦事去，明天保證不讓你跑空。”

陳落眼底出笑意，“正好趁這個機會，你也好好放松放松，最近的事讓你勞心傷神了。”

“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陳落頷首，“，季度獎金我想辦法給你調一調。”

沈星明笑呵呵的出去了，陳落的笑意卻漸漸消失。

在位置上靜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又給陸離撥了個電話。

還是未接。

與此同時，陸離剛在傅遲的注視之下按了掛斷。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傅遲。

傅遲的手搭在降下來的車窗邊上，指間夾著燃了一半的香煙，表漠然無波。

“二，咱們不進去嗎？”

老宅的大門就隔著一條路，到了地方，傅遲卻不愿意進去了，生生的讓車在這里停靠了許久。

陸離這會兒有些頭皮發麻。

先前眼睜睜地看著傅遲和陳落兩個人糾纏不清，陸離早覺得要出事，走到如今這一步算是意料之中，但陸離頭疼的，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兩邊他都得罪不起，老爺子那里更是不能輕易糊弄，陸離已經連續幾天都沒睡好一個覺了。

思來想去，陸離壯著膽子，著頭皮，磕磕絆絆的道：“二，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吧……您跟落姐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有什麼話就，好好說唄。”

說完，陸離膽戰心驚了好一會兒，才敢去看傅遲的臉。

但傅遲卻是一張出乎意料的冷靜面容。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喜歡陳落？”

陸離愣住了。

一句話差點讓他的腦干燒了。

雖然早看出來自家二喜歡落姐，但陸離始終沒敢想過，傅遲會坐在這兒，著煙跟他聊這種話題。

他們原本回老宅是要干嘛來著？

陸離腦子里了好一陣兒，才坑坑的道：“這個，喜不喜歡的事，不得問您自己……”

他越說聲音越小，傅遲驀地看向他。

黑沉的眼珠里沒什麼緒，但陸離莫名能覺到，傅遲渾上下都彌漫著一濃稠的悲傷。

陸離在傅遲邊陪伴了十三年，往僭越了說，他們算的上真正的發小。

過往的數十年里，陸離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傅遲。

整個人頹喪迷茫到了極點。

陸離的所有擔驚怕此時都化為了嘆息。

他輕聲問道：“二，您覺得您喜歡許小姐嗎？”

“喜歡過吧。”傅遲漫不經心，“不然也不會在一起。”

話說到這一步，陸離總算回過味來。

他家二，活到這麼個歲數，還不清楚什麼是喜歡。

陸離無聲的吸了口氣，“那您覺得，您曾經喜歡許小姐的覺，和現在喜歡落姐的覺，是一樣的嗎？”

傅遲僵住了。

煙灰簌簌而落，揚起一點煙火氣的飛灰。

傅遲一字一句的，話語里染上一點極難察覺的哽咽，“不一樣，不一樣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起一個人，從心口到四肢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