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你不是休假嗎？怎麼又回來醫院了？”

薄靳舟一走進醫院大廳，跟人說話的薄行舟回頭看見他，關心地問。

薄靳舟說了云城的病人今天轉院的事。

薄行舟一臉惋惜：“可惜了，林老師監考你都不能陪著。”

薄靳舟：“……”

“你兒子考試你還不陪呢？我家林老師只是監考而已，沒關系。”

“也對。”

進了電梯，薄行舟嘆氣：“我真是可憐，為了幫弟弟扛責任，連兒子都陪伴不了。”

“行了，家肆又不在，你演什麼。”

“……”

薄行舟：這還沒開始演呢，他真正的實力還沒發揮出來。

-

第二天上午考數學的時候，林語聲突然接到電話，說班上的一個學生作弊。

林語聲趕到校長辦公室，就見那個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卻很倔強地否認自己作弊。

抓到的人，是謝春梅。

“林老師，我真的沒有作弊，你相信我。”

生陳雨。

父母離了婚，父親常年在外打工，跟年邁的相依為命在家，是留守兒。

平時話不多，在林語聲的印象中，是個安靜懂事的生。

學習績也一直優異，沒下過班里前十名。

數學更是的強項，完全沒有作弊的必要。

“謝老師，請問你是抓到陳雨同學正在作弊嗎？”

林語聲走過去，從辦公桌上了兩張紙巾遞給陳雨。

謝春梅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林老師，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的學生作弊嗎？”

林語聲神清冷，“我沒有這個意思，作弊不是小事，關系到我學生的人生，如果謝老師不是抓到我的學生正在作弊，那就有可能是誤會呢。”

“誤會？我是沒抓到正在作弊，但我抓到假借筆掉地上，彎腰撿筆，其實 是撿答案。”

謝春梅冷冷地看著陳雨，這生校服里穿著拼夕夕買的，子也是起了一層的，鞋子更土，是城里孩子見都沒見過的，鄉下老人才會做的那種婆鞋，還是很土的紅。

一眼掃過，眼底難掩鄙夷。

陳雨哭著為自己辯解：“我是撿筆，我不是撿什麼答案，我本不知道地上有答案。”

“林老師。”

生求助的看向林語聲。

林語聲：“謝老師，你憑什麼認定陳雨是為了撿地上的答案呢？”

“就憑彎腰下去撿筆的時候，筆旁邊的就是寫著答案的紙條。”

“紙上的答案是哪道題的，那道題是還沒有做嗎？陳雨同學的數學績在我們班上一直很好，謝老師不能單憑一張寫著答案的紙條，說判定我的學生作弊吧。”

“林老師，你的意思是，我得看著拿著紙條抄答案，才能證明作弊了？”

“就算不是正在抄，也得是答案跟的試卷能對應上，才行吧。”

“林老師。”

陳雨激的看著自家班主任。

從進來辦公室，不曾罵一句，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對的維護。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報告。”

林語聲轉頭看去，是薄家肆。

頓時蹙眉責問：“還沒到卷時間，薄家肆，你跑這兒來做什麼？”

年清瘦的子站得筆直，一正氣：“林老師，我是來替陳雨同學作證的。”

謝春梅看見薄家肆，臉變了一分。

薄家肆的份，全校老師沒人不知道的。

教導主任聽說他是來作證的，讓他進來。

薄家肆說：“陳雨同學的位置在我左前面，我可以證明那紙條跟無關，是真的筆掉了，我當時看見撿筆的時候，看見紙條，明顯怔了兩秒。”

“薄家肆同學，那你知道紙條是誰的嗎？”

教導主任難得語氣不錯地問。

薄家肆：“我不知道是誰的，但陳雨同學績優異，沒有作弊的理由。”

林語聲接著說：“我有一個辦法，證明陳雨同學不會作弊。”

“林老師，你說說什麼辦法？”

林語聲問謝春梅：“謝老師，你說你是在陳雨同學撿答案的時候抓到的，對嗎？”

謝春梅：“不錯。”

林語聲：“那有看過答案嗎？”

謝春梅語氣冷：“還沒來得及，但也可能是看過了，扔在地上的。”

林語聲笑了一下，“是多笨，看過了還把答案扔地上讓你抓，既然你剛才說沒看過答案，那就讓把試卷給重新做一遍，就在這辦公室里，讓各位老師一起監考如何？”

“你的意思是，要是考不了滿分，就是作弊了？”

謝春梅笑看著林語聲。

林語聲沒回答，而是轉頭問陳雨：“陳雨，你愿意嗎？”

陳雨：“我愿意重新考一遍，但凡有一道不會做的，都算我作弊。”

謝春梅聽見這話，臉再次變冷。

不是教數學的。

不知道陳雨的數學績好到敢打包票自己能考滿分的程度。

抿了抿，對林語聲說：“林老師，我有幾句話跟你說，出去說行嗎？”

林語聲看了眼陳雨，眼神堅定。

“就在這兒說吧。”

謝春梅咬了咬牙：“既然陳雨同學愿意在這里重考，那我覺得用原來的試卷不公平，不如讓咱們年級的幾位數學老師重新出一套試卷給考。

畢竟，咱們學校的獎學金那麼多，誰知道那紙條是看了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還是沒看呢？”

說后面那半句話的時候，謝春梅再次瞟向陳雨的子和鞋子。

那毫不掩飾的鄙夷，深深的刺痛了孩的自尊心。

“林老師，你的意見呢？”

教導主任問。

“林老師，我愿意接謝老師的提議。”

陳雨的聲音帶著一音。

林語聲聽得心頭一，“好，那就麻煩幾位老師出一套新試卷，下午林雨同學重考。”

中午，林語聲帶陳雨在學校附近的飯店里吃的飯。

一邊吃飯，一邊安，又鼓勵下午的重考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

“林老師，我一定會考滿分的。”

不只是為了自己，還為了老師。

上午謝春梅那句話，不僅暗示為了獎學金，其實還暗示林語聲為了獎金包庇學生作弊。

手機上有消息進來，是薄靳舟發的，問下午幾點結束，他去接。

林語聲回復他，不確定時間，讓他不用來接。

吃完飯，林語聲和陳雨回去時，在學校門口見謝春梅。

主說，“林老師，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陳雨一聽這話，怕謝春梅因為事為難林語聲，悄悄拉了拉的袖，讓不要答應。

林語聲對陳雨笑笑，溫和地說：“你先進去，我跟謝老師說幾句話。”

陳雨抿著，眼底疚又擔心。

林語聲抬手了的腦袋。

“去吧。”

“好。”

陳雨進了校園。

林語聲才清清冷冷地對謝春梅說：“謝老師，去醉心甜品店聊吧。”

謝春梅眼底一喜。

林語聲說的那家甜品店，離學校雖然不是很遠，但也不近。

在另一條街上，是容城比較有名氣的一家甜品店，隨隨便便一個人進去都能消費一百多塊錢。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謝春梅只去過幾次。

還都是別人請去的。

進了甜品店，經理熱地跟林語聲打招呼，謝春梅的心里又忍不住泛酸。

林語聲竟然是這里的會員。

要知道，這里的會員都是千元充值起步。

雖然不是那些有錢人才進得了的場所，可底層沒有三代托舉的牛馬，一個月幾千塊錢必須打細算，本沒幾個舍得充會員。

林語聲嫁給薄靳舟之前，那點工資既要養自己，還要養那個媽。

穿的服也是普普通通的。

怎麼可能舍得棄會員。

一定是花的薄靳舟的錢充的會員。

“謝老師，你看看你喜歡什麼？”

林語聲的聲音把謝春梅從嫉妒中拉了回來。

笑了笑，說：”林老師，我隨便什麼都行，你點吧。“

猜想，林語聲能帶到這地方來，就是求和的。

了解過了，那個陳雨的數學績雖然好，常考滿分，但也有失分的時候。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一個未年孩子，定然要影響，心理力一大，不一定能考到滿分。

再說了，林語聲這兩年把班上的學生生生帶了年級第一。

不說其他班，就是三班的老師，都是心里不舒服的。

給林雨出的題，是一個老師負責一部分。

難免有老師出的題難度大。

林語聲自己心里也肯定清楚。

不然也不會請來這里談。

果然，林語聲直接點了最貴的尊套餐。

服務員走后，林語聲問謝春梅：“謝老師，你要跟我談什麼？”

謝春梅面上掛著笑，不答反問：“林老師，你經常來這里嗎？”

林語聲子往后靠在沙發背上，輕描淡寫地說：“我和朋友都喜歡這里的甜品。”

和陸盼盼每個月總要來一兩次。

謝春梅“哦”了一聲，又狀似不經意地問：“林老師你是這里的會員？”

林語聲邊彎了起來：“嗯，是的。”

“們的充值門檻不是一千以上嗎？”

“好像是吧。”

第一次充值的時候，是當時那本小說賣了個漫畫版權和有聲版權，看作是發了筆橫財。

剛好和陸盼盼又都覺得這里的甜品好吃，環境也好。

當時店里正好又在搞活，就充值五千塊，送一套芭比娃娃。

林語聲就充值了五千塊。

拿到了13歲生日時想買，卻沒錢買的娃娃。

“我也很喜歡這里，就是有點貴，一直沒舍得辦會員卡，要是能一個月來兩三次就好了。”

這暗示明顯的了。

謝春梅不相信林語聲會不懂。

林語聲很理解也很支持：“喜歡就辦張會員卡嘛，一個月來兩三次也不多，又不是天天來。”

謝春梅：“我今天沒有帶錢，林老師，要不一會兒先借你點錢，我也辦一張會員 卡。”

“你想充值多？”

“不用太多，五千就夠了。”

“對了，你說，想跟我談什麼來著？”

林語聲輕笑一聲，突然轉了話題。

謝春梅心里暗喜，覺得林語聲這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幫充值五千塊錢。

突然有點后悔，說得了。

林語聲嫁的可是薄家，頂級豪門。

別說五千，就是五萬，那也只是他們有錢人一頓飯的事。

就像林語聲上的服，雖然沒有那些logo，但知道，都是買不起的。

“我是為了你班上的那個陳雨。”

“哦，謝老師是怎麼個意思呢？”

林語聲問。

謝春梅：“我雖然不是跟林老師你教一同個班，但也是同一個年級，我們年齡相仿，我一直都想跟林老師做朋友的。

陳雨被我抓到的時候，的確是地上有寫著答案的紙條，換了哪個老師，都會覺得在作弊。

林老師，陳雨的績雖然好，但不一定次次都能考滿分，要是今天下午考不了滿分，不僅會給的人生畫上一個污點，還會影響到林老師你的名聲。

不知的人，還以為是你為了爭年級第一的榮譽，慫恿縱容學生作弊呢，如此一來，你的評優不僅會泡湯，恐怕還會讓薄醫生的家人都認為你作風有問題。”

“謝謝你替我想這麼多，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還是說，謝老師你已經查明了陳雨沒有作弊，那只是一個巧合了？”

謝春梅蹙了蹙眉。

覺得林語聲用詞怪。

不是問自己是不是也認為陳雨沒作弊。

而是問自己是不是查明了陳雨沒有作弊。

這兩句話的意思，可差遠了。

“林老師，陳雨當時在撿筆，紙條就在筆旁邊，為了公正公平起見，我不得不第一時間停了的考試，并通知校領導。

我這樣做絕對沒有半點針對你的意思，你如果需要我作證的話，我可以為陳雨作證。”

“怎麼作證？”

“就是證明陳雨當時只是撿筆，并不是為了撿答案，沒有抄襲的想法啊。我中午又去了一趟那間考場，當時被我抓到，并沒有驚慌失措，很淡定，這不像是作弊的孩子有的反應。”

林語聲面上的笑容擴散開來：“這麼說來，謝老師是已經查明了陳雨沒有作弊的事實了，對嗎？如果是這樣，那我替陳雨同學謝謝老師你的公平公正，不冤枉任何一個學生。”

謝春梅打著哈哈說：“如果林老師你需要的話，我是可以去做證的。”

就看林語聲舍不舍得放了。

但謝春梅是賭林語聲為了的學生，愿意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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