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的時候,顧眠正在給病人把脈。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直接調靜音,繼續專注工作。
等看完這一撥病人,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顧眠活了一下脖子,喝了半杯水,這才有時間拿起手機。
手機上有兩個厲霆深的未接來電。
顧眠這才想起,那晚吵架后,厲霆深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也就忘記拉黑他了。
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們一天沒有離婚,就不可能真的斷絕聯系,所以拉黑沒有任何意義。
顧眠懶得理會,直接無視了。
......
因為顧眠沒接電話,厲霆深一整天都是低氣,連程序都不敢輕易進總裁辦。
等到下班的點,厲霆深自己開車去了中醫堂。
中醫堂也到了下班點,但門口還有人排隊等著看病。
厲霆深拿出手機給顧眠發了一條短信:【我在中醫堂外面,你能出來一下,我們聊聊。】
半小時過去,發出去的短信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復。
厲霆深繼續發:【你不出來的話,我進去找你。】
隔了幾分鐘,顧眠終于回復:【如果不是離婚,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我在忙,沒空見你。】
厲霆深的太突突狂跳。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顧眠這麼難哄?
厲霆深一直坐在車里,從傍晚等到晚上十點鐘中醫堂關門。
值班醫生離開的時候,是顧眠出來倒垃圾,順便關門。
厲霆深剛要下車去找,突然看見一輛悉的黑賓利停在中醫堂門口。
裴謹川從駕駛座上下來,手里拎著不東西,去按響了中醫堂的門鈴。
沒一會兒,顧眠便來開門,兩個人沒說幾句話,便一起進去,大門被閉上。
厲霆深的臉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再也制不住心的怒火,直接下車大步走了過去。
門鈴再次響起時,顧眠只覺得意外。
按理這個點是不會有人來的。
顧眠去開了門,看見厲霆深站在門外,臉并不好看。
“你怎麼來了?”顧眠蹙眉,“我不是說了,我們之間除了離婚,沒什麼好談的嗎?”
“我們一天沒離婚,你還是我的妻子。”厲霆深冷聲道,“你跟我這個丈夫沒什麼好談,跟別的男人倒是能大半夜獨一室,是嗎?”
顧眠猜到他指的是什麼,大方承認,“裴先生來找我說小寶的事,算是我的工作。”
“工作?”厲霆深冷笑出聲,“顧眠,假公濟私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顧眠角微抿,“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請你離開。”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的事當然與我有關。”厲霆深的視線越過,往屋里看去,“我離開,好讓你們繼續在這里談心是嗎?顧眠,你是不是還想著怎麼給我戴綠帽,嗯?”
顧眠氣得指尖輕,“我沒你這麼無恥!”
“你生氣了?”厲霆深勾,臉上卻毫無笑意,只有冰冷刺骨的寒意,“是被我中了心思,惱怒了嗎?”
“你......”
顧眠剛要開口,后傳來的聲音便打斷了的話。
“厲總。”
裴謹川走了過來,“我想哪怕是要離婚了,也不應該隨意往孩子上潑這樣的臟水吧?”
他站在顧眠旁,對著厲霆深解釋道,“小寶躁郁癥犯了,我過來跟顧眠聊聊治療方案。”
“是嗎?”厲霆深淡笑一聲,“小寶病了,裴先生還有心思找我太太吃宵夜?”
裴謹川笑笑,“正因為小寶病了,我沒吃晚飯,想著來這里邊吃邊聊,能節約點時間而已。”
厲霆深挑眉,“那上次呢?大半夜來找顧眠獨近兩個小時,也是拿小寶當幌子嗎?”
顧眠眉心微蹙,“厲霆深,你監視我?”
“我沒這麼卑劣,但是好巧不巧,剛好撞見了。”厲霆深冷然道,“第一次我沒來破,是出于對你的尊重,可是顧眠,我無法忍你一邊連面都不跟我見,一邊跟別的男人聊得熱火朝天。”
“我再說一遍,我的事跟你無關。”顧眠的小臉冰冷繃,“你如果這麼怕我給你戴綠帽,就請抓時間跟我離婚,現在,請你離開。”
厲霆深深深地看了顧眠一眼,轉離開。
顧眠閉了閉眼,平復好心后,轉向了裴謹川,“裴先生,小寶還在家里,你早點回家陪他吧,明天我會去看小寶。”
“也好。”裴謹川點頭,“你一會兒把桌上的東西吃了,早點休息。”
“好。”
顧眠目送裴謹川上車離開,剛要關門,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攔在了門框上。
顧眠看見去而復返的男人,渾的神經瞬間繃了起來。
從厲霆深的眼里看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干什麼?”顧眠死死按著門,“我不是讓你離開了嗎?”
“你不聽我的話,還妄想讓我聽你的?”厲霆深輕而易舉地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并且把門關上了。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顧眠防備地看著他,“厲總還是回去陪著心上人吧,要不然尹落雪知道你這麼晚還來找我,又會犯病的。”
厲霆深勾,“厲太太這是吃醋了?”
“......”顧眠頓時無語,“你覺得我有這麼賤嗎?”
厲霆深一怔,一把拉住的手腕,“吃我的醋就是賤嗎?顧眠,你真的這麼恨我?恨到連自己對我所有的都可以輕易抹去?”
顧眠鼻子泛酸,苦一笑道,“與其說恨你,不如說是恨我自己,你沒有錯,你只是不我,你只是在我和你的人之間選擇了,所以錯的人是我。我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你,你的代價是被傷得千瘡百孔,就是我的報應。”
“霆深,我每次看見你,都會想起自己曾經的愚蠢,就會多恨自己一點,所以請你放過我吧。我知道你有超乎常人的占有,我可以承諾,離婚之后我不會跟別的男人發生什麼,尤其是裴謹川。就算我要再婚,也會等你先跟尹落雪結婚,這樣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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