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請吩咐。”

厲霆深冷聲道，“停掉柳云熙的所有職務，MS集團跟柳家所有的商業合作統統終止。”

“跟顧行知說，厲氏集團跟柳家也有合作，他立刻終止，不然我就開始著手對付厲氏集團。”

程序頷首，“是。”

言慕挑眉，“這麼狠？”

厲霆深吐出一個煙圈，“我不好過，這些給我添堵的東西，也都別想好過了......”

......

當天晚上，柳云熙便急匆匆趕來云悅灣，卻被保鏢攔在門外。

“柳小姐，厲總不見客。”

“滾開！”柳云熙氣不打一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保鏢毫不懼，“沒有厲總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柳云熙氣得口起伏，沖著屋里大喊道，“霆深，你讓我進去！霆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保鏢戴著的耳機里突然傳來聲音。

他按下說話鍵，“是......柳小姐，厲總請你進去。”

柳云熙急忙進了屋。

客廳里，厲霆深長疊坐在沙發上，正在煙。

柳云熙走到他面前，臉上換上了溫婉人的笑容，“霆深，煙傷，你點。”

“剛剛在門外不是得大聲？”厲霆深挑眉，“繼續。”

柳云熙輕抿角，“霆深，我剛剛失態了，我只是太著急了，你為什麼要停掉我的職務？還要終止跟柳家的合作？你也是柳家的人啊！”

“連厲家我都下得了手，柳家算是什麼東西。”厲霆深淡笑道，“至于你，為什麼要停掉你的職務，你心里沒數嗎？”

“就算是我生下厲寶，你生氣，也不應該停掉我的職務啊。”柳云熙據理力爭，“公是公，私是私。”

“你有臉跟我說公是公私是私？”厲霆深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隔著裊裊煙霧，看著容姣好的臉蛋，“這些年，你利用職務之便假公濟私，為柳家賺了多錢，需要我列出來？”

柳云熙臉一白，“霆深，我沒有......”

厲霆深繼續道，“我之所以沒有拆穿，是念著柳家是我的親，錢而已，我有的是。”

“但你們錯就錯在算計我，以為生下我的孩子就能拿我......”

厲霆深眸驟寒，“柳云熙，你好大的膽子......”

“霆深，不是這樣的。”柳云熙急忙解釋道，“顧眠是你的太太沒錯，但你們的婚事，是做主一手辦的，喜歡的人是，不是你！”

厲霆深勾，“那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喜歡的人其實是你，只是礙于我們的兄妹關系，沒辦法名正言順在一起，嗯？”

“......是！”柳云熙面堅定，“霆深，我們之間早就互有愫，只是一直恪守規矩，沒有突破世俗的枷鎖。”

厲霆深低笑出聲，“看不出來，你野心大，原來眼睛一直盯著厲太太這個位置。”

“霆深，我從來沒有奢求過厲太太的名分。”柳云熙在厲霆深面前蹲下，滿是意的雙眸真誠地看著他，“只要能陪在你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尹落雪雖然不堪，但勝在坦誠，對自己的毫不掩飾。”厲霆深了一口煙，淡淡睥睨著，“而你，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難怪當初顧眠那麼討厭你，要把你調離帝都。”

柳云熙臉驟變，“你......你說什麼？”

“你想方設法打探我在海城怎麼的傷，跟顧眠有沒有瓜葛，不妨我親口告訴你。”厲霆深淡笑道，“我以為顧眠被埋去救，手才了傷。”

“你......”柳云熙癱坐在地上，“你果然沒有失憶！”

厲霆深冷笑，“我有跟你說過，我失憶了？”

柳云熙無言以對。

這三年，除了工作上，他們沒有任何私下的單獨接。

在MS集團里，跟普通員工沒什麼兩樣。

不能接近厲霆深，本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憶。

不然也不需要把厲寶抱出來，想要母憑子貴走到他邊了。

“霆深，那你為什麼要裝失憶！”

“我需要在你面前裝？”厲霆深冷笑，“你配嗎？”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顧眠走后，他就把含在里的藥吐出來了。

他如顧眠所愿，假裝服下了藥，假裝忘記一切。

盡管每個夜里，他都因為想念而疼得撕心裂肺。

他沒有失憶的事，最初只有言慕和程序知道，后來厲老夫人來找他，他沒有瞞。

他開始深居簡出，柳云熙無數次試圖接近他，都被保鏢擋了回去。

直至一個多月前，抱著孩子出現在他面前。

他從未過柳云熙，而那個跟他長得極為相似的孩子，他多能猜到是怎麼來的。

那天在厲家，親耳聽到厲老夫人和柳云熙的對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柳云熙淚流滿面，“所以我一直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蒙在鼓里......”

“霆深，我之前跟你說我們上過床的時候，你一定覺得我自編自導很有趣吧？”

“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麼！”

“你在我眼里，什麼都不算！”厲霆深冷然道，“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不會要你的命。”

“帶上你的孩子，給我滾出MS集團，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否則，你會知道什麼做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柳云熙怔住，“虎毒尚且不食子，厲寶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難道要對他下手？”

“厲宏宣不也是跟我有緣關系？你看我放過他了嗎？”

“柳云熙，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下場！”

厲霆深把手中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來人。”

保鏢立刻進來，“厲總。”

“拖出去。”

“是。”

柳云熙著急地拽住厲霆深的腳，“霆深，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你的親生兒子！霆深！”

兩個保鏢直接拽起地上的柳云熙，將拖了出去。

耳邊終于清凈了下來，厲霆深單手撐著沙發扶手，指腹按著脹痛的太，閉目養神。

“厲總。”程序敲門進來，“您真的要針對裴謹川嗎？我擔心太太會因此恨您......”

“現在不恨我？”厲霆深苦笑一聲，“既然已經恨上了，我不介意再恨一點......恨，總比徹底忘要強......”

......

顧眠找過言慕后，似乎并沒有效果。

厲霆深對裴氏集團的打不僅沒有減，反而在加重。

顧眠只覺得頭疼。

不想因為這件事去見厲霆深，既然連言慕都勸不，那說明厲霆深是鐵了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去找他，只會更加糾纏不清。

顧眠按部就班地生活，每天早上準時開車送小寶去上學。

小寶下車后，顧眠目送他進學校。

剛要離開，副駕駛座的門突然被打開，下一秒，一個矜貴拔的影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