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伯英把請求歸山帶隊查朝服的事說過，長公主和歸山馬上同意。

    待他走後，藥向公主和歸大人說明自己的來意。

    歸大人有些驚愕，公主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你自己有別的意圖？”

    藥見地出現疲憊之態，“自打皇上放出風聲要立太子，宮蠢蠢，我在旋渦，總得為自己打算。”

    “再說，你也知道皇上不得要問我對皇子們的看法，我說不出一二也是不。”

    “我和你一樣，希能保明主，別保了庸才。對皇子我了解不多。”

    “再說，皇上正當盛年……皇子們還年輕，心不定。”

    藥按了按眉心，“現在去了解皇子也不晚。”

    李珺攤手，“我以為皇上至再晚個十來年才會提立太子之事，他子健壯，何必這個時候選太子？”

    “他要駕親征平邊境之。”藥了這個別人還不知道的重要消息。

    “必要先立太子加上有人輔佐才能放心離宮，唉，我瞧後宮又要上一陣。”

    歸山想了想，藥的要求並無不妥，恭王實在可疑，便應下的請求——

    去恭王府帶上藥。

    ……

    藥所料不錯，容妃暗中聯合大臣上折子保舉自己的兒子，折子已有一堆就放在案上。

    心裏清楚是怎麽回事，看皇上沒有任何反應，便也置之不理。

    連都知道的事，皇上自然也知道。

    “你怎麽看？”皇上指了指那堆折子，並無半分不悅。

    “做為母親也是正常，做為臣屬卻是不該。不過，想來保舉別的皇子的折子，也未必不是臣子們一起議定的。”

    知道皇上最厭惡一件政務是由大臣們私下議定，大家一同上奏。

    那離“結黨”已經近在咫尺。

    結黨的下一步就是影響皇權。

    好在現在剛肅清朝堂，這些臣子都忠於皇上，就算有結黨的苗頭，也是各皇子黨，隻要這些皇子還算老實，一切無礙。

    “再說，李瑞在諸皇子中，中正清和，心地純良，是個好孩子。”

    李瑕抬頭道，“你這麽看？”

    藥笑了，“我對皇子著實算不上了解，但見過他們的師傅，聽到李瑞的名字最多，都是誇他讀書好的。”

    “這孩子就是子骨不大行。”李瑕略帶惋惜地說。

    他心一問，“李仁功課也過得去，有勇有謀，你認為他怎麽樣？”

    藥搖頭，“他是個臣子的料，做不得主上。”

    李瑕不再深究，無論如何，他不會立李仁為太子，從哪方麵李仁條件都差一大截。

    自含元殿離開，藥覺得上疲乏，正打算打杏子要些食補的方子，卻見前頭人影一晃，容妃俏立的影立於一棵海棠樹下，笑盈盈著。

    藥一陣心慌，這些妃嬪中，最難纏的就是容妃。

    似是識別不出他人的緒，又有種認定目標百折不撓的勁。

    藥頓下腳步著容妃，兩人對，向前走兩步給容妃請安，態度十分冷淡。

    “皇上有沒有過偏向哪位皇子？”

    容妃是瘋了嗎這樣問話，甚至懶得含蓄。

    “沒有，即使有，為人臣也不可將皇上的話隨意外傳。”

    藥恭敬地回答。

    “姑姑別這麽對我，從前你對我很好的。”撒的模樣令藥直起皮疙瘩。

    “這話我不該問，是我錯了姑姑，我是來請教，如何重獲皇上歡心，他有許多日子沒來未央宮了。”

    “這個臣實在安排不了，皇上去誰宮中隻能他自己選，尚禮司有記檔。”藥帶著倦意答道。

    容妃仍然不依，“皇上一直最信賴你，想來姑姑最懂皇上心思，可否告知一二，皇上喜歡何種子？”

    藥真心實意答，“皇上一直中意娘娘，是真的。娘娘家世才貌都擺在那，怎麽可能不喜歡娘娘？”

    話說完，容妃已經不高興，“姑姑你一直推諉，是何意思，本宮不會白用你。”

    “臣說的都是實，娘娘進宮最早，與皇上分非常，隻要用好這一點，想留住皇上並非難事。”

    頭皮都了，隻想快點離開容妃邊。

    對方氣場讓渾不舒服。

    掃了容妃一眼，對方眼中閃著狂熱的，和往日那種平靜相比竟如兩人。

    加上穿著濃得化不開的緋，太一照，讓人睜不開眼睛。

    頭上的釵、步搖更是耀眼，配著臉上的神，簡直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從前的行為藥全部知曉，看緒像回到剛宮的時候。

    不對，這次已經失控了。

    容妃十分不滿藥敷衍的態度，冷下臉道，“姑姑，現在你是宮最炙手可熱的紅人，但沒人會一直紅下去，前有王太師，後有這宮中許多妃子為榜樣，何必做此清高之態？”

    “你可謂權柄在握，如日中天，若你可左右皇上改了徐將軍差往朔方的意思，容芳願付出任何代價，聽從姑姑吩咐。”

    藥聽此逆天之言，更斷定容妃已經失智，隻盼離遠些。

    “容娘娘難道不該求常大人？臣隻管廷瑣事，軍事是一國大事，臣沒資格說話。”

    容芳笑了一聲，明豔的臉讓人害怕。

    “你機可沒那麽幹淨。”說句莫名的話悻悻走開，藥長舒口氣。

    和不講理的人講理太累了。

    很怕對方再做出什麽有損德的出格事，吩咐明玉找人盯了容妃。

    ……

    勞伯英和歸山作迅速，組一個小隊，開始統計收繳皇室員的服製。

    各人所有的都有記檔，他們取了藥給出的記檔一件件核查。

    李慎已出宮開府，李瑞按說也到了年紀該自建府宅，可他子孱弱，所以拖到現在。

    這樣倒也省了勞大人的事。

    宮中的先核對完，最後才去了李慎家。

    一進門，藥就覺得恭王府過於安靜了。

    奴才倒是不，一個個小心翼翼。

    那種小心是一種偽裝平靜的深深畏懼。

    他們說話時態度瑟，見勞大人與歸山進來執行公務，都立於牆角。

    之前勞伯英已經去過好幾個皇子公主的宮殿和家宅中。

    奴才同樣伺候得很小心，態度恭謹謙和，卻和恭王府家氣氛完全不同。

    伯英一掃前麵憨鈍模樣，一雙眼睛四，四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