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媳婦兒的嫁妝都是獨立支配的,當婆婆的都沒資格管,傳出去會被人瞧不起的。
將來要是和離,嫁妝都得分文不地退回去的!
當然,規矩是這麼個規矩,想盡辦法圖謀媳婦嫁妝的還是有的,都會著兒媳自己出來,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此時方氏做的,就是讓沈氏主出來,要是不肯,就是不孝,不把婆母放在眼里。
婆婆都做了表率,怎麼敢不從,哪怕一半兒也是好的!
蕭天看著方氏勢在必得,老夫人更是耷拉著眼皮,很是不善的盯著沈氏,要是敢說個不字兒,一肚子大義規矩等著!
“咳咳!”
蕭天可不是原主那個萬事不懂的傻白甜,沈氏真心疼,自然不能看被人算計!
“大伯娘這個主意,真不怎麼好!滿城這麼多人家,沒誰這麼做的吧?”
蕭天開口,原主這嗓子,喊破了都像是在呢喃細語,此時說出來,更是不帶半點兒煙火氣。
“各府有各府的規矩,別人怎麼做,咱們沒必要照著來,天,你還小,不懂這些,讓你母親決定吧!”
方氏眼里著不悅,蹦出來湊什麼熱鬧?
蕭天角扯了扯,諷刺一笑:“我是不懂,可也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別手,做人不能太貪,小心遭報應!”
方氏怒了,不看蕭天,而是等著沈氏:“弟妹,你就是怎麼教孩子的?頂撞長輩,的禮數教養呢?”
沈氏最看不到兒委屈,當即頂回去:“大嫂這話怎麼說的,又沒說你,你生什麼氣呀?
難道說的不對嗎?”
方氏噎了一下,“不說這個,長輩說話,小輩就不應該,弟妹還是趕表態吧!”
沈氏還沒開口,蕭天站起來,和老夫人行了一禮,道:“祖母,孫是為了侯府的名聲好,不得不冒犯大伯娘,雖說孫是晚輩,可也是家里的一員,也是為了侯府好!
大伯娘的提議看似公平,其實不過是在耍小聰明,滿城的勛貴都不傻,多嫁妝,我母親多嫁妝,能一樣的嗎?
尤其是在選太子妃這個節骨眼兒上,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好說不好聽啊!
還請祖母三思!”
老夫人眼神閃了閃,冷靜下來,確實是這個道理,真的著媳婦把嫁妝充公,外人會怎麼看這麼婆婆?
方氏急了:“天,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大伯娘?我管這個家容易嗎?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每天戰戰兢兢,打細算的,都是為了什麼?
到頭來還被晚輩說我貪小,便宜,我可太難做了!”
說著就抹著眼睛,委屈的想要掉眼淚了,蕭天藍趕安,瞪著蕭天:“二妹,夠了,快給母親道歉,一家主母可沒那麼好做,一片苦心,你怎麼可以這麼誤會?”
蕭天眨一下眼睛:“哎呦,這麼辛苦的呀?大伯娘,對不起,天不知道,誤會你了,你別哭啊!”
方氏冷哼一聲,算你識趣。
沒等大度原諒,又道:“既然這樣,娘親,你辛苦一些,幫大伯娘分憂好了!
省的人家說咱們吃不干活,你也試試,這一家主母有多不好當!”
方氏和蕭天藍都呆住了,什麼意思?想奪掌家權的嗎?
“這怎麼可以?我是侯夫人,哪兒有二房掌家的道理?”
蕭天補刀子:“是大伯娘說辛苦的,娘親是為你分憂呢,大伯娘怎麼不領還誤會娘親呢?
大伯娘不能出爾反爾呀!”
沈氏樂了,兒這個主意好,也站起來,和老夫人說道:“母親,媳婦兒在家就幫著父親打理生意,別的不說,打理鋪子,管理庶務,不輸男兒!
府里要是日子不寬裕,您讓我打理,不出一年,保管收益翻倍,做不到媳婦兒給您補上!”
說起這個,沈氏渾著自信,從會爬,就握著算盤玩兒,記事兒啟蒙,學的是賬本兒,父親不止一次慨,怎麼不是男兒?
老夫人是知道的本事的,還很不喜,世人都講究子無才便是德,安心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可是銀子不香嗎?勛貴家里也沒余糧呀,翻倍的收益,誰不心?
方氏傻眼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沈氏要是和自己一起管家,還怎麼往自家劃拉銀子?
蕭天藍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咬著牙道:“咱們可是侯府,清貴人家,怎可和商賈賤籍一般?沾滿了銅臭氣,沒得被人瞧不起!”
沈氏氣的眼睛發紅,商戶怎麼了?你不稀罕銅臭氣,吃的穿的從哪兒來的?
蕭天更是眼神一冷,“大姐呀,出嫁從夫,你倒是說說,誰是賤籍了?
你清高,不富貴,干嘛帶著金釵,多俗呀!
哎呦,鞋子上這是東珠吧?手上這是紅寶石鐲子?
嘖嘖,這一上下,沒個千把兩銀子,拿不下來!
對了,大姐月例多?哪兒來這麼多貴重首飾?”
蕭天藍無話可說,扯了扯袖子,遮住手腕上的鐲子,臉那一個難看!
“我的嫁妝補的,姑娘家的總得有幾樣面首飾,天你的更貴重呢,有什麼資格說你姐姐?”
蕭天冷笑:“是的呢,可我沒嫌棄這些東西占著銅臭氣呀!
這樣的臭氣,多來一些,我沒姐姐那麼清高,不嫌臭!
表里不一,惺惺作態,冬靈,扶小姐一把,我惡心!”
沈氏先一步扶著,擔憂道:“這是病又犯了嗎?你這孩子,還沒好利索,可不敢生氣啊!
母親,媳婦兒先退下了,天……”
老夫人揮揮手:“走吧,都走吧,一大早的都不讓人清靜,天子不好,別來請安了!”
“祖母,這怎麼可以?孫每天都惦記著您,祖母的食住行,有一點兒不妥當,孫這心,刀割似的疼!
誰都別攔著,哪怕刀山火海,只要有一口氣,我都得來給祖母請安!
看到祖母安好,我的心,才是自己的,孫的一片孝心,日月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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