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便又過去了半個月。
時至深秋,空氣中的涼意更重,偏巧今日還下了大雨,便越發冷了。
喬念站在破廟的屋檐下,看著這場雨,不皺了皺眉,“也不知何時會停。”
林燁在一旁點起了篝火,看著喬念單薄的子,眉心微沉,“先過來暖會兒子,這雨怕是會下到明日。”
“小姐,別著涼了。”
凝霜從包袱里尋了一件斗篷來給喬念披上,挽著喬念往里走,“咱們今晚只怕是要在這兒住下了,一會兒奴婢給您鋪個好位置,保管您睡得舒舒服服的!”
耿叔也從包袱里取出了干糧來,分給了幾人。
四人就這麼圍坐在篝火前,靜靜地吃著。
卻不想,原本靜逸的林中忽然響起了馬蹄聲,正是往破廟的方向而來。
四人一下子就張了起來,齊齊往破廟外看去。
就見一行十余人策馬而來,停在了破廟外,顯然也是來避雨的。
“好好的,竟是突然下了這樣大的雨!”
幾人一邊抱怨著,一邊進了破廟來,也與喬念等人打了照面。
凝霜幾乎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個走在最前頭的男人,就是那日在勾欄院里搜查們下落的刺客!
心幾乎快從口跳出來了,凝霜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喬念的手臂。
喬念自然也認出來了。
心口也不免一驚,但并未表現出來,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對方的神。
就見,那行人進來后,便對著們拱手行了一禮,隨即便去到另一的角落,升起了篝火來。
江湖中人,再破廟落腳是常事,便是見到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更何況,人數對不上,別也對不上,這幫刺客顯然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他們一直在搜尋的人。
見他們并未認出自己來,喬念微微松了口氣,這才轉過頭來,沖著凝霜一笑,掰了一塊干糧往凝霜的里送,“沒事,吃吧。”
許是喬念的語氣過于溫,眼神也過于淡定,凝霜真就慢慢放下了擔憂,安安靜靜地做好,吃著手中的干糧。
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的位置是背對著那群刺客的,否則只怕是會被一眼就看出來這般心驚跳的樣子。
林燁跟耿叔也不說話,卻是時不時地便往那群刺客的方向瞧瞧看去。
若是對方突然發難,他們也好及時應對。
可或許,就是因為他們這邊太安靜了。
為首的刺客總覺得有些奇怪,便也時不時地往他們這邊看。
以至于,視線就這麼不期然地與林燁的上了。
林燁當即心下一沉,那刺客顯然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竟是站起了,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這位兄臺,我等趕路著急,忘了帶干糧,不知可否借兩塊餅吃?”
突然借餅吃?
喬念能到,那刺客已經行至了自己的后。
那莫名的迫襲來,令得形都有些僵。
下意識地便朝著林燁看去。
就見林燁也正在看著,正以眼神問詢喬念,要不要給。
喬念只想趕將這刺客打發走,便是微微點了點頭。
林燁這才起,一邊拿著干糧,一邊沖著那刺客笑道,“出門在外,自然該相互幫助,只是你們這麼多人,兩塊夠了?”
“墊墊就行,謝過兄臺。”
那刺客接過餅,對著林燁行了禮。
林燁回以一禮,卻不想這刺客拿了餅后卻沒走,反倒是有些驚訝地問道,“這是陳記的炊餅,幾位也是從京城來的?”
喬念哪里想得到,這刺客竟然一眼就看出這炊餅是陳記的,心頭猛地一跳。
林燁也是一驚,臉都微微變了變。
卻還是笑著道,“是啊,我們是從京中來的。”
聞言,那刺客也笑了開來,“我就說兄臺的口音有些像京中人士。”
說話間,那刺客一雙銳利的眸子已是將幾人都掃了一遍,“幾位既然是京城中人,怎會來了此?”
林燁裝模作樣地嘆息了一聲,“家中突然出了變故,房產也都賣了,便想著去到應州投靠表親。”
“哦?什麼變故?”
刺客繼續追問。
以至于,林燁的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他并未回答,眸中卻已是帶上了不滿。
倒是耿叔忍不住冷呵了一聲,“你這人,好生奇怪,我主家出了什麼變故,與你何干?我家爺既然給了你的餅,就趕拿回去吃就是了!”
耿叔語氣不善,滿滿地不耐煩。
但比起林燁來,更為自然。
那刺客一愣,當即便對著林燁行了禮,道了聲歉,這才走回了那群刺客堆里。
后的迫消失,可喬念那顆的心卻未能放松下來。
這刺客突然問了這麼多,顯然是已經對他們起了疑心。
可僅僅只是從京中而來,就能讓他這般生疑嗎?
正想著,后那刺客的聲音竟然再次傳來,“這位小公子。”
林燁不悅地朝著那刺客看去,卻不想,那刺客竟是指了指喬念,“不是你,是你旁邊這位,小公子。”
‘小’字特意加重了音,哪怕喬念沒有回頭,也知道那刺客在喚。
當下便是微微深吸了一口氣,下心口的慌,方才轉過來,看向那刺客,“何事?”
的聲音特意低了些,卻還是生怕餡,不曾多言。
只是的眸子卻盯著那刺客,沒有出半點膽怯的模樣來。
知道,自己決不能出半點破綻。
就見那刺客一笑,“沒有,我只是好奇你為何這般怕我。”
方才他過去與林燁說話時,這位‘小公子’形僵,莫說是看他,便是連頭都沒一下,著實奇怪。
喬念眉心微微一沉,目落在刺客腰間的佩劍上,這才道,“外頭狂風暴雨,諸位又都是這樣一副裝扮,我害怕難道不是人之常嗎?”
聞言,那刺客似乎是覺得喬念說得在理,便是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卻又是一笑,眸中漸漸染上了殺意,“那,小公子可否解釋解釋,你耳垂上為何有子才有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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