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陸峋從陸氏寫字樓出來，開車回家。

到小區門口時，余瞥見一輛悉的mini寶馬，他微微一怔，很快又看見一道悉纖瘦的影從車上下來。

他住的別墅區，業安全管理很嚴格，沒有業主點頭，外面的人和車，都不能進。

富麗堂皇的小區大門旁，許輕穿著襯黑，孤零零地站在那兒。

應該也是下班后，趕過來的。

正是盛夏，即使是夜晚，江城溫度，也在三十五以上。

握住方向盤的手一頓，在駛小區前，他踩下剎車。

打開駕駛座門，下車朝走了過去。

許輕的視線，一直落在陸峋車上。

見車停下，他穿著干凈襯，西服帖，筆直闊地朝走來。

眉眼仍舊是一貫的沉靜。

雪松香飄散在鼻尖時，讓有種闊別已久，再度重逢的悉。

“陸總。”

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打著招呼。

陸峋淡看著，“怎麼在這兒？”

許輕認真看著他：“這里是陸總家門口，我來這里，自然是來等您的。”

他眸微沉，神依舊沒什麼變化：“想找我，可以提前聯系，沒必要到這里來。”

“我提前聯系您，您會見我嗎？”

他沉默下來。

意思明顯，不會見。

溫度燥熱，額頭有細的汗滲出，但神依舊平靜，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只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問：“陸總這段時間，是在故意疏遠我嗎？”

陸峋眸變深，避開的問題，反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是我先問的。”堅持道，“您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沒什麼故意不故意的。”

他淡淡道。

“我跟你之間，并不是什麼很親的關系，何來疏遠一說。”

陸峋上，沒有陸庭深那種，冰冷到讓人心寒的冷意。

但他太過平靜，理智。

還有與生俱來的，陸家獨有的疏離。

以及極迫的氣場。

有一瞬間，許輕甚至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個曾經在圣誕夜，掐著脖子，沒有任何面的質問的陸峋。

陸峋低眉時，看見睫輕輕抖著，雙拳握，抿一條直線，像在鼓起很大的勇氣。

“我其實，不太會理這種，陷僵局的關系。”

自嘲的勾了勾。

“但前段時間，您一直在幫助我。我不太會表達自己的，但是我很謝您。我也一直以為，齊盛那件事之后，我和你會是……”

頓了下，似在猶豫什麼。

“會是什麼？”

他追問道。

發出來的聲線，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低啞。

想了想，還是說道：“是同一陣線的盟友。”

他眼底雀躍的某種希散去，眼眸再次恢復平靜。

他在期盼什麼呢？

明明是自己先選擇了遠離，又憑什麼，去期待從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呢？

“盟友也有吃散伙飯的一天。”他佯裝平靜地說道，“不過你放心，答應過幫你的事，我仍然會調查。你只要經營好你的事務所就行，其他的不用擔心。”

他話落時，眸子突然閃了閃。

短短的一瞬間，他沒看見。

“還有之前我說過，追你的事。”

話出口，他嗓子有些艱，但還是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是我一時腦熱，畢竟你和庭深有過一段婚姻，我再和你有瓜葛，傳出去對陸家總歸影響是不好的。你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這件事，你對我本來也沒有覺，也能落得輕松。”

“如果有呢。”

聲音輕盈到，宛若風鈴。

可短短四個字，卻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不過既然陸總收回了以前說過的話，也當我沒說過吧。”

朝他彎出淺笑。

“您是陸氏一把手，說過的話都能收回的話。那我一個小小的律師，自然也能出爾反爾。”

扔下這句話，也無視掉他眼底的無邊洶涌。

直接轉上了自己車，揚長而去。

后視鏡里，陸峋高大筆的影越來越遠，夜里，看不見他什麼表，直到消失在視野里，提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臉頰溫度，燙得駭人。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剛才自己說出口的話。

-

肖笑進來許輕辦公室時，不經意瞥見電腦網頁里，搜索欄上的季知書這個名字。

“許總，你現在對政治也興趣呀？”

“隨便看的。”

許輕關掉頁面。

雖然對陸峋突然疏遠自己這事兒，無奈的。

但細想一下，導火索既然是那天的連環車禍，那無非就是因為，知道了關于陸氏貪腐的消息，和許欣桐的背后，是景燁和季知書這兩件事。

陸氏的問題，沒什麼興趣。

景燁那里，要是想知道什麼，也有林冉這條線。

但季知書這人，信息量實在是太。

而且這人份太敏，直接問總會讓人起疑，只能旁敲側擊的打聽，但即使是已經跟很信任的關系線，都不太愿意多說什麼。

沒辦法，只能在網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肖笑一看在回避這個話題，又道：“季區長還是我大學校友呢，你要也崇拜他，我可以帶你混進我們學校下個月的七十周年校慶，他到時候會回來學校演講！”

這一說，許輕才猛然想起，肖笑還真和季知書一樣，都是江城政法大學畢業的。

便點了點頭，又問：“找我有事？”

“當然，你忘啦，這周末婷婷生日，我就不信，你這別扭還鬧得，連生日都不去給過。”

過是肯定要過的。

不然以韓婷婷的子，非得殺到事務所來不可。

“我還沒準備禮，你送什麼？”

“我就是來跟你討論這事兒的。”肖笑也愁的，“要不然咱下班一起去逛逛吧。”

許輕爽快地應下來，一到下班點，便和肖笑去了附近商場。

在逛品牌店時，卻是意外見了林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