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搖頭:“我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這樣不合適。”
“都談清楚了?”
阮凝點頭後失笑,他們結婚的時候就不明不白的,離婚了卻能做得到清清楚楚。
“既然都談清楚了,那咱就不管了,他要做什麽都是他的事,別他的影響。”
阮凝有些意外陶雪梅能說出這樣的話,仍是默不作聲地點頭。
“媽,過完年我就去滬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回來,如果我能在那邊安定下來,就把你接過去。”
陶雪梅搖頭:“你別什麽事都想著我,你得為自己的後半生做主,要是能遇上對的人,別顧忌,離婚沒什麽可怕的。”
“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阮凝闔上眼睛,靠在陶雪梅的肩上繼續看晚會。
阮廷朝窗臺那邊走去,停頓了片刻後,神稍暗地將窗簾拉死。
阮凝看著弟弟的一係列舉,大概能猜出沈念丞還沒走,深歎一口氣,決心不要再被他幹擾。
除夕夜那晚,沈念丞在阮凝家樓下站了整整一夜。
可惜沒有等來阮凝回頭,反而因此患了重冒,一個人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
這個年他過得毫無滋味,全世界都闔家圓滿,可他閉上眼、睜開眼都隻有自己一個人。
他覺得自己活該。
從前阮凝在邊的時候,他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整天撲在工作上,現在阮凝不在了,他卻渾不舒服,想要回來。
可人家已經鐵了心不回頭,也知道他這麽作踐自己給誰看。
也是這些難捱的瞬間裏,沈念丞才會想到,阮凝從前是不是也這樣等過他?而且不止一次?
他這才發覺,自己虧欠阮凝的,不是幾次道歉就能挽回的。
……
年後,各行各業相繼複工。
日子終於因為工作的填補而過得飛快。
這天,沈念丞在開年初工作匯報大會時,刷到了夏梔的朋友圈。
如果朋友圈能看到訪客記錄的話,夏梔估計會以為自己被他盯上了。
夏梔最新發布的朋友圈容是:“閨要走了,但是我卻在外地出差,太煩了!什麽破工作啊害我不能親自送去機場,這一走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吶……”
沈念丞默默看完這句話,連忙向一旁的程渠發問:“付嘉宜最近手上有什麽項目?”
“聽說要回滬港競標一個音樂塔的項目,怎麽了?”
沈念丞擰眉緘默,拿起手機開始查最近的航班時間。
程渠不知道他要幹嘛,也沒打算管。
隨後,沈念丞不顧正在進行的會議,拿著外套就往外趕,留下一眾員工一頭霧水,最後還是程渠給他收尾。
路上,他開得飛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除夕夜那晚,阮凝拒絕得那麽明確,他也打算就此作罷,不再給阮凝帶去困擾的。
但當他得知阮凝要去滬港而且還可能一去不回的那一刻,他心就變得十分焦躁。
他管不了其他的,隻清楚自己現在很想見到,哪怕隻是背影都好。
沈念丞心急不已,路過積水也來不及停下,髒水瞬時濺起,嚇得路人往後一閃。
無辜遭殃的路人看著他飛速掠過的車尾燈,不爽地大罵一聲:“開那麽快,急著去火葬場啊!”
等他趕到機場門口時,阮凝剛好拖著行李下車,準備進機場。
沈念丞的車蔽在來往不絕的車流裏,視線卻準的去向阮凝的那個方位。
此刻,陶雪梅正在幫裹圍巾,整理服的同時似乎是在說些關切的話,而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語的阮廷之後也上前抱了抱阮凝。
他猶豫了很久,想要下車,想當麵跟阮凝正式道別,可踟躇間,黎琛的影又出現在了阮凝側。
沈念丞心不爽,莫非他也是來送人的?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嗎?
機場門口,黎琛卻和阮凝並排站著,並沒有任何離別前的寒暄。
沈念丞將車挪到了前方視野較空曠的位置後,才看清黎琛邊還有一個黑的行李箱。
這下,沈念丞才明白,原來阮凝說的重新開始就是和新的人去到新的城市。
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了,沒想到黎琛和阮凝的關係已經親到這一步了。
怪不得,阮凝這幾次的態度都那麽堅定,原來早就做出了選擇,反倒是自己一直沉溺著走不出來。
看著阮凝和黎琛一高一矮拖著行李走進機場的背影,沈念丞隻覺得心口痛,有一瞬間他在想,如果他早一點意識到阮凝在乎的那些事,理好和溫寧的關係,他們之間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晚了。
阮凝這次徹底走了。
而他沒有半點資格讓留下。
既然如此,那就按阮凝說的,各自都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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