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原本的模樣,舒展清。
像孟夏的一陣風。
話沒說盡,但程若綿明白,他是說:其他的一切由他擔著,他為遮風避雨保駕護航,陸家的力不會落到肩上。
當時沒再多說,因為低眉思索時,陸政又了下來。
這件事兒一直約在心底盤旋,方才電話里程平提起,此時不由又浮現在腦海。
其實,想法一直是清晰的:不在水洶涌地襲來時躲在陸政臂彎下。
人之間,從來都該是共進退。
是彼此的肋,更是彼此的依靠。
-
午休時間,程若綿和幾個同事一起下樓去吃飯。
說笑著從旋轉門走出來,不期然瞧見一個悉又陌生的影。
宋揚。
他抬手,燦笑著跟打招呼。
北城分部的幾個新同事都沒見過他,還以為是程若綿的追求者。彼此眉弄眼地互相使眼,道,“程總那我們先過去了啊。”
和宋揚再度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程若綿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一個多月的時間,和陸政之間發生了太多事。
“你最近還好嗎?”
偏頭問。
“今天來找你,就是為這事兒,”宋揚笑說,“得給你匯報一下近況。”
“嗯?”
在附近一家西餐廳落座了,等上餐的時候,宋揚才細細道來。
“前一陣子有人來跟我對接,也沒怎麼提之前的原委,只說是‘程小姐’之托,來幫我們忙的。”
程若綿很意外,拿手把自己一指,“我之托?”
宋揚笑嗯一聲,眼神里別有深意。
程若綿一下子明白過來,是陸政派的人,也不提他自己,只說是的功勞。
大抵是為了彌補從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和宋揚之間關系造的裂痕吧。
“所以,于于理,我都得來一趟,當面跟你說一聲,事都解決了,你放心就好。”
程若綿點點頭,“那你最近豈不是很忙?”
“可不嘛,”宋揚笑說,“一點一點都走上了正軌,很忙,也很好。”
侍者來上頭盤,對話稍有停頓,程若綿順勢垂眼,避開他的目。
宋揚也別開眼,手平桌布上不存在的褶皺,用餐刀在餐前包上涂抹黃油時才重新開了口,語調輕松,“那麼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程若綿停下要吃東西的作,看向他。
看了好一會兒,目有些復雜,似是很多話在心里過了一圈。末了,只說出了最妥帖的幾個字,“好的,我也很順利。”
此前和見面換彼此的留品時,宋揚事業上明明已經了“姓陸”的阻礙,卻在確認了和陸政的關系后,對三緘其口。
宋揚太面,不愿當個“告”的、破壞和陸政關系的“小人”。
他如此尊重,為著想,那麼,此時此刻,自然也不再在他面前多提陸政的名字。
如此,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繞開陸政的存在,對話不痛不。
一餐飯結束,在走出餐廳之后,宋揚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餐廳門外頗有復古格調的走廊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程若綿頓了下,點點頭。
“你喜歡他哪一點?”
問完這句話,他就轉開了眼,目虛浮地四飄。
程若綿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大概,我喜歡的和討厭的,都是他上的同一點:他很強勢。”
從最初侵的生活開始就是如此,不管是行紳士之舉時,還是擺出冷酷無的做派時,都是讓人無法招架的態勢。
“……那你當初接我,是因為……”
“是因為,我結束出差回南城,你去機場接我那次。”
那一次,宋揚的照顧有些過界。
也正是因為那一點點突破距離的“過界”,讓產生了一點安全:不管自己如何懂事,如何謹慎地為他人著想,對方都會主越界來關注關心的安全。
宋揚低頭笑了笑,過片刻,再抬起眼看時,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他略抬抬下,“走吧?”
-
下午,趁著工作間隙,程若綿把與宋揚見面的事,如實“報備”給了陸政。
陸政沒多講,只說,“好,他有心了。”
問,“你明天下午幾點回?”
他這次去臨市的短差是早就定好的,兩天一夜的行程。
“現在還不能確定。”
他口吻淡淡。
“好吧。”
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去機場接他。眼下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掛掉電話,去茶水間沖了杯咖啡。
拿著小調羹攪拌時,程若綿注視著起伏的,突然后知后覺:陸政不會是生氣了吧?
應該不至于。
他是個極自信且傲慢的人,宋揚在他眼里,頂多是個「這小子算什麼東西」的角。
可……
也難說。
下班,開車回瑞和。
洗澡吃飯,遠程加了會兒班,還跟祝敏慧馮優悠兩人打了通視頻。
睡前給陸政發了消息,躺在被窩里等回復。
睜著眼盯著屏幕盯了十分鐘,沒等到,就那樣握著手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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