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舍不得走呀。

可是必須要回到學校上課，學習更多專業的知識，為明年在星星學校教書做努力。

林星野強忍著難過的心，低垂下臉龐埋進圍巾中去，不搖頭、不點頭、不比劃，悶頭往前走。

林昭昭追趕上來，腦袋蹭在他的肩膀旁，歪頭道：“你真的舍不得我走呀？生氣了？”

林星野的眼底氤氳著霧氣，不敢抬頭看，怕會發現他的淚。

林昭昭索面朝他倒著走，問：“要不要我哄哄你？”

對面駛來一輛逆行的電車，林星野停下腳步，著急地拉住的手臂，將帶到邊靠里的位置。

他皺著眉頭，嚴肅地比給看：“不要這樣走路，會很危險。”

林昭昭扯扯某人袖，微仰著臉頰，詢問道：“真的不用我哄哄你嗎？”

林星野終于愿意與對視上，和的路燈下，他忽然氣呼呼地指了指前方路邊的小販，打出手語：“要哄，我要吃糖山藥豆。”

林昭昭“噗嗤”一笑，拖長了尾音，有些寵溺的意味：“好好好，給你買。”

兩人行至糖葫蘆攤位前，老板熱地招呼道：“小帥哥小，你們要買哪種？”

林昭昭說：“要糖山藥豆。”

老板問：“要幾串？糖山藥豆兩塊錢一串、五塊錢三串！要不帶三串？”

林昭昭是不想吃的，偏過頭看向邊的人，眼中有詢問的意思。

林星野算了一下，比出“四”的手勢。

“你要吃四串？”林昭昭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回想一下晚飯時間，他被周士投喂了那麼多，不應該是沒吃飽呀。

林星野肯定地點點頭，眼睛紅紅地比劃著：“你說要哄我的，我就要四串糖山藥豆。”

林昭昭無法拒絕，只得扭回頭和老板說：“拿四串。”

“你說我這個怎麼給你算錢？”老板一邊念一邊把四串糖山藥豆遞過去。

林昭昭笑嘻嘻地 說：“要不就算我六塊錢唄？”

老板是個爽快人，笑道：“行呀，你就掃六塊錢吧。”

“謝謝老板！祝你新的一年發大財！”林昭昭掏出手機掃碼付款，然后把手中的四串糖山藥豆送到某人的眼前，“給，自己拿著吃。”

林星野接過，左手三串，右手一串。

他用下往下蹭一蹭圍巾，湊近右邊的糖山藥豆咬上一口。

甜甜的、綿的口，總算讓他難過的心好了一點。

林昭昭跟在邊，笑著問：“這下不生氣了吧？被哄開心了嗎？”

林星野點點頭，角淺淺彎起，不再像剛剛那樣可憐又委屈了。

為了方便和他流，林昭昭無奈地從他的左手中接過還未開的三串糖山藥豆。

盯著上頭的冰糖看了一小會兒，納悶地問：“為什麼是四串？”

林星野慢吞吞地咽下一顆糖山藥豆，單手比劃起來：“第一串是你要開學返校了，第二串是你剛剛沒有認真走路，第三串是你下午沒有和我擊掌，第四串是你今天沒有讓我花錢。”

林昭昭越明白，心里越，不暖聲道：“所以，你要把這些全部都吃掉？”

他不點頭、不搖頭，好似氣鼓鼓那般，再次咬下一顆糖山藥豆。

林昭昭沒有更好的辦法，于是幫著他一起吃。

林星野見狀，用力地搖頭。

“這是你哄我的糖山藥豆。”

林昭昭可不管，一連吃下三四顆，撐得臉頰都變得圓鼓鼓的。

等吃完，嘎嘎笑，說：“不準護食，我付錢了。”

林星野卻像是要被氣哭了，走在的邊，小眼神在剩下的那兩串糖山藥豆上來來回回地瞟。

他本來就沒有想要吃完，因為是買的，所以想放進冰箱里存放起來。

這下都沒有了，睹思人的念想了一份。

兩人邊走邊吃，回到玉竹苑時，四串糖山藥豆只剩下四禿禿的竹簽。

走出電梯，互相道過再見，各自回家。

林星野關上門換好拖鞋就去了臥室。

他躺去床尾，拉過被子橫蓋在臉上，無聲地流下眼淚。

昭昭元宵節就要回校了，他和會有好長的時間見不到面了。

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或者三個月？難不四個月？

林星野越想越傷心，哭得稀里嘩啦。

林昭昭回到家在客廳的沙發上小坐了一會兒，把今天拍得視頻和照片剪輯在一起發去朋友圈。

思索了一下，點開林星野的微信，給他發消息：不要再難過啦，如果學校的學習不忙，我一般會兩周回來一趟。

林星野無法平復緒，聽見口袋里的手機傳來提示音，一邊流眼淚一邊掏出拿到眼前看。

過淚，他差一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胡地抹干凈眼淚，匆忙坐起，頂著一雙通紅的大眼睛，重新一字一句地看完。

林昭昭抱著手機等了片刻，收到了他的回復：

清明節、勞節、端午節放假你也會回來嗎？

搖了搖頭，眼中笑意深深。

能確定他今晚鬧脾氣的原因了。

就還是舍不得走唄。

林昭昭：當然啦！每次放假我都會坐第一天上午的高鐵回云城，就一個半小時左右。

林星野的心思已撲在了算日子上。

每兩周會回來一趟，那麼每個月他可以見到四天。

四月有清明節，五月有勞節，六月有端午節，這樣一算，應該能多見一天。

林星野算完后，又搖了搖頭，眼神卻變得越來越堅定。

沒關系，不能回來，那他就去見。

林昭昭左等右等，等不來他的消息，連續發了幾個問號過去。

林星野斟酌了一下，給發：未來的林老師，等你放假回來，我可以去車站接你嗎？

林昭昭：小林師傅，那你可不能空手來接人。

林星野看完，哭紅的臉頰上笑出一對酒窩。

同意了！

他一定不會讓失的！

而此時的林昭昭想到了一件事，指尖在屏幕上刪刪打打，抱著手機猶豫了半晌，咬咬牙，發了過去——

今天在得知晴晴可以做耳蝸時我真的很開心，相信在不久以后，便可以聽到聲音、接訓練學習發音講話。

當時的我還在想，如果你也可以這樣就好了。

我一直在思考，屬于小林師傅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應該也會很好聽吧。

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