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鎖了嗎?”
過了片刻,薄靳舟轉頭看向林語聲。
“先別看視頻,你先錄一個面部識別和指紋識別。”
“你讓我在你的手機上錄指紋和面部識別?”
林語聲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眼。
男人勾笑道:“那樣解鎖方便些,輸碼麻煩。”
“這是你的手機,又不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
薄靳舟瞇了瞇眼,反問:“林老師,你不會是害怕我看你的手機,所以拒絕錄面部識別和指紋吧?”
林語聲,“……”
把自己的手機出來遞給他。
他笑著搖頭:“逗你的。”
林語聲把手機放在座椅上。
聽見薄靳舟說:“你錄了面部和指紋識別,我才有安全 。”
那一本正經的語氣,好像真沒給夠他安全似的。
林語聲不知道怎麼接話。
默默地錄面部和指紋。
“是你讓我錄的啊,以后我可是要隨時查你手機的了。”
抬眼看向旁邊男人的線條流暢的側臉。
他勾笑:“隨時查。”
“你讓我查,我偏不查,你不讓我查的時候,我再查。”
真心里有鬼的男人,怎麼可能讓另一半隨時查自己的手機。
那都是防賊一樣的防著。
是相信他的。
他這樣的人,恐怕真有了別的人,都不用別人通知,他第一個就告訴離婚了。
“盯著我干什麼?”
薄靳舟轉頭看去,見林語聲正盯著自己出神。
林語聲比腦子快,心里的想法口而出:“我在想,你要是在外面有了別的人,會不會第一時間就通知我,要離婚。”
“你真敢想。”
薄靳舟調侃道:“你比我膽子大多了,我想都不敢想這種要被家庭法庭制裁的恐怖片。”
林語聲角微了下。
“也不是死刑,不用怕吧?”
“怕。”
薄靳舟一本正經:“社死,比死刑更可怕,我這種人要臉。”
林語聲抿笑,低眸看著他屏保上的照片,心口泛起一陣暖意。
纖細手指點開他的微信上和周淮的聊天界面,再點開視頻。
是蘇青和謝春梅。
“聽不清的話,你可以把聲音放大點。”
“聽得清。”
林語聲細眉輕蹙地看完了整段視頻。
當薄靳舟問,“有什麼想法?”的時候。
腦子里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
這一次,沒說出來。
終于管住了。
要是說出來,薄靳舟肯定又笑,真敢想。
自己都覺得,可能是自己寫小說的, 太謀論了。
“林老師?”
薄靳舟見不說話,又輕輕地喊了一聲。
林語聲抿看著,他頓時懂了:“你只管說,不用有所顧慮。”
“是你讓我說的,那你等下不許笑話我。”
薄靳舟減了車速,正道:“不笑話你。”
林語聲猶豫了下,說:“讓謝春梅接近我,了解我,掌握我的喜好,甚至連小作都要掌握,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猜測啊。”
“嗯,你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想替代我。”
就像小說里寫的那種。
這些年看的小說沒有一千,也有一萬本。
真的,剛才聽著們的對話,第一反應,就是蘇青想替代。
薄靳舟垂了垂眼眸,然后認真的看著前方路況。
“你覺得,想怎麼替代你?”
“我就是胡說八道。”
林語聲見薄靳舟變了臉,不想自己的謀論嚇到他。
“我就喜歡聽你胡說八道,你不妨說仔細點。”
“整容我的樣子行不行?現在醫學很發達。”
薄靳舟忽然就笑了。
林語聲就知道自己上了當。
他這是換種方式笑話自己呢。
“林老師,你以后離謝春梅遠一點吧,離那個蘇青,也遠一些,蘇家沒幾個好人。”
“好。”
這一次,林語聲很認真的答應下來。
薄靳舟告訴,“大嫂嫁進我們薄家的時候,就跟蘇家斷絕了關系,這些年,集團跟蘇家也逐漸斷了生意來往。”
“……”
林語聲沒接話,只是很認真地聽著他說。
心里暗暗驚訝,他明明只是一個醫生,他哥才是集團總裁。
可是,他對集團的事知道得很清楚的樣子。
而且,林語聲覺得談起集團的薄靳舟,和平時不太一樣。
說不清楚哪兒不一樣。
好像是不太像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的溫潤清冷氣質。
反而多了一殺伐果決。
肯定是自己又發散思維了。
“怎麼不說話了?”
薄靳舟自己說了幾分鐘,林語聲一直安安靜靜地。
他有點不習慣。
林語聲笑著說:“我在聽你說。”
想到什麼,收了笑,問:“是不是生病了?昨天老人家說了許多,我覺得不太對勁的話。”
薄靳舟嘆息了一聲。
“年齡大了,一日 不如一日 ,很正常的,你不要多想。”
“那,我們要個孩子吧。”
林語聲很主地說:“一起想抱重孫。”
“好啊。”
薄靳舟意有所指:“林老師跟我說這種話,不怕你家大姨激?”
“……”
薄靳舟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林語聲一跳。
把手機遞給他,他直接來了句:“你接。”
“哦,好吧。”
是崔云洲打來的。
林語聲接起,“喂”了一聲。
崔云洲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來:“林老師,是你啊。”
“靳舟在開車,他讓我開了外音,你說話他聽得見。”
“他為什麼不打開車載系統,哈哈,靳舟,你是不是為了讓林老師幫你接電話?”
“說不是好朋友。”
薄靳舟半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還很驕傲地語氣。
“你有什麼事就快點說,我在開車呢。”
“你今晚不用回來醫院了,我和硯哥盯著,你就回家好好地陪陪林老師。”
“好啊,算你們兩個有良心。”
薄靳舟叮囑道:“今晚你們不要睡我辦公室,去病房睡。”
“你要不要那麼小氣,睡你休息室不行?”
“不行。”
薄靳舟一副不能商量的語氣。
崔云洲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懂了,放心吧,我跟硯哥說,今晚睡病房,要是況穩定,我們就去酒店住。”
“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啊。”
也不管薄靳舟還有沒有話要說,崔云洲說完,就徑自掛了電話。
-
薄靳舟和林語聲一起回了薄家老宅。
一進客廳,薄家肆就從廚房端著一盤子烤紅薯出來。
興地說:“二叔,林老師,我親自烤的紅薯,可甜了,你們回來得正好,一人一個。”
他拿了一個最大的給林語聲。
把第二大的給薄靳舟。
薄靳舟接過來看了兩眼,吐槽:“家肆,你這有點偏心了啊,為什麼林老師的紅薯比我的大,是我吃不完嗎?”
薄家肆下微仰,雖然他個子高,但比起薄靳舟,不論是高還是氣勢上, 都低一等。
“二叔,老婆是娶來疼的你懂不懂,別說我沒給你最大的,就是給了你最大的,你也應該給林老師,你竟然還跟林老師搶紅薯吃,我要發到群里,讓大家評論。”
他說著,作迅速的掏出手機,對著他們拍照。
然后把手里的盤子往薄靳舟懷里一塞。
直接發了條語音到群里:“大家出來給我評評理,我二叔那麼大個人,竟然跟林老師搶紅薯吃,嫌我給他的紅薯比給林老師的小,你們說他對嗎?”
【群主,這邊建議你把這個丟我們薄家男人臉的家伙直接踢出去哈!】
【靳舟,這邊建議你抄一百遍家規呢。】
【二嫂,我馬上給你買一個榴蓮送過去,讓我二叔跪個三天三夜。】
【聲聲,你對你老公不要太仁慈,男人慣不得……剛才的話未年不要看,建議群主把未年踢出去先。】
“二叔,怎麼樣?”
薄家肆看著群里對自家二叔的討伐,得意的揚眉。
還慫恿林語聲:“林老師,你也冒個泡嘛,群里都在艾特你呢。”
林語聲笑著回了句:“我看看。”
剛出手機,就被薄靳舟奪了過去。
“林老師,先吃紅薯,我幫你剝皮。”
他說著,把的紅薯也奪走了。
又問薄家肆:“你太呢,你親手烤的紅薯,不給你太吃一個啊?”
“給,當然給。”
薄家肆看看自家二叔,又看看他二嬸。
笑著說了句:“我去找太。”
就端著剩下的紅薯咚咚跑上了樓。
薄靳舟把手機還給林語聲,很的幫把紅薯剝好,遞到邊。
林語聲看他一眼,笑著咬了一口。
薄靳舟瞟向的手機:“看見了嗎?我只是尋問一下我的紅薯比你的小,就被家族群里打不疼老婆的渣男了。
要是我真在外面有什麼不該 有的想法,那還不得被逐出家門啊。”
林語聲:“……”
他這是還記著,在車上那會兒說的話呢。
林語聲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嗯,我現在相信你不敢了。”
雖然知道群里大家都是開玩笑。
但是這種氛圍,真的好喜歡。
在薄家,不僅沒有被當外人。
還一直被尊重著。
林語聲看著面前男人英俊的眉宇,心里從未有過的幸福 。
多在婆家被排,被挑剔,何德何能,竟然嫁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收獲了這麼好的家人。
過去24年一次次對自己的否定,在一點點被面前這個男人和他的家人治愈。
有而發地說:“老公,就算將來某天,你真的有了別的人,只要你坦白的告訴我,我一定不糾纏,不恨你。”
因為他曾經溫暖過,對好過。
就算走不到生命盡頭,只要不是欺騙瞞,都愿意接。
“胡說什麼呢?”
薄靳舟故作生氣地皺眉:“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樣的朝三暮四的男人?”
林語聲搖頭,眸子里泛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其實,這人特別,很容易被。
“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輩子時間那麼長,誰能料到以后會怎樣,我只要想讓你知道,我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薄靳舟好笑地問:“在車上的時候,你不還說我們要個孩子?”
“是啊。”
“孩子還沒生呢,就又想著我找別人了,對我就這麼沒信心?”
“我可能……是對我自己沒有那麼多信心。”
林語聲的聲音很低。
不想承認,在他面前,會自卑。
他太優秀了。
不僅是他優秀,他的家人,也那麼好。
從來沒有這麼運氣好過,怕自己不能運氣好一輩子。
林語聲突然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攬進懷里。
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敲打著的耳,頭頂上,他嗓音低沉而憐惜: “你缺多信心,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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