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不僅蘇悅愣住了，剛下樓梯的蘇墨也愣了。

蘇悅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幾上，食指了眉心，又看向裝得委屈的人。

“你膝蓋怎麼就這麼呢。”

賀楠玖“蹭蹭”幾下就跪行到蘇悅前，抱著的，輕輕晃了晃，那模樣，恍惚間都仿佛能看到他后有一條茸茸的尾在擺。

他挑了下眉，角故意撇得老長，“小辣椒，我只對你一個人——”

一說完，才發現這話有歧義，又急忙說道：“不是，該的地方還是會的。”

“咳！”

后傳來輕咳，賀楠玖回頭，便看到蘇墨站在后，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賀楠玖眼睛瞬間一亮，忙不迭地朝蘇墨眉弄眼——老五，救我！

蘇墨愣了愣，看看他，又抬眸看向蘇悅。

他有些猶豫，上次他把蘇悅的甲弄掉，當時幫賀楠玖說了幾句話，最后卻是站了大半天，賀楠玖有毒，不能沾，他都覺得自己的智商都快被他拉到同一水平線了。

蘇悅朝賀楠玖說道：“你先起來。”

賀楠玖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不僅沒起，甚至把腦袋支在膝蓋上，雙手環在彎上。

“我不起來，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傅狗和顧狗都同意的，哦，還有蘇墨——”

他說著，扭頭瞥了蘇墨一眼，眼神里滿是挑釁，“他也同意的，他們都說那孫子太可惡了，得給他個教訓！我只不過是下手稍微重了那麼一點而已。”

蘇墨聽到他提及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這王八蛋是把三人都拉下水啊。

賀楠玖還在那滔滔不絕地狡辯：“我腦子沒他們機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隨便挑撥幾句，我這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直接就沖上去了。他們擺明了就是拿我當槍使，小辣椒，你可不能罵我、罰我，他們也得一塊兒著，都是他們指使的！”

蘇墨聽了，神平靜，語氣溫和地說道：“學妹，哪怕程深現在在幫你，可他之前傷害你的事實，怎麼也抹不掉。要是傅容瑾和顧衍之沒有相應的能力，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賀楠玖子本來就沖，說不定，”

他說著，看向賀楠玖，“定是程深說了什麼特別刺激他的話，才讓他失了分寸，下手沒輕沒重的。”

賀楠玖聽蘇墨這麼一說，愣了一下，像是突然被點醒，大聲說道：

“對啊，是那孫子先罵我的，他還說他曾經是你老公，是你第一個上的男人，是你最難忘的初。他還說你邊圍著好幾個男人，可你兒就不我們，說你肯定從來沒跟我們任何人說過‘’。我當時一聽，這火‘騰’地就冒起來了，實在氣不過，就手了。”

蘇悅臉有些不自然，的確沒和任何一人說過“”。

賀楠玖說完，心思一轉，琢磨過來，“咦，仔細想想，你的確從來沒直接說過我？小辣椒，你到底不我啊？你快說你我。”

蘇悅：“......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這麼沖了。”

“算什麼算啊，小辣椒，你不我？”

“你起來吧，我回房換下服。”

“不行，你先說你我。”

蘇悅要起，賀楠玖抱著，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他的眼神里滿是執著，仿佛得不到那個答案，就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小辣椒，你今天必須得說清楚，你不我？”

“你先放開。”

“不放，除非你說我。”

蘇悅頭疼，朝蘇墨使了個眼。

蘇墨心領神會，微微一笑，不不慢地從兜里掏出手機，練地調出一段鈴聲，然后裝模作樣地接起來，“喂”了一聲，接著朝蘇悅說：

“小劉的電話，礦山那邊出了點狀況。”

蘇悅急忙說道：“賀楠玖快放開，別耽誤正事。”

賀楠玖不不愿放開，蘇悅把手機接過來，一邊里“嗯嗯”地應著，一邊快步朝樓上走去。

蘇墨拍拍賀楠玖的肩，“趕去洗個澡，把服換了吧，臭烘烘的熏人。”

賀楠玖雖滿心不愿，但看著蘇悅匆匆上樓的背影，也只能作罷。

蘇悅換了服出來，蘇墨早已等在門口，臉上掛著如往常一樣溫潤的笑意。

“他不鬧了？”

“嗯，我讓他換服去了。”

蘇悅點點頭，把手機遞給他，“我們先去見肖興。”

蘇墨手，卻沒去接手機，而是一把拽住蘇悅的手腕，將扯進懷里，俯湊近耳畔。

“學妹，你也沒說過‘你我’......”

~

肖興被藏在一棟普通的居民樓里，豪哥極為謹慎，安排了手下里里外外守了好幾層，確保萬無一失。

蘇悅帶著賀楠玖和蘇墨下車，豪哥早已候在一旁，見他們到來，立刻迎上前去。

“蘇小姐，肖興得知我們背后的人是您后，十分配合，沒有毫反抗，我覺得他應該是有話對你說。”

蘇悅微微點頭，神凝重，“我也正有話要問他。” 說罷，抬腳便朝著居民樓走去，賀楠玖和蘇墨跟在后。

豪哥一揮手，示意守在門口的手下打開通道，一行人魚貫而。

來到肖興的房門前，蘇悅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才手推開房門。

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桌前，臉上帶著滄桑，面容憔悴卻眼神堅定。

見蘇悅進來，他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驚訝，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站起來。

他的作遲緩，語氣平靜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大小姐，您和蘇太太長得真像啊。”

蘇悅聞言，腳步一頓，看著記憶中有些悉的面容，輕輕喚了一聲：“肖二叔。”

肖興眼眶瞬間泛紅，微微抖，激地回應：“哎，大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記得我。”

肖興在家行二，當年在蘇父邊，又是第二位助理，蘇父曾開玩笑，讓蘇悅他“肖二叔”。

肖興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靠近蘇悅，卻又在中途停住，像是生怕自己上的塵埃弄臟了。

“記得的，我爸生前常常夸你。”蘇悅的聲音和，帶著一淡淡的憂傷。

肖興眼中閃過一欣，隨即又變得復雜。

“蘇總的事，我一直心存愧疚，當年我沒有證據，沒能幫到他，還好，您回來了，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