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幾乎不敢往最壞想。
那建寧帝喪心病狂,做事毫無章法,強弩之末下,更是殺戮。
雖然說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進城了,可……還是免不了,有一些無辜者,死在了建寧帝的命令下,為這場權勢更迭的犧牲者。
蕭寧遠下了命令后,還是覺得不夠,便自己起往外走去。
打算親自去尋人。
誰知道,這才走到門口,就迎面和狗兒撞上。
狗兒一狼狽,踉蹌著跑了回來,此時門是開著的,狗兒也顧不上許多,就往里面橫沖直撞。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見到玉夫人,去確定玉夫人的安全!
誰知道,在這撞到了蕭寧遠。
他踉蹌著立住形,看著蕭寧遠道:“主上!”
蕭寧遠面沉如水:“呢?”
狗兒哆嗦了一下,臉瞬間煞白:“夫人沒回來嗎?”
蕭寧遠冷聲道:“我問你,呢?”
藏冬對著狗兒微微搖頭,狗兒的臉更難看了,猛然間跪在了地上:“主……主上,請主上恕罪!”
“我不是讓你護著麼?如今人呢?”蕭寧遠瞇著眼睛問道。
是的。
這狗兒,從始至終都是蕭寧遠派來的人。
自從察覺到玉姣假死,他便知道了玉姣的行蹤,暗中派人來尋,終于,在玉姣的落腳之地,尋到了玉姣。
接著,這狗兒就為護衛玉姣的人。
不是蕭寧遠不想派更多的人過來。
而是蕭寧遠知道,自己的邊有許多雙眼睛盯著,他需得把這件事,做得。
玉姣既然離開,自然有自保的手段……但前提是,他沒有給玉姣帶來新的麻煩。
蕭寧遠知道,自己越是將這件事辦得重要,就越是容易讓旁人察覺到玉姣的存在,所以才只派了狗兒。
萬沒想到。
玉姣竟然還是出事了!
狗兒道:“今日夫人被建寧帝的兵帶走,我本是想力將夫人帶走的……但當時人太多了,我貿然行,勝算不大,恐會傷到夫人。”
“而且,我察覺到,城兵防流,料想到主上是要進城了,便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后來夫人被帶上一輛馬車,那馬車停了片刻,便往城東去了,屬下……屬下本想查看,夫人是否下了馬車,就在這個時候,青魚忽然間出現,說夫人被人帶往了城東,讓我隨他去追那馬車……等屬下察覺到不對想要折返時候,那個青魚的,又出手阻攔我。”狗兒的腸子已經悔青了。
他上的功夫是十分厲害的,算是蕭寧遠麾下的佼佼者。
所以蕭寧遠才選中了狗兒來護衛玉姣。
就算是來個十個八個悍匪和狗兒戰,也未必能勝。
當初,那些悍匪沖暢園的時候。
便是他和青魚一起護住了暢園。
甚至除了一只茶盞被掀翻,沒有毀壞其他的一草一木。
但狗兒多年習武,到底是涉世未深,竟然那青魚給糊弄了過去。
“青魚?”蕭寧遠念出這個名字。
“這是何人?”蕭寧遠問。
狗兒本就想通,這青魚和自己本就不是同一個主子,可如今聽蕭寧遠親口問起這個人,狗兒心中還尚存的那點希,算是徹底破滅了。
他臉煞白地開口了:“屬下奉命尋到玉夫人后,就扮作賣甑糕的小販,守在這門口,后來,夫人的門外,又來了一個賣雜貨的小販……便是這青魚。”
“后來,暢園遭了匪患,他和我一同退敵人,屬下就放松了警惕,覺得他不是什麼壞人,于是試探一番,便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蕭寧遠冷聲問。
狗兒的聲音細弱蚊蠅:“以為他也是主上的人。”
“后來他帶我去尋夫人的時候,我便信以為真……”狗兒小聲道。
說著,狗兒就單膝跪地,將刀劍橫在手上捧高:“屬下辦事不利,沒護住夫人,請主上責罰!”
蕭寧遠看著眼前的狗兒,心中惱怒至極,手一,就掀起狗兒手中的寒凜冽的長劍,往前刺來。
狗兒瞧見這一幕,閃也沒閃的,就閉上了眼睛。
咄!
的一聲。
那長劍刺到了狗兒面前的青石磚之中,此時正在微微。
狗兒緩緩睜開眼睛,驚愕地看著蕭寧遠。
蕭寧遠冷聲道:“尋人!”
藏冬走過去,手將狗兒拉了起來,低聲道:“主上雖惱,但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要了你的命,你若是真存心悔過,便想著辦法去尋到玉夫人,祈求玉夫人平安無事。”
說到這,藏冬又問:“還有另外一件事,你跟丟了玉夫人,可瞧見玉夫人邊的那兩個丫鬟了?”
狗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藏冬蹙眉:“怎麼說?”
狗兒道:“本來們是和夫人在一起的,我后來尋不到夫人,也回去打聽,說是這兩個丫鬟,也被人帶走了。”
他急匆匆地回來,便是幻想著,夫人和兩個丫鬟,都能回來。
藏冬聽了這話,忍不住地擰了擰自己的眉心。
這都什麼事啊!
他本來還憋著一肚子火兒,想去找春枝質問一二,如今倒好,人沒見著就算了,還失蹤了!
當然,他這點苦惱,比起主上來說,本就不算什麼了。
他和春枝,分別的時候,也算是斷了個干凈。
而且本也沒發生什麼。
到是主上……主上把玉夫人當心頭的寶貝,為了玉夫人百般籌謀,如今玉夫人卻跑了,可想主上的心有多糟了。
這樣想著。
藏冬小心翼翼地看了蕭寧遠一眼,見蕭寧遠沉著臉立在那,不知道想著什麼。
他便小聲問道:“主上,您說……這青魚,究竟是何人,他如今引開狗兒,會不會對夫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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