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司桐了聲張夢玲。

把上午郁寒深派司機來送去醫院的事，和短信的事都說了。

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問心無愧，也不想瞞朋友。

張夢玲聽完，沉默了片刻，隨后恨得直捶床，哀嚎道：“要是傷的是我就好了！”

司桐聽這語氣，就知道并不介意這些事，笑了笑說：“下次再有危險，讓你擋我前面。”

……

對于雙生集團出資搞出的全國數學競賽，學校重視。

雙生集團是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本就很有話題和知名度。

競賽的出題組和評委組不是科學院的院士，就是頂級高校的校長，要麼就是國際知名的數學家，因此這個賽事在數學界頗有權威。

能有學生在競賽上拿到獎項，對學校來說是件很大的榮譽。

學校鼓了幾天，報名人數已經有了二十幾個，都是各年級的數學尖子生。

周五下午，學校組織學生統一去計算機教室進行網上報名，并參加圍賽。

圍賽算是參加競賽的門檻，只有通過圍賽的學生，才能獲得參加初賽的機會。

圍賽的答題時間是一個小時，司桐只用了半個小時就了卷子。

周雅雅還沒答完題，余注意到司桐起離開電腦，目閃了閃。

前兩年的競賽都參加了，雖然都沒有通過圍賽，但是對競賽的出題范圍非常了解，為了今年的競賽，一直在做相關的答題訓練。

連這麼悉競賽的人都還沒做完題，不信司桐一個休學了四年的人能這麼快答完題，肯定是看都看不懂，所以直接了卷子。

這麼想著，周雅雅角出一抹笑，有信心，今年肯定能晉級初賽。

宋驍驍看見司桐這麼早出來，有些詫異：“做完了？”

“嗯。”司桐點點頭，道：“我有點事，先走了。”

二十班就司桐一人參加競賽，既然走了，宋驍驍也沒必要繼續留在計算機教室外面，也跟著走了。

周國彩瞧著兩人的背影，眼底不屑，司桐雖然是年級第一，但周雅雅在數學方面的天賦比司桐高，又經過長期的訓練，這次競賽一定碾司桐。

半小時后，周雅雅出來了，周國彩立刻問：“怎麼樣？”

周雅雅笑了笑：“大部分都是我做過的題型。”

周國彩眼睛放出，拍了拍侄的肩，“這次就指著你給二叔挽回臉面了。”

這段時間他因為拒收司桐，錯過年級第一的事，沒被人看笑話，心里憋屈得要死，全指這次的競賽一雪前恥。

這時，季瑜也出來了，他四下看了看，沒見到司桐。

周雅雅了下耳邊的發，走向他：“你在找司桐嗎？”

“早就走了，競賽題和平時的考試不同，沒經過訓練，估計是答題比較吃力，所以……”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是季瑜聽懂了。

司桐應該是不會做，所以放棄了。

……

司桐坐地鐵去了皇廷會所。

上次找的新兼職就是在這里，做服務員。

皇廷會所包括了餐飲和娛樂，因為私高，來往這里的不是商政名流，就是千金名媛、世家大。

很多大老板也會選在這里談生意。

司桐被安排在八樓的包廂，去員工更室換上工作裝，又在化妝間畫了個淡妝。

今晚定所在包廂的客人還沒來，服務員沒什麼事，圍在門口閑聊天。

司桐剛來，跟們不，而且也不是話多的人，獨自一人站在旁邊。

“……秦大小姐算是飛上枝頭變凰了，你們昨晚沒看見嗎？郁大對那個啊，我聽說秦大小姐脖子里戴的那項鏈，價值這個數！”

說話的服務員說著，出五手指。

“五百萬？”其他服務員驚呼一聲，紛紛捂住。

“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加個零。”

“五千萬？”

“天哪，有錢人的世界也太瘋狂了，我怎麼沒有那麼好的命？要是能被郁大看上，我愿意做妾。”

“郁大確實帥氣多金，不過我更喜歡郁寒深那樣有魅力的男人，前兩天他來咱們包廂吃飯，風度翩翩又紳士有涵養，迷死人了！”

“郁寒深？你不要命啦？郁大還能yy一下，郁總那麼嚴肅那麼嚇人，我可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

“我聽說郁總三十一了還單呢，像他這樣一本正經的男人，心了會是什麼樣？肯定會把人寵上天吧？”

“九樓的宋領班說郁總今晚定了的包廂呢，好想去宋領班的包廂啊，沒準能被郁總看上呢，要是被他看上，我就直接升天了。”

“就你？我看算了吧，起碼得長那樣的才行。”

說話的人悄悄指了指司桐，接著所有人都朝司桐看來。

們說話聲音不小，司桐聽見了，只是沒有理會，在們看過來時，臉上也沒什麼表。

七點左右，訂包廂的客人來了。

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姓黃，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總，帶著幾個助理，臉不太好看，司桐和另外一個同事給客人倒茶。

沒一會兒，又來了兩個人。

中年男人立刻起迎了上去，“陸夫人，您可算來了，歡迎歡迎……”

聽見‘陸夫人’的字樣，司桐給客人添茶的手微微一頓，下意識抬眸看去——

竟真的是焦連芳。

焦連芳也看見了，頓了頓，眼底涌現恨意，但很快恢復如常，神態自如地與黃總握手寒暄。

菜上齊后，黃總把服務員都趕出包廂。

司桐有些心不在焉，焦連芳那麼恨，只怕今晚不能平靜。

“之前聽說黃總家的公司被司纏上了，麻煩的，看來是真的，把咱海城司法界的這個都請來了。”

說話的服務員邊說邊豎起大拇指。

陸家在海城司法界的影響力十分了得，要不然當年也不會一句話，就讓整個海城的律師都不敢給司桐辯護。

黃總找陸夫人，算是找對人了，有陸家在背后幫忙，再難纏的司都不是問題。

司桐想了想，決定找個借口先離開，可還沒來得及跟領班請假，領班過來找：“陸夫人你進去伺候。”

領班微微皺眉，“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陸夫人脾氣不大好，最不喜歡別人違背的意思，你伺候的時候小心點，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惹不高興，不然今晚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領班擔心司桐，陸夫人以前有個兒子，被一個漂亮的孩子害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釋懷過，沒在皇廷刁難長得好看的服務員。

司桐長得這麼，不用想，陸夫人是把當假象仇人，進去為了撒氣。

司桐知道今晚是跑不了了，領班對不錯，不想連累無辜的人替自己承焦連芳的怒火。

推門進了包廂。

大概是正事說完了，黃總和焦連芳邊吃邊閑聊，看見司桐進來，焦連芳眼神一冷。

“會喝酒嗎？”

本不等司桐的回答，焦連芳直接又說：“我今天不舒服，不宜飲酒，你代替我敬黃總幾杯。”

說著，把一張銀行卡拍在桌上，“放心，不讓你白喝，一杯一千。”

黃總看著司桐清純的臉蛋，心底有些憐惜，不過也只是笑笑沒什麼，陸夫人因為兒子的死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孩子，這件事在圈子里不是。

雖說今晚是他的主場，但他有求于陸家，肯定不會為了一個無關要的服務員得罪陸夫人。

反而希陸夫人能玩盡興一點。

司桐看了看那張卡，又看了看桌上那瓶白蘭地，走過去倒了一杯，沒有去敬黃總，而是仰脖子一口喝掉。

敬不敬黃總不重要，焦連芳不過是為了灌酒。

一連喝了十幾杯，黃總都忍不住好：“小姑娘酒量不錯！”

對上焦連芳凌厲的眼神，黃總尷尬地笑了兩聲，“小姑娘能喝，呵呵……”

領班在旁邊看得心急如焚，陸家在海城有權有勢，就連皇廷的老板都要忌憚三分，實在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被牽連。

司桐喝完最后一杯，把杯口朝下倒了倒，看向焦連芳，“陸夫人滿意嗎？”

胃里火辣辣地痛著，司桐手撐著桌面穩住形，脊背得筆直，說話時語氣不卑不。

焦連芳當然不滿意，恨不得了司桐的皮。

冷哼一聲，把助理剛從銀行取來的兩萬現金狠狠扔在司桐臉上。

如果換其他孩子被這麼辱，早就承不住崩潰了，司桐的臉上卻很平靜，在客人走后，蹲下來慢慢撿起地上的鈔票。

“剩下的我們來收拾，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領班同拍了拍司桐的肩，“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晚點過來也沒事，干這一行的，點委屈在所難免，你也別往心里去。”

司桐點了點頭，強撐著去員工更室換服，換完服坐電梯下樓，從會所出來走了沒幾步，還是沒忍住抱著路邊一棵樹吐得昏天黑地。

晚上沒吃東西，除了酒水也吐不出其他東西。

吐完，一抬眸，意外地撞進一雙深邃威嚴的眼睛。

司桐愣了愣，隨即緩緩出一抹笑容，恭敬地開口人：“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