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的視頻到此戛然而止,畫面在司桐絕破碎的臉上定格一秒,跳到庭審的執法監控畫面。
隨著法敲響法槌,威嚴的判決聲響起:“被告人司桐,因防衛過當致人死亡,判有期徒刑四年零兩個月,剝奪政治權利兩年。”
畫面又一轉。
一個穿著監獄制服的中年人討好地對著鏡頭說:“陸夫人,這段時間我又幫您狠狠教訓了那個小賤人,我給您拍個視頻,讓您高興高興。”
然后鏡頭調轉,一只手推開一扇厚重封閉的鐵門,里面很黑,那只手按了下門外墻壁上的開關。
房間里瞬間亮起來。
一個穿藍獄服的影蜷在角落,齊肩的頭發散落在臉上,人影很瘦,起來只有小小的一團。
中年人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人,“五天沒讓吃飯喝水了,現在給什麼都吃。”
見地上的人一不,蹲下來抓住的頭發往后拉,司桐的臉抬起,臉蒼白,上也無一,一雙眼睛空。
“沒死啊。”
中年人似乎是覺得晦氣,隨手丟下,然后,鏡頭里,一個白胖的饅頭被丟在地上,一只腳踩上去狠狠一碾。
“賞你的,吃吧。”
司桐沒有。
中年人不滿的反應,一腳又一腳踢在的上,“媽的,趕給我吃,以前不都吃了嗎?現在反倒長骨氣了?”
司桐雙眼無神,頭發凌,依舊沒有任何作,甚至臉上一表都沒有,仿佛被隨意丟棄、沒有靈魂、又破碎的娃娃。
視頻到此結束,畫面定格。
四年零四個月的黑暗時,被濃在這短短的不到十分鐘的視頻里。
表演廳一片死寂。
司桐脊背筆直地站在舞臺上,聚燈打在上,前一刻,彩照人,風頭無兩。
和后大屏幕上那個狼狽凄慘的囚犯截然不同,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這一刻,司桐那雙失去生機的空眼眸,和后穿著獄服的孩如出一轍。
安靜地看向觀眾席,無數雙眼睛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詫。
倏忽之間,這個被所有人驚嘆又驚艷的數學奇才,高考狀元,變了一個殺人犯。
司桐的目最后停頓在郁寒深臉上。
男人的眼眸依舊深邃平靜,不見底,讓人不能輕易窺探他眼底的緒,可是這一刻,司桐從他波瀾不驚的眼中,到了他的震驚、意外和不可置信。
他的肩背依然寬闊厚實,穩重可靠,仿佛值得去依靠一輩子,司桐卻知道,以后,再也不能靠在他的膛,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和他的距離,不過五米,郁寒深步子大一點,三五步就能來到邊,或者跑過去,只需要兩秒。
可是這一刻,這短短的距離,如隔山海,無法越。
片刻的死寂過后,觀眾席后面忽然有個記者大喊一聲:“難怪我覺得這位第一名的名字和長相悉,原來是五年前那個腳踩兩條船的殺人犯!”
他這一聲喊,現場有其他記者也想起來了。
當年那件事,在海城鬧得不小,不過屬于律法版塊,他們財經記者只聽聞,沒有跟蹤報道過。
省狀元居然是個水楊花的殺人犯,這條新聞一經發布,一定會轟全網,霸占熱搜。
分散表演廳的記者忽然像是反應了過來,一窩蜂涌到舞臺前,將司桐圍得水泄不通。
“能說一說你為什麼要主給陸鳴玄過生日嗎?又為什麼激烈反抗?這其中是有什麼?還是你拒還迎的手段?”
“剛才在視頻里突然出現救你的男人是你的親哥哥嗎?他為了救你死了,你心里有沒有慶幸過他救了你?”
“聽說你五年前私生活混,是不是真的?”
“據說你當時還跟首富郁家的長孫郁知珩往,是不是真的?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司小姐,請你回答問題!”
“……”
記者的舉著長槍短炮,爭先恐后地提出問題,一個比一個直白,咄咄人,恨不得把司桐的私生活剖個干凈。
事實真相如何,他們并不關心,哪怕從視頻里可以明顯看出是陸鳴玄意圖不軌,他們也視而不見,只一心想要挖掘出更勁的容,好在上吸引一波眼球。
司桐耳邊嗡嗡響,看著無數張在面前開開合合,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記者們見不肯回答,緒激,不斷往舞臺上,得司桐不斷后退,直到后背上大屏幕,無路可退。
“司小姐,有沒有告訴過智摹院負責人你是個殺人犯?一旦你的份曝,會給智摹院帶來致命的打擊,你有沒有想過?”
“你一個殺人犯怎麼敢來這麼隆重的場合演講?還是說,你想利用自己的貌在網絡上出名,好給自己金主?”
司桐單薄的形被一群人著,閃燈咔嚓個不停,似乎要把臉上的所有表都拍下來,熾白的燈照得臉慘白。
現場一片混,正在這時,一道高大拔的影撥開人群進來,不顧公開場合,也不顧司桐剛被出的不堪份,將擁進懷中。
司桐吃驚地抬起頭,看見郁寒深棱角有型的下顎線,男人面嚴肅沉穩,平靜的視線帶著深深的積威。
下意識想要掙,想要離他遠一點,上的污水,會損害他的名譽。
可是摟著在后背的力道,一如往常強勢。
司桐被摟得整個人趴在郁寒深懷中,臉頰上他的膛,再一次聽見男人強勁穩健的心跳聲。
視線被他上的白襯衫整個占據。
郁寒深的突然現,和明顯維護的姿態,讓記者們有片刻的驚愕。
反應過來之后,個個眼底迸出興和激,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新聞。
“郁總,您跟司小姐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出面維護?是因為是您侄子的前友嗎?”
“還是說您也被司小姐的貌打了?”
大概是今晚發生的事太過驚人,這些記者似乎忘了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頂級名門郁家的掌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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