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聽著韓靈麗暴跳如雷的話,語氣平淡:“你知道做了什麼嗎?”
“我不管做了什麼,現在是郁家的,名譽不能損,你自己坐牢不算,還要害涵涵坐牢?”
聽韓靈麗的語氣,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事的真相。
秦思涵被帶走調查,韓靈麗一向重視,肯定會托關系搞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所以才把電話打到這里。
司桐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些許波瀾,不為自己,而是為哥哥和舅舅。
開口的聲音冰冷:“你知不知道因為和陸鳴玄勾結,想害我,卻害死了哥哥和舅舅?”
“他們是你的親大哥和親侄子,你一點不為他們痛心嗎?”
韓靈麗頓了一下。
隨后傳來更加刻薄的聲音:“你舅舅死了活該,當年要不是他多管閑事,我兒……”
話說到這,韓靈麗忽然停住,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總之,你給我撤訴,要是涵涵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司桐沒有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又進來一通陌生號碼的來電,看見歸屬地是海城,司桐大概也能猜到是誰。
可能是秦安旭。
遲疑了一下,接了起來,剛來海城那陣,秦安旭對還算客氣,幾次去秦家吃飯。
在飯桌上也給過零花錢,雖然沒接,但這份記得。
“桐桐。”秦安旭的態度就客氣很多。
“你和涵涵的事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是涵涵不對,可是事已經發生,你也了四年的苦,就算涵涵被你告得進去了,你遭的一切也彌補不回來。”
“叔叔可以補償你。”秦安旭說:“你想要什麼,盡管提,只要叔叔能給得起的。”
司桐淡淡開口:“除非我舅舅和哥哥能活過來。”
秦安旭:“……”
“桐桐……”秦安旭還想說什麼。
司桐打斷他,“秦叔叔,與其在這勸我撤訴,不如趕給秦思涵請個好律師。”
秦安旭:“……”
曲博安是海城律政界扛把子,出道至今從無敗績,能跟他一較高下的全國都找不出幾個來。
秦安旭掛了電話,皺著眉點了煙著,韓靈麗見他掛了電話,忙問:“那個小賤人怎麼說?”
秦安旭看著韓靈麗提起司桐就咬牙切齒的樣子,眉頭皺得更,“你跟要是關系好點,經常回來聚聚,說不定還能聽我兩句。”
韓靈麗聽出他責怪的意思,有些不高興:“什麼意思?怪我?”
秦安旭沒說話,心里是這麼想的。
司桐那孩子,他看得出來,是個心腸重的,但凡在海城復讀這段時間,秦家對多照拂一點,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韓靈麗生氣歸生氣,也不敢跟秦安旭鬧,自從輸了二十個億之后,秦安旭雖說給好臉了,但總覺兩人之間還有隔閡。
“那現在怎麼辦?涵涵要是變個罪犯,說不定會被郁家掃地出門。”
自從秦思涵嫁郁家,韓靈麗哪次出門不被人奉承討好?要是秦思涵跟郁知珩離婚,以前那些人捧多高,到時候落井下石就會多狠。
尤其是那個趙寧晴。
秦安旭吸了口煙,微微瞇起眼睛,“涵涵現在怎麼說也是郁家的人,我相信郁家為了自家的名聲,也不會坐視不管,只是,不知道司桐是怎麼請曲博安的。”
韓靈麗冷笑,“誰知道使了什麼狐手段。”
說完又有點擔憂:“郁家那邊現在不知道怎麼想涵涵呢。”
郁家老宅此時氣氛沉重。
客廳里,除了郁寒深和郁安邦,其他郁家人都在。
秦思涵坐在沙發中間,臉慘白,其余人圍坐在旁邊。
不過生氣怒的卻只有郁盛德,他氣得想摔杯子,本以為秦思涵雖然家世一般,最起碼世清白。
結果這個他以為世清白的兒媳婦,居然跟兒子前友的案子牽扯在一起,甚至,是整件事的主導。
郁老夫人和郁老爺子沉著臉,傅云蓉一臉愁,郁晚凝一臉看好戲,其余人都沉默。
“我前天說了司桐兩句,就打我,現在好了,因為,我們家犬不寧。”郁晚凝坐在沙發里,雙手抱,說著風涼話。
郁汐看了眼這個侄,笑了笑開口:“話不能這麼說,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你說是吧,知珩?”
郁知珩沒說話。
審查人員今天中午的時候上門來找秦思涵,他接到老宅的電話,趕過去了解況。
得知司桐申訴并起訴的消息,他當時愣住了。
不是驚訝司桐申訴,而是,他居然從來沒想過要給洗白冤屈。
“說兩句。”郁老夫人瞪了郁晚凝一眼,看了看郁汐和郁知珩:“你們倆在司法界有門路,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幫涵涵?”
畢竟肚子里懷著郁家的孩子,又是郁家正經孫媳婦。
郁汐笑道:“媽,你想讓我們跟寒深對著干啊?我可打聽過了,這件事曲博安一手負責,要不是涵涵懷孕了,我估計連取保候審都辦不下來。”
郁老夫人皺眉,已經不知道該生誰的氣了。
七八糟,簡直是七八糟!
不悅地看向秦思涵,本以為司桐的過往就夠人糟心的了,沒想到還有更令人糟心的。
盯著秦思涵灰敗的臉看了一會兒,郁老夫人拉了郁老爺子一把,“走,老頭子,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怎樣怎樣吧。”
郁盛德懶得再看見秦思涵,拉起傅云蓉上樓,郁汐也帶洲洲回房,郁晚凝和郁書禾看眾人都走了,也起各自回屋。
眨眼間,樓下只剩下秦思涵和郁知珩。
“知珩……我、不是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陸鳴玄有來往,我本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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