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瀟拿起酒杯，起，謙遜道：

    “陳將軍言重了，燕瀟初來乍到，還需將軍多多提點。”

    陳將軍見他沒有拿喬，滿意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與燕瀟一飲而盡。

    “以後都是為大將軍辦事，都是同僚，便都是自己人了，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兩人客套的寒暄了一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著。

    有樂師湧進來，琵琶聲起，如珠落玉盤，夜鶯啼鳴，清脆悅耳。

    舞穿著的紗，出一小節細細的蠻腰。

    紗之下，婀娜的姿若若現。

    酒過三巡，陳將軍的眼睛看著舞，狀似隨意地問道：

    “聽聞燕公子尚未娶妻？”

    燕瀟著酒杯，不聲地答道：

    “確是如此。”

    聽到燕瀟承認自己沒有娶妻，陳將軍心念一，一拍大道：

    “陳某是武將，那有什麽話便直說了。”

    燕瀟得公子的賞識，能力又強，跟他流，也是進退有度，談吐不凡，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得這一婿，那是極好的。

    “陳將軍有話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陳某有三兒四，嫡長年方十八，容貌秀麗，格也算溫婉，琴棋書畫樣樣通，不知燕公子意下如何？”

    陳將軍目殷切地看著燕瀟。

    燕瀟略一沉，婉轉道：

    “承蒙將軍厚，隻是在下雖沒有娶妻，但已有心儀之人，怕是要辜負陳將軍的意。”

    陳將軍聞言，眼中閃過一失，但很快恢複笑容，道：

    “無妨無妨，婚姻之事強求不得。今日權當與燕公子閑聊罷了。”

    說著，想起什麽，他湊到燕瀟麵前，小聲問道：

    “燕公子心悅之人，可是林二小姐？”

    燕瀟漆黑的眸子微，點了點頭。

    他進大將軍跟林昭月鬧不愉快的事，在北洲城並不是。

    陳將軍此刻有些喝大了，再加上這裏都是自己人，戒備心沒那麽強，便像是沒把門一樣，什麽都往外吐。

    他紅著臉，眼神迷醉的擺了擺手，道：

    “沒戲。”

    “沒結果的，你看上誰大將軍都會湊合，唯獨林二小姐，不行。”

    燕瀟眸微閃，追問道：

    “為何？”

    陳將軍打了個酒嗝，低聲音道：

    “燕公子初來乍到，可能不知大將軍最是疼他的弟弟妹妹，尤其是幺妹，若是想娶林二小姐，首先要過的是大將軍那一關。”

    頓了一會，他又醉醺醺的道：

    “燕公子，莫怪陳某多，聽說林二小姐和當朝太子……啊，不，呸呸……是前太子，也就是如今三皇子有婚約，還是陛下親賜的。而且……”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這邊後才開口道：

    “我聽說，林二小姐心悅三皇子，還非他不嫁。”

    非他不嫁……非他不嫁……

    燕瀟默默咀嚼著這四個字，角控製不住的往上揚。

    “哦？竟有這回事？陳將軍是如何知曉的？”

    “陳某三年前上京述職時，京城都在談論這件事，說林二小姐為了前太子做了多荒唐的事，連名聲都不要了！

    當時陳某聽著，便想著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因為一個男人做出這荒唐的的事。

    不過這些日子陳某也見過林二小姐，雖然看上去是個滴滴的娃娃，但是一點也不矯氣，人長得好看，家世又好，又很有想法，能幹，這樣的娃子在我們邊境這裏，是要被人踏破門檻的，就是不知道那前太子不喜歡，莫不是眼瞎了不？”

    燕瀟著酒杯的手微，抬起來剛想要一飲而盡，想起李大夫的話，又放了下來。

    來花樓的人，除了陳將軍還有幾個將領。

    一曲完畢，那些舞走到他們每人邊坐下，給他們倒酒。

    燕瀟看著來到他邊的人，皺了皺眉頭，道：

    “我這裏不用伺候，伺候好陳將軍便好。”

    那些人兒都是識趣的，瞧出燕瀟眼裏的嫌棄，雖然在心裏咒罵著，麵上卻還是乖巧的過去伺候陳將軍。

    花樓裏的酒由特殊的配方配製，適量食用可以補子，喝多了便是催藥。

    陳將軍抱著的人兒，看向燕瀟道：

    “這些都是幹淨的。”

    “燕某心有所屬，陳將軍自便，燕某出去口氣。”

    還是個死腦筋的。

    陳將軍知道他如今心在林二小姐上，藥酒起了作用，現在他急需排解。

    他沒再說什麽，大手攬過被燕瀟推過來的人兒。

    今日為了招待燕瀟，他特意跟這裏鴇母吩咐要漂亮的雛兒，不用那就太可惜了。

    那人兒顯然過訓練，順勢倒在陳將軍的懷裏，那手也在不停的挑逗著。

    近陳將軍的耳朵，輕聲說道：

    “那今晚就讓奴家好好服侍陳將軍吧。”

    呼吸吹拂著耳朵，像是羽輕輕刮過，陳將軍心跳加速，脈沸騰……

    房間彌漫著曖昧的氣息，燕瀟開門，走了出去。

    整個花樓裏，到彌漫著脂氣。

    他微皺了皺眉，視線掃了一圈，抬腳離開，餘卻在瞥見大廳穿著紅白錦袍的男子上停住。

    高高束起的發，出白皙的脖頸。

    腰間係著一暗紅的腰帶，上麵掛著一把匕首，刀柄上鑲著紅寶石，閃著暗。

    一眼瞧著，便是哪個世家的貴公子。

    隻是細看，白皙的脖頸，酡紅的麵容，小的軀……

    雖然著了一男裝，但是的和細膩還是泄了出來。

    來花樓的人，大多經百戰。

    有經驗的男子一眼便能瞧出子的份。

    的邊，已經有好幾個男人在打量，似乎是在尋著機會下手。

    蕭懨眸閃過殺意，視線掃了一圈，都沒看到跟相的人。

    若是以前，凡是進花樓，都有林卿塵跟著，可是現在……一個人，有膽進來便算了，還把自己喝得那麽醉。

    來花樓尋歡作樂的都是些什麽人不知道？

    在及林昭月桌子旁那三四個空瓶子時，男人瘦削修長的手不住收，最終他吐了一口氣，強忍著緒收回視線下樓。

    林昭月旁邊一個馱著背，臉上長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痦子，呲著一口大黃牙的男人觀察了林昭月許久，見邊一直沒有人，出不懷好意的笑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林昭月邊。

    在其他男人不懷好意的目下，假裝稔道：

    “王兄，沒想到還能在這裏到你，怎麽你來這裏沒跟我說？”

    男人等了一會兒，才煞有其事的說道：

    “王兄，你是喝醉了嗎？”

    那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手去林昭月的臉蛋。

    林昭月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到眼前的駝著背，呲著大黃牙的男人，還有他說話時噴到臉上的口臭，胃一下就起了反應，

    一偏頭，就幹嘔起來。

    大黃牙見狀，更加放肆地把手向林昭月的背上，表麵看是在給順背，實際上在明正大地揩油。

    “王兄，你到底喝了多？醉這樣！”

    此刻的林昭月頭暈乎得不行，手揮開他的手，口齒不清地道：

    “滾開……別我……”

    林昭月是記得是跟三哥一起來的，知道有兄長在不會有事，再加上這幾天要被那些事搞瘋了，這才借酒消愁，放肆自己喝。

    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林宴之的影，大聲喊道：

    “三哥，三哥……”

    醉得太厲害，雖然得很大聲，但是聲音也就隻夠離他們近的人聽到。

    男人聽到林昭月的喊，嘿嘿笑著，又靠林昭月更近了一些：

    “三哥在這裏呢！瞧你醉的，都分不清人，得虧你遇到了我，不然喝死了都沒有人將你帶回家，現在已經很晚了，三哥這就帶你回家。”

    說著，男人強行將林昭月帶走。

    林昭月的本就不聽使喚，渾無力得本連針都夾不住。

    蕭懨到了大廳，看著空空的桌子，心中一沉，視線快速的在周圍掃視一圈。

    沒看到人。

    心慌的覺席卷全，指尖微涼，他出腰間的劍，抵在距離剛剛離林昭月最近的男人的脖子上。

    剛剛這人也一直在看林昭月。

    眾人見有人當眾拔劍，全都嚇了一跳。

    “剛剛坐在這兒的人呢？”

    蕭懨眼神冷冽，充滿殺氣，被他用劍指著的人一下就被嚇傻了。

    直到脖子上傳來刺痛，他才指著門口道：

    “剛剛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得到確切的答案，蕭懨將人放開，趕追出去，步子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帶著顯而易見的慌。

    花樓頂樓一間包廂裏，一男子將樓下的鬧劇盡收眼底。

    一個年約四五十，滿臉褶子，卻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道：

    “東家，那姑娘被人帶走了。”

    男人收回視線，放下茶杯輕嗯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袍上的褶皺，繼而站起來，道：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否則，死！”

    男人說到死字的時候，聲音裏裹挾的狠讓人不寒而栗。

    那子立刻跪了下來，磕頭道：

    “是，東家。”

    “今日，便當我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