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跟蕭懨接的也並不多，了眼淚，道：

    “三皇子眉眼有三分像你，其他的隨陛下，眼，眼睛很黑，高鼻梁，形像畫的一樣，很好看，量跟陛下一樣，很高，八尺多一些，皮很白。”

    寧溪半靠著，隨著林夫人的講述，腦中細細描繪著蕭懨的臉，但終究不樣子。

    雖然想象不出來，但是想，樣貌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畢竟當初要不是迷心竅，看上蕭璋的皮囊，也不會有後來那麽多事。

    那是的孩子，這二十年來，自是想念的。

    “他時我宮曾見過數麵，麵如冠玉，卻總是不茍言笑，坐姿端正，年紀雖小，卻沉穩至極。他與其他孩不同，不喜玩耍，整日於文和殿中學習。

    原是派我家老四去給他作陪讀，然我家老四生頑皮，整日隻知蹦跳，最終實在無法忍，隻得回來。三皇子課業極佳，連太傅都時常稱讚。

    隻是在他十歲時，生了一場大病，後來被陛下送往護國寺養著，直到他十六歲的時候才被送回來。

    回京兩年，不管是在文學的造詣還是場上都大放異彩，冠絕京都，是新一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

    這些，是作為林夫人的視角裏所看到的。

    “他生病了？”

    林夫人點了點頭，緩緩道：

    “也不知生了什麽病，所有太醫都診斷不出病因，隻是眼睛逐漸看不見，四肢開始僵，行不便，後來陛下開始廣招天下名醫為其診治，但都無果，直到遇到了他的師父白陌子。”

    白陌子……

    寧溪腦海中閃過一顆漂亮的鹵蛋。

    “是白陌子救了他？”

    林夫人聽到寧溪的話，轉過頭去看：

    “你認得那白陌子？”

    “見過兩麵。”

    第一次見麵時，剛來這個世界不久，還沒有到蕭璋。

    一醒來就被一個碩的屠戶在上，而原主已經咬舌自盡。

    當時還反應不過來，看著他穿著怪異，直接將他踢開，一刀將他捅死，之後就被通緝。

    當時世，世道得很，不想摻和這些事，隻想回去，後來去了一座山裏，開了一個桃花源。

    在現代力太大，在桃花源一個人的生活簡直爽翻了，然而在桃花源落的那天，剛開心快樂的去山上看看自己陷阱有沒有獵，剛到那裏，老遠就聽到驢聲，一走進，就看到穿著一僧的白陌子，他正被一條手臂的過山峰纏住和腰，手臂上有兩個窟窿，烏紫，顯然中毒很深。

    白陌子顯然是個倔種，過山峰咬他，他也咬過山峰，於是毒上加毒。

    要不是及時相救，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醒來後，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一開口就是一江湖騙子的味：

    “是命運的指引。”

    白陌子長得真的很好看，紅齒白的。

    許是的打量讓他覺得不懷好意，他對著行了個合掌禮，道：

    “阿彌陀佛，貧僧已遁空門，斷七六，心無雜念，不可嫁娶。”

    寧溪：……

    說著，白陌子又道：

    “我觀姑娘上紫氣環繞，命天，未來定會貴不可言。”

    覺得他就是個江湖騙子，畢竟他在那裏，那是酒都來。

    白陌子在那裏待了半個月後，就走了，臨走前他說欠一個人。

    後來他走後三個月，就遇到了蕭璋。

    第二次見麵，是在懷了蕭懨時，原本是想打掉蕭懨，後來留下來也並不是因為蕭璋跪著求心了，而是白陌子說道，留著這個孩子，或許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追問，他隻是說了一句，一切皆有緣法，姑娘不妨留他一線生機。

    於是便留了下來。

    可是後來，和蕭璋的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他太偏執了，再加上後來有了顧令儀那檔事，隻想逃離他，逃得遠遠的，不然會瘋掉。

    林夫人聽到林昭月的話，點了點頭。

    難怪，據說白大師神出鬼沒，高深莫測，不理世俗，卻突然會收三皇子為徒。

    寧溪看向林夫人，道：

    “蕭懨跟昭昭怎麽回事？”

    林夫人的眼神有些複雜，也有一些自責。

    “其實三皇子從護國寺回來時，邊有喜歡的姑娘，都怪我從小太過縱昭昭，三皇子歸京那天，出去玩，差點被發狂的馬兒踩到，是三皇子救了，之後便對三皇子一見鍾，對他死纏爛打，我們怎麽說怎麽勸都不聽。

    我們問，三皇子若是以後還有別的人能不能忍，說，若是三皇子能看到的好，自然不會喜歡上別的人，的子比驢還倔，認定的事就必須做到。”

    說到這裏時，林夫人眼裏有著無奈。

    那時兒追求太子之事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每次出門，便有夫人冷嘲熱諷，言教導有方，兒竟敢如此大膽追求真，甚至揣測兒日後莫非是想給太子做平妻，每每氣惱至極，與那些夫人爭執不休，兩次氣暈之後，便減了出門的次數。

    “他有喜歡的人？”

    寧溪問。

    “嗯，那小姑娘柳依依，弱弱的，三皇子很疼惜。可是昭昭就是看不清楚。非要飛蛾撲火，後來，還求阿爹給他們倆人賜婚，陛下準了，三皇子也接了這門婚事。”

    如今想來，還覺得氣得不行。

    自己悉心養護的兒，在家中向來是養尊優，從不沾染家務之事，卻因一個男人而親自下廚，數次還將自己的手燙傷，著實是怒其不爭。

    可是卻拿沒辦法，什麽都跟說了，還是那般義無反顧。

    寧溪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皺眉了。

    這狗崽子，既有喜歡的人，為什麽不把那姑娘娶回家？

    依對林昭月的了解，即便對喜歡的東西會極力爭取，但若他已親，抑或明確表示隻鍾那子，昭昭理應不會如此糾纏不休。

    還有，他既然不喜歡人家姑娘，幹嘛接這賜婚！！

    難不那崽崽長歪了，了海王，既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故意釣著昭昭？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寧溪的拳頭就有些，真想打死他！

    想到什麽，寧溪看著林夫人試探的道：

    “那狗崽子喜歡的姑娘是不是家世不顯？”

    聽到寧溪斥蕭懨為狗崽子，林夫人雖心有惶恐，然心底卻生出一晦的快意。

    雖說不應讓下一輩的恩怨影響到他們之間的，但護犢之是每個母親的天，林夫人對蕭懨自是心存不滿的。

    林夫人點了點頭。

    “據說是孤，被三皇子的師父一同收留了，是三皇子的師妹。”

    寧溪聞言，手裏的拳頭握得更了。

    所以，他是想要林國公的助力？

    “看來這逆子在護國寺他沒有修養心，倒是一門心思去搞他的權謀去了！”

    “讓那逆子孤獨終老吧！我不同他。”

    林夫人聞言，沒有說話。

    很多朝廷之事不懂，但是就連陛下為了獲得各大世家的支持，也一直不停的往後宮添人，何況還是太子的蕭懨。

    他們當初，怎麽可能看不明白這一點，隻是昭昭就死心塌地的隻認蕭懨一個男人，他們也沒有辦法。

    想起兩年前林昭月的慘狀，寧溪開口道：

    “那兩年前怎麽回事？”

    “兩年前？”

    林夫人回憶了一下，道：

    “兩年前，就在他們要親前的三個月，昭昭突然過來說要退婚！向來做事是想一出做一出的，我們便讓好好考慮清楚。之後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恨不得整天都蹲在東宮，之後便不去了，還開始練武看書，好像也不喜歡三皇子了，躲他躲得遠遠的，倒是三皇子會過來看。

    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那次說了退親之後，後麵便沒有再提過了，我便以為他們鬧了一些別扭。直到春獵時遭到綁架，墜落懸崖，一假被抬到了東宮，把我和我夫君都嚇壞了，我當時隻覺得天都塌了，去東宮領首時，得不行。

    我們到了東宮，就看到三皇子在那裏抱著的首不放，狀態很不對勁，像是瘋魔了一般，我當時知道，或許三皇子對昭昭也並不是完全無意的，可所有的一切都太晚了。”

    寧溪小說的儲備量也並不，聽到這裏角忍不住了。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將的帶回去後，便收到了的信件，我們才知道是假死，想借此退親。我們當時真的嚇壞了，就怕下一次真的再出現什麽意外，便趕去找陛下退親。

    三皇子是你和陛下的兒子，陛下很疼他，就連三皇子去了護國寺那六年，他的太子之位依舊穩固，沒有一搖。

    那段時間三皇子的狀態很不好，他不同意，陛下也不舍著他，說是先緩一緩。

    後來三皇子還讓管家抬著聘禮到國公府，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們國公爺也氣得不行，後來聽說他還……”

    林夫人頓住，不知怎麽說。

    倒是寧溪一言難盡的接過了的話：

    “舉辦了跟昭昭的冥婚？”

    這偏執的勁跟他的父皇是一模一樣的，想想就覺得窒息，想逃離。

    林夫人點頭。

    “那狗崽子，長歪了，簡直就是變態！”

    寧溪一邊罵著，心又開始自責，如果把他帶到邊好好教導，他應該便不會這般了。

    自責愧疚幾乎要將吞沒。

    “後來不知道昭昭怎麽突然就被三皇子發現，還被他關了起來，等我們知道的時候，昭昭……已經沒了！”

    林夫人的眼眶又紅了。

    轉頭看著寧溪：

    “寧溪，昭昭是我兒，我們是恨的，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們才全家都搬到了邊境。”

    “那個孽障！等我找到他，一定打不死他！都怪我，怪我沒有在他邊好好教他。”

    寧溪也哭起來。

    是氣的，但是更氣的，也是自己。

    是把他拋下的，是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兩個人抱著哭作一團。

    哭完，寧溪的理智回歸，又開始分析剛剛林夫人的話。

    覺得林夫人描述的林昭月跟認識的林昭月很不一樣。

    “昭昭怎麽突然會想到突然退親呢？而且前後你不覺得的格變化大了太多？”

    林夫人聞言，一邊用手帕拭淚，一邊道：

    “我們當初問過，問為什麽，說做了一個夢。”

    寧溪在聽到林夫人說林昭月做了一個夢時，眼睛了一下，不自覺重複道：

    “說做了一個夢？”

    林夫人點頭，有些疑的看著寧溪，道：

    “這有什麽問題嗎？”

    寧溪看著，眼神讓林夫人有些看不懂。

    “所以說是說做夢之後才格大變的？”

    林夫人點了點頭，道：

    寧溪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昭昭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看著林夫人，道：

    “昭昭有說做了什麽夢嗎？”

    “說夢到嫁給太子後，才發現太子真的不，親當晚便拋下去了他心上人柳依依那裏，讓獨守空房，婚後更是時常冷落。

    親後一年，因南方水患之事，三皇子被誣陷貪賑災銀，被廢除太子之位，貶為庶民，曆經三年，又爬上了太子之位，後來不到一年，皇上皇後突然暴斃，太子登基，兩年後，北厥人突然攻安國，十萬林家軍在北關戰死，而後北厥連攻十一城，最後是宣平侯帶兵平反，而蕭懨，封別人為後。

    我們當初還以為隻是要到了婚期，害怕親才做的這噩夢，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三皇子還真被廢除了太子之位，雖然被廢的事由不一樣，也不是被貶為庶民，但是結果卻是一樣的。”

    所以，昭昭是重生的，隻是因為的重生產生了蝴蝶效應。

    有的事變得不一樣了。

    寧溪在聽到林夫人說北厥人進攻安國後，神立刻嚴肅起來。

    “昭昭說北厥會進攻安國？”

    林夫人點頭。

    “不過如果按照夢裏的那般，應該是在五年後。”

    寧溪的腦袋瓜快速旋轉著，突然唰的一下站起來。

    路過那紅纓槍時，隨手將那紅纓槍拔了出來。

    林夫人不明所以：

    “寧溪，怎麽了？”